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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一直是沈青梧。
冷静温和的人,一直是张行简。
发疯的是她,收拾战场的是他。
自然,他是小仙男嘛,她是想拉他入泥沼的坏土匪嘛。
他此时在做什么? 沈青梧喃喃问出口:“你让我看什么?” 他眼睛极轻地弯了一下。
有点儿笑,笑意却不多,更多的是忧郁、失落、迷惘。
他轻声:“……看月亮掉下来。
” 他扣住她下巴,俯脸来亲她。
沈青梧侧过脸躲开。
张行简从未这般强硬过,依然扣着她下巴,要掰回她下巴,继续吻她。
沈青梧向后退,他向前迫。
沈青梧抬起空着的没有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一掌推在他肩头。
她力道不算重,可也不轻,张行简依然没有躲避。
哼也没哼一声。
电闪雷鸣,肩头之痛,周身浸在雨中,冷汗被雨盖住。
张行简扣着她在怀,推着她向后,无论她如何抗拒,他也要亲到她。
唇上被咬出的血亦不放在眼中。
百般痛意,带给他另一种沉溺深渊之下骤得呼吸的刺激爽意。
“咚——” 沈青梧被推到了半边落灰的墙上,头磕在枝叶藤条上,唇齿间尽是张行简的气息。
雨丝落在二人的眼睛、鼻端。
沈青梧两只手都被扣住,被按在墙上,挣扎反抗打斗之下,她背在后背的包袱“噗”一声落了地,没有人在意。
两道影子贴着墙。
喘息声、雨注声,淅淅沥沥,缠缠绵绵,混在一处。
-- 沈青梧大怒。
竟敢强迫她! 沈青梧又稀奇。
竟敢强迫她。
-- 沈青梧被他扣着的手背沾到墙上的白灰,她慢慢握拳。
她就要挣开他的桎梏时,冷不丁,目光飘挪下,落到他颈上。
他偏着脸来亲她。
修长的、青筋微跳的长颈沾着发丝,在雨水下洁白无比。
发丝沾着颈,濛濛间,像弥漫山雾的雪水一般,动人万分。
沈青梧发怔。
落雷声阵阵,唇齿间肆意,她的心,却跳动了起来。
-- 张行简喘息着,混沌着。
他感觉到沈青梧的抗拒。
他觉得她不要他。
可他坚持要亲她—— 她不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吗?他的人留不住她,身体也不行吗? 渐渐的,果真,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态度的松动,沈青梧不再试图反抗了。
她气息不再平静,与他一起乱在了一处,像砰砰的心跳。
张行简知道,她有感觉了。
-- 沈青梧自然有感觉。
任谁被这样贴着身强迫亲吻,都会有感觉。
何况,这人拥有世间最柔软最好亲的唇。
只是和他亲吻,便十分有感觉。
沈青梧大部分时候,忠实于自己的身体。
于是,在张行简稀奇凌乱急促地后退、换一口气时,靠在墙上的沈青梧沉静地望着他。
他目光落过来。
沈青梧不语。
一道电光劈过。
沈青梧仰颈。
情人之间的暗示,只需一个动作。
绿叶鲜妍欲滴,张行简的吻,再次落到了沈青梧唇间,与她纠缠。
-- 他在她唇间轻喘,一边亲,一边喃喃低语: “不许走。
” 沈青梧闷哼。
她专心享受他的亲昵。
张行简低语:“不许抛弃我。
” 沈青梧忍不住反驳:“没有抛弃你。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是要做自己的事。
” 张行简眼睫沾水:“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让你受委屈了。
” 沈青梧:“没有……” 她艰难的解释,被他灵动的舌吞没。
他功力渐渐了得,沈青梧的魂都要被他亲飞,被他抱在怀里了。
沈青梧闭目,压抑着呼吸。
他不比她强多少。
可他仍有话说:“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走一次,就会走第二次。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还是会选择走开。
你和我感情本就只有那么点儿,我若一次次放你离开,那点感情迟早被消磨掉。
” 他轻声:“总有一日,这点单薄的感情会一点也没有,你会觉得没意思,就会走了。
” 张行简:“我们都改一改,哪里不满意都说一说……不要走好不好?” 沈青梧怔忡。
她睁眼看他。
她从没想过这个。
她目光光华流动。
她觉得他真是……敏感,聪明,冷静,清醒。
他好像能十分清楚地洞悉情感的每一分变化,这是她不具有的能力。
她呆呆看他,见他抱住她,将她亲了又亲,在她耳边说着不放她走之类的话。
沈青梧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张月鹿这样,特别“聪明”呢? 不是世人理解的那种聪明,是那种将什么都看得十分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的聪明。
她出神时,张行简觉得她走神,更有些伤怀。
难道他连身体都不能留住她吗? 忍着抽搐的痛,张行简开始用另一种方式:“你真这样狠心,丢下我不管吗?我现在特别疼,全身都在疼,你打的我胸口疼、肩头疼,还是你咬我唇咬出的血……你真的不管吗?” 沈青梧脾气真硬。
她说:“不管。
” 沈青梧努力在亲昵之间寻找理智,在混乱的欲海之间去抽那理智的弦,她被他亲得周身战栗、额上渗汗,还要坚持: “我都说清楚了,我不想连累你。
我又不是其他意思,做什么不放我走? “我何曾抛弃你?我们不是、不是情人吗?” 张行简低语:“可你只是答应与我试一试,没有答应真的和我在一起。
我怎知你满意不满意呢?” 沈青梧:“你问啊!” 张行简正要说话,被沈青梧跳脚制止。
她被他弄糊涂了。
沈青梧努力从他温热的怀抱往外挣:“我真的要走了。
你别闹。
” 张行简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一亲。
她十分有感觉,眉毛都快要飞起来。
张行简看着她目光迷离的眼睛,他伸手拂开她面上发丝。
沈青梧说服自己:“我真的要走了……” 她要用自己方式报复欺负她的人,她不想给张行简惹麻烦,也不能吃大亏。
她明明这么清醒,为什么还得哄他? 就因为他在痛?就因为他怕打雷? 妈的。
沈青梧也希望自己怕一怕打雷,和张行简双双装弱,看谁更胜一筹。
张行简观察着她那沉浸于他的亲吻时仍愤愤不平的眼神。
他问:“睡吗?” 沈青梧沉默。
雨丝如帘,绵绵密密。
沈青梧低头:“……睡。
” 她瞬间被他抱离了地面。
-- 沈青梧一直知道,她与张行简在此事上,十分合拍。
她反抗不了那种美好的感觉。
他微凉的手指在她肌肤上动一动,她便会勾住他的腰,扣住他的颈,将他拽回自己身前。
沈青梧之前不知道,雨天竟也有雨天的感觉。
-- 可怜的包袱丢在外墙口,屋内的男女听着那潺潺若溪的雨声。
雨声盖过了屋内窸窣压抑的呼吸声。
雨丝每每在屋檐下汇成溪流,滴滴答答地悬落,屋内的男女,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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