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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对我这么笑过。
” 于氏:“……”哪家嫁闺女爹娘是笑着送的,那你得多猫憎狗厌。
于家人都是做木工活的好手,连七·八岁的孩子都能拿着锥子给木头钻孔,这做起牙刷来,都不是乔盛文说的两倍,至少是三五倍。
想着多赚点还能过个肥年,于家分成两拨人,一拨在家睁眼就开始做手柄,一拨以于氏她阿姆为手的妇人,把张家猪栏伺候的明明白白。
等于家人走了以后,张大壮去后头猪栏看了眼,回来目瞪口呆跟媳妇念叨:“咱娘真能干,猪栏全换了新稻草,猪食槽刷得跟新的一样,猪毛能剪的都剪了,估摸着还给猪擦了身子,好家伙,猪现在比我还干净。
” 于氏:“……” 于家知道牙刷毛不能太硬,猪鬃毛用来做牙刷,其他地方的毛像是尾巴毛什么的,都是手艺人,举一反三,还给做了不少刷子送过来。
张三壮喜得嘴快要咧到耳朵后头去了,甭管牙刷还是刷子,统统五文钱一把卖出去,有多少卖多少,一把都剩不下。
行商们多聪明啊,在西北卖不掉?那正好。
回头春暖花开回内陆的时候,沿途能卖的更贵,赚更多钱,他们只怕不够的,绝不嫌多。
负责做香胰子的杨家,家里男娃子都是打铁,女人们也就是家里洗洗刷刷,物以类聚嘛,干的全是力气活儿,手都算不上巧。
可这香胰子不管是捣猪胰脏,还是揉草木灰,那都是力气越大越均匀,根本用不上啥技巧。
苗婉分派活计之前丽嘉也问过几个嫂子,而且因为杨家收猪胰脏,张家人也不用满西宁镇跑,叫其他杀猪匠以为张家赚了大钱眼红了。
杨氏阿姆是个泼辣的老太太,越泼辣的人干活儿越麻利,人家来张家拿猪胰脏的时候,连下水都给处理好了,用的是当初苗婉教出去的法子。
因为杨家人力气大,处理好的下水特别干净,做出来的香胰子每一个都跟鸡蛋一样圆润光滑,看起来虽然还是黑的,颜值也上升不少。
马上就快过年了,想当然是杀猪宰羊的好时候。
杨家一下子送过来不少香胰子,耿叔和耿婶用做芳香油分离出来的荆芥水泡过以后,摆在空着的库房和地窖里晾干。
这个没办法一下子就卖出去,因为刚做好的香胰子是软的。
苗婉就叫那么放着,每十天乔瑞臣回来一次,正好他去带给巴音,都用不着家里人操心。
等孙娘子提着一篮子绿豆和高粱米,惴惴不安跟在孙老火后头,上乔家门的时候,苗婉才从每天睁眼就开始记账,收钱,算账,分钱的忙碌中醒过神来。
啊,腊月二十八了,还有两天过年了! 孙老火两口子是带着从郡学归家的儿子孙耀祖一起来的,主要是为了拜见乔盛文这个状元老爷。
孙娘子细声细气冲耿氏讨好地笑,“乔娘子,我针线活儿做的还不错,虽然不敢在您面前献丑,但那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很是不必交给旁人来干。
交给我来啊,我就在您家里做到您说好了为止,等您儿媳妇生了,搓尿布的活我也能做……” 苗婉有些诧异,她偶尔听张娘子说起,说孙娘子是个有心眼儿的,要不是冲着孙老火这人,孙氏这儿媳妇张娘子是不敢要的。
现在看来,孙娘子为了儿子,竟然愿意上旁人家里做仆妇的活计? 然而孙娘子拉着小杨柳一般的儿子接着道:“我干活儿保管比旁人仔细,我家耀祖啊,从出生到现在,身上的一针一线全是我做的,衣裳全是我洗的,您瞧,再没有比我家耀祖更体面的小郎了。
到时候您给旁人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我保管给您伺候好了大胖孙子,只求状元老爷对我耀祖也将心比心……” 苗婉:“……”她还没生呢,谁能肯定就是大胖孙子? 她微微蹙眉,对孙娘子略有点不喜。
倒不是因为孙娘子这番话,而是她拽着孙耀祖不放,生怕乔家人欺负了她儿子的模样,脸上那姿态像是要去英勇就义。
既然不放心公爹来指导学生,就别带儿子过来呀。
她鼓了鼓腮帮子,有点替公爹生气,这不就像后世的妈宝男的妈?全世界都要害她儿子似的。
孙老火瞪孙娘子一眼,“不叫你来,你非得跟着,你这说的什么话!” 事关儿子,孙娘子所有的胆气都点在这上头了,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道:“儿子是老孙家的命根子,你难道就不心疼他受苦?” 耿氏也蹙起眉,就跟他们家已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眼瞅着乔家所有人表情都不大好看,孙老火脸上臊得一阵红一阵青,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信了媳妇在家里的保证。
她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不,还赶不上屁香呢。
眼看着孙老火要发飙,始终微笑的乔盛文温声止住了这场闹剧。
“孙老哥别急,孙娘子也不必担忧,乔某不才,能否指点耀祖一二,还得先问他几个问题才知道。
” 这话说得再温柔不过,就像过去,乔盛文在朝堂上把问懿驊户部要银子的武将气晕,也是这么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但谁也忽略不了他温和之下的傲气,“毕竟乔某九岁就过了童生试,一晃眼几十年咯,乔某所学还未必适合耀祖。
” 自打进门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乱看的孙耀祖闻言诧异抬起头,他在郡学的同窗,有个十二岁过了童生试的,就被人称之为天才。
那这位乔先生又是什么?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钦羡,随后又变成了恐惧和黯然。
乔盛文全看在眼里了,心有点发沉,恐惧? 孙娘子不敢跟乔盛文歪缠,可还是下意识拉紧了儿子的手,嗫嚅着想多叮嘱几句,“先生见谅,我儿聪慧是聪慧,只是不善与人……” 乔盛文淡淡打断孙娘子的话:“孙娘子,他一年当中有大半时候不在你身前,你可曾想过,你无法替他开口时,他该如何与人来往?” 孙娘子哑口无言,乔盛文这话不能细想,越想她脸色越白,尤其看到孙耀祖也脸色发白,她整个人都晃了晃。
随即她立刻甩开自己不敢细想的事情,脸色又坚定起来,儿子在郡学有先生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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