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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发少年的眉心。
菅原的神情骤然泛冷:“你也别做多余的事——少来管我。
” …… …… 不出伊达航所料,犯人最后果然逃到了天台上。
他们在楼梯间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而伊达航不得不挫败地承认——对方跑步的速度远比他快得多。
他拼尽全力也没能追到犯人,就这么一路跟进了天台的大门。
但让他意外的是——大门并没被犯人关上。
这很诡异。
即使再怎么走投无路,犯人也不至于将堵门的环节抛开。
因为过于慌张所以忘记了?——可那家伙是个专业人士。
还是说,他其实是在邀请他走上天台? 这个猜想令伊达航停顿在大门前。
本就没有平复的呼吸,在这个骇人的想法下,再度急促起来。
他甚至能感受到太阳穴在伴随心脏高频的跳动一抽一缩。
耳麦损坏,他短时间内无法联络队员。
石上和真田指不定还在遍地寻找他,但什么时候能来天台却是个谜。
他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徘徊在门前——犯人也许会趁此脱逃,他将错过抓捕对方的最佳时机。
伊达航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随后紧紧握住手/枪一鼓作气,飞快地踹开大门—— “咚!!”震耳的破门声,在天台响彻。
远边的天际云雾重重,月色被遮掩在云层之下。
伊达航看见那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犯人,正独身一人立在栏杆边。
犯人手里握着枪,却没有抬起手臂的打算,甚至还背对他而站。
伊达航集中注意力观察四下,附近并无掩体,仅有一片平坦的水泥地。
一切尽数落在男人的眼中,他没有发现埋伏和异样,这里只有他和罪犯两个人。
伊达航心中存疑,却还是将手/枪抬起,开阔的视野中有了更多可见光,他无需再担心子弹射偏。
他微微偏头,迎着凛冽的风,眼眸犹如鹰隼般穿过手/枪准星,径直落在犯人的背影上。
衣领被夜风掀起,一侧扑打着他的脸颊,恰巧触碰到脸上的伤口。
那道又长又深的红痕渗着血珠,灼热的刺痛却令伊达航的头脑更加清醒。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沉沉道,“把手举起来。
” 前面那道身影听见声音,竟缓慢又乖巧地转过身。
他脸上还是带着头罩,窥不见真容,但他似乎正在笑。
“兄弟,”一道操着津轻口音的日语,“你说人是摔死痛一点,还是一枪穿过脑子痛一点?” 这怪异的问题,令伊达航皱起双眉。
但他也仅是疑惑了半秒钟,执行任务最忌讳被犯人的胡言乱语迷惑,他只重复着高呼:“把手举起来!!” “要不还是跳吧。
”那人似乎也没准在他这里求得答案,只喃喃自语着:“虽然很痛,但只要不把脑子摔碎,应该可以在人世多停留几分钟。
几分钟也行……总比没有强,忍一忍就结束了。
” 话音落下,只见犯人将手/枪丢在一边,直接抬腿跨上了栏杆。
“!!!”伊达航一惊。
这一幕完全不在他的预想之内,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他下意识地动作起来,朝前伸着手狂奔。
救人性命早已成为他的本能,即使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恶鬼,他也不能任由对方就这么死去——何况这家伙身上还有那包宝贵的零件,脑子里更是装着数不胜数的情报。
可是犯人早已站立在栏杆外,那里有个可以容纳一足长度的狭窄平台。
他缓慢地转过身,用双手握着围栏以保持平衡。
可即便如此,身体也在不可抑制地向后倾斜。
伊达航靠近了一些,朝对方伸出手,试图扯住犯人的手臂。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头罩下露出的一圈眼睛,同样年轻无比。
“放弃吧。
”犯人盯着他,平和地说道。
“你们不可能赢过‘那位先生’的。
他能主宰别人的生死,亦能主宰这个世界。
” 下一刻,他避开了伊达航的手,像是要接受拥抱般,将双臂敞开。
那具高瘦的身躯垂直下落,迅速坠向八层之下的沥青路。
“——砰!!” 车厢内的少年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枪。
枪管有点发烫,他将枪揣回衣兜里,驾驶座上的男人脑袋倏地歪下。
“差不多了,菅原。
”黄发的少年舔了舔嘴唇,“早良已经死了。
” “死了?”菅原探了探头,将视线落向车窗外,狐疑地打量着:“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黄发少年撇了撇嘴:“没看见,但听见了。
” “从楼顶跳下来的。
一百多斤的人,摔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不过刚才和枪声叠在一起了,你应该没听到——你还挺会挑时候。
” “哦。
”菅原平淡地应了一声。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怠惰的不像话,像是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从驾驶座和副驾的缝隙穿过。
接着,他拉开车门,将浑身浴满鲜红的男人一脚踹到车门外。
他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躯体,不禁努了努嘴:“我还挺喜欢这家伙的,他很有趣。
可惜运气好像不怎么好……嗯?” “怎么了?”车后座的少年挑眉。
菅原皱了皱鼻子,“……味道不太对。
” “什么味不味道的,没时间了,快点走!”后面的少年催促,“警察要是追上来,我们就死定了!” 菅原懒散地将声音拖长:“是是——” 他将车子打上火,一台黑色的面包车从停车场飞速窜出。
伴随着越发震荡的引擎声,还有从旁划过越发模糊的夜景,少年仰着头畅快地大笑起来。
车子横冲直撞地驶向一处转角,他大力转动着方向盘,一连打了好几圈。
轮胎擦着地面,在沥青路弥留下疯狂的印记,车子也一个急转弯,勉强贴着墙壁飞速而过。
惯性使然,车后座的黄发少年一头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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