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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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秉烛游(六) ◇(2/3)

手里的把柄带走,想了想又觉得他可能不会带走——鄀州是彭越老家,只要进了鄀州,就算傅庆年想灭他的口都很难,如果我是他,我就会留下这一句似是而非的提醒,等安全了再写信解读,将东西交出来,从此再也不沾手这危险,在老家过安生日子。

” “所以你当时听出他的意思是他根本没将把柄带出来,便不等他说完,立刻让晏姑娘动手了。

” 曲悠恍然大悟,彭越临死前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听得她十分疑惑,若周檀真想知道在何处,为何不等他说完便杀人,原来周檀只是想确定此物在不在他的身上。

“如果他没有随身带着,这样东西可能还在府中,傅庆年和杜辉应该去找过了吧?” “傅庆年本等着彭越到了鄀州明白告诉他,所以在彭越刚刚离开时,应该没有仔细查找过,就算有也是浮皮潦草地找了一遍,后来彭越的府邸便被我着人查封了。

”周檀微微一笑,“既然难找,永远封在府中也好,傅庆年不知道我见过那句诗,自信既然他找不到,我也不可能找到——今日,我们去碰碰运气。

” 马车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曲悠扶着周檀的手腕下车,却见他带自己来到了汴河大街的中央——柏影的铺子开在樊楼之后,周围多是酒楼,而大街的中段最为繁华,临近好几家大青楼,脂粉、衣料、首饰铺子比比皆是。

曲悠疑惑问道:“你不是说要去……” “青天白日,如何能去?”周檀示意贺三带着河星水月跟上,认真道,“至少要等到夜里,今日休沐,我邀你出来逛逛,自然不能食言。

” * 任时鸣推开房门出来时,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

空气中弥漫着中人欲醉的甜腻香气,他扶着木质栏杆下楼,却差点一脚踩空,险些要一头栽下去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香气被梅花清冷的气味取代,他昏昏沉沉地被扶到房间躺下,伸手去抓,只抓到了一截绸缎裙摆。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一只镂刻精美、正在燃烧的红烛。

红烛之后的美人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来,她正在摆弄自己的月琴,见他醒来也不惊诧,只是继续调弄琴弦:“你醒了?” “春娘子……”他感觉喉咙沙哑,不得不翻身起来喝了手头一盏茶水,“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叶流春并未理他,伸手弹了个音,叹了一口气:“你兄长与傅相斗得水火不容,你为傅相卖命,不怕伤了他的心么?” 任时鸣冷冷回答:“我没有兄长。

” “月初,”叶流春唤他,一双美丽的眼睛不同于平时的含情流波,反带了些漫不经心的嘲讽,“当日我初见你,便知你心气儿高,也重情义,最重要的,是与那些士大夫一般,满心抱国,有大志向。

” 任时鸣坐在桌前掐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似乎麻痹了,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你再记恨周大人,也不该拜入傅相门下。

”叶流春摇头道,“刑部开公审那一日,你拿证据阻拦,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每每回想,难道不觉得后悔心惊,若那个案子真的因你举动被压下,皇城街上绵延数里的冤屈,该往何处诉说呢?” “你还真以为他是为了那些女子的冤屈才会如此?”任时鸣嗤笑了一声,声音却不知为何有点抖,“他是为了铲除异己,就如同最近杜府的命案一般,他罗织证据构陷百官,踩着旁人的骨头往上爬……这招他得心应手,不是第一次用了,我父亲,不就是如此吗?” 周檀带着弟弟进京的时候是冬天。

那日任时鸣刚温完了书,从父亲厅前推门出来,就看见管家引进来两个少年,个子高些那个生得温润如玉,抬手对他父亲行了一个古礼。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拜礼之后抬起头来,发上覆满了雪花。

父亲在庭前扶两人起身,为他介绍:“鸣儿,这是你临安白姨母家的兄长,名檀,紫檀木的檀。

” 自此之后,家中枯燥的书塾里,他多了两个玩伴。

周杨不爱读书,一刻也坐不住,周檀则是个沉稳性子,直着脊背跪坐在案前,一待就能待一个下午,熏香冉冉,将他浑身都浸满了静水香的气息。

他最初看着被父母偏爱的兄弟俩总有些不顺眼,后来便也真心将他们看做了家人,周杨活泼爱闹,同他一起爬树摸知了,周檀持著书卷在院中坐着,他的话不多,耳力却极好,在树下也能准确提醒他们二人是否寻错了方向。

后来周檀三元及第,春风得意,他和周杨挤在人群中,看当年那个大雪纷飞时来的哥哥骑马路过汴河大街,被砸了一头一脸的花。

听闻就连宰辅的女儿从城楼上遥遥一见都惊诧不已,将束发的玉簪掉到了状元郎的怀中。

周檀外放,他去科考,如兄长当年一样骑马从街前经过,满心遗憾不能叫他亲见。

周杨不想科考,一心只想跑去投军,叫父亲抽了一顿。

任时鸣还记得,永宁十五年来临之前那个除夕,是他印象里最后一个圆满的新春。

周檀在典刑寺任职——典刑寺虽无权柄,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顾之言刻意为他铺好的道路,外放之后刚刚回京便是四品,虽然典刑寺卿是四品最末,可他的同期还在挣扎在谏院底层,哪有这顺畅官途。

名满天下的宰辅最得意的弟子,前路光明灿烂,仕途一帆风顺,将来登阁拜相,几乎是顺理成章。

樊楼远远地燃起满天焰火,那双琥珀色瞳孔一次一次被映亮,又沉重灭下去。

三人醉酒,在祠堂中跪坐叙话。

他问:“兄长可有心愿?” 周杨喝得最多,先口齿不清地嘟囔:“伯父放我去参军罢!我亦想……金戈铁马,为国守边疆,不辜负父母亲当年的期望!” 他一边说一边突兀地哇哇大哭:“哥哥,哥哥……” 周檀默默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目光中有任时鸣不能看懂的空远,祠堂中烛火摇曳,他低声道。

“我愿……阖家康顺,不负亲友,我为生民立命,保九州清宴,天下安宁。

” 谎言。

粗劣的谎言。

现在再去回想,就能发现周檀先前的不寻常。

譬如他总是爱独自坐在书塾,从不对父亲聊起朝堂之事,只有在偶尔的时刻才会提醒一二。

譬如他很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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