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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后面的刘子岳,眼睛闪了闪:“平王殿下,章大人,这……这是什么情况?” 刘子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果然啊,这些能跟土匪勾结的地方官员心理素质就是好,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还能面不改色地装糊涂呢。
刘子岳勾了勾手指头,鲍全将寇漠给拉了出来,笑呵呵地说:“听说魏大人找了寇寨主一上午,怎么不早说一声呢?” 魏鹏程脸色青白交加。
“魏大人,束手就擒吧!”于子林冷冷地说。
魏鹏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章晶明。
见章晶明一直闭着眼睛,沉默不语,便知章晶明是认命了。
章晶明这么狡猾的人,但凡还有机会,都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叹息一声,魏鹏程放下了武器。
于子林让人将魏鹏程一并绑了,然后询问刘子岳:“殿下,封州知府章晶明和兵马都监魏鹏程已抓获,请殿下定夺。
” 刘子岳站在封州城外,连城都不进了,直接摆手推辞:“于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一被发配流放的亲王,这种事我可管不了。
劳烦于大人能者多劳,审理此案,上报朝廷,为民做主吧。
” 开什么玩笑,他是来南越养老躺平的,管这等闲事干什么? 回头传到他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哥哥耳朵中,肯定要将他当贼一样防了。
所以在京城出名冒头这种招人嫉妒的事还让别人去做吧。
于子林见刘子岳一副极力撇清关系的样子,错愕极了:“殿下,您……陛下若是知道此间种种,说不定就召您回去了。
” 他好不容易才来到南越,又让他回去? 刘子岳脸色大变,头摇得像拨浪鼓:“于大人,你一定要如实向陛下陈述我这次遭了多少罪,受到了多少惊吓,损失了多少银子,还因此病了多久,咳咳咳……” 说到底就是哭惨卖穷嘛,于子林哭笑不得,他可是亲眼看到平王带了多少银子的,就这还喊穷,他们这些南越官员也别活了。
吐槽归吐槽,刘子岳不愿冒头,于子林也不勉强,商量道:“臣明白了,殿下放心。
不过殿下不愿审问此案,那臣可否将案子移交给我们知府大人来审理?” 刘子岳讶异地扬了扬眉:“你确定?” 铲除了祸害地方的土匪,还揪出了地上的几只大蛀虫,这可是实打实的功绩,报到朝廷,上头肯定会嘉奖的。
若是皇帝龙心大悦,加官进爵,调离南越都是极有可能的。
但现在于子林却要将这份功绩拱手让人。
于子林肯定地说:“知府大人乃是一州之长,此案牵涉颇大,由他出面更合适。
” 行吧,本人都没意见,刘子岳也不多说了:“你们看着安排吧,我们得继续赶路了,这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 摆了摆手,刘子岳带着人直接离开了封州城。
没走多远就跟在半路上等着的冉文清等人汇合了。
“殿下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陶余激动地问道。
鲍全接过话题,高兴地将他们是如何用计引得寇漠上钩,逮住了他的妻女,再利用他的妻女引蛇出洞的:“……章晶明和魏鹏程太狠了,想杀了寇漠全家灭口。
寇漠现在恨死他了,一审问什么都会交代,章晶明和魏鹏程的脑袋保不住多久了。
” 对于章晶明和魏鹏程、寇漠将来的结局,大家都拍手称快,又让鲍全多讲一点。
冉文清笑看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对打着哈欠的刘子岳说:“殿下要不要走走?” 刘子岳点头,两人边走边聊。
冉文清说:“于大人定然很感谢殿下,送了他这么大一个功劳。
” 刘子岳面色有些古怪,将于子林后来的做法告诉了冉文清:“冉长史,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活活菩萨啊,到手边的功劳拱手让人。
” 他之所以不要是不想牵扯其中。
尤其是章晶明和舒家的勾当,他是受害者,此事不宜由他来戳破。
他当个完全不知情的受害者,对他最有利。
不然多疑的皇帝、诸王很可能会多想,舒耀也可能借题发挥。
反倒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等知道“真相”后再委屈巴巴地给皇帝递一封信对他最有利。
可于子林就不一样了,他还那么年轻,若能借这个机会离开南越,将来必然能有一番不一样的作为。
冉文清听说了这事后也很意外,琢磨片刻后问道:“殿下知道连州知府是何人吗?” 刘子岳听于子林和袁高提过一嘴:“好像是陈怀义。
” 冉文清面露错愕:“是他!” “冉长史认得此人?”刘子岳有些意外。
冉文清道:“不认识,听说过。
陈怀义曾担任过御史大夫,五年前直言进谏,激怒了陛下,被逐出了京城,只是不曾想竟流放到了南越。
陈怀义这人人如其名,心怀大义,嫉恶如仇,生性耿直,便是他的政敌也曾赞他是平生最值得敬佩的对手。
” 难怪听说他们遇到了土匪,这位知府卧病在床都马上派人带兵来援呢。
刘子岳感慨道:“若如长史所言,那他确实是个品行高洁之人,难怪于子林会放弃到手边的功劳甘愿为陈怀义做嫁衣呢,只是陈怀义会听他的吗?” 冉文清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不过陈怀义若是能回京,依他的性子,定然会承殿下这份情,以后若再有人污蔑、中伤殿下,也不愁朝堂之上,没人替殿下说话了。
” 刘子岳没想这么多,他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碰上了而已。
“我都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了,那些事与我何干。
”刘子岳仰头大笑,笑过之后,对冉文清说,“冉长史,派个信得过的回京一趟,替我送封信给秦贤,就说,芙蓉院走火乃是舒家所为。
” 冉文清蹙眉:“太子会信吗?” 这事太离谱了,舒家疯了才去动秦贤呢。
关键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此事跟舒家、舒妃有任何的关系,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应该不至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针对舒家。
刘子岳弯了弯唇,笃定地说:“不会信,但有用。
” 太子第一反应肯定会想这么荒唐的事怎么可能?舒妃母子在宫中并不算受宠,十一皇子又才十岁,舒妃是疯了吧,这么迫不及待地冒头?得罪他这个储君有什么好处? 但等这股情绪过去后,太子的疑心病又会犯,他会想谁会大费周章地弄出这样的谎言啊?应该不至于,说不定这事是真的。
哪怕没切实的证据,哪怕将信将疑,哪怕对此持怀疑的态度,但等舒家、舒妃遇到事的时候,太子就会想起这件事,进而影响到他对舒家的态度。
等哪一天舒家、舒妃出了事,太子不自觉地就会选择站在舒家的对立面。
只要他说一两句稍微不利于舒家的话,就够舒家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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