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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恰在此时,垂帘后传来小皇帝的声音: “且慢!” 众臣瞧见小皇帝转过头面向摄政王,语气中隐有责备之意: “沛国公就算得了失心疯,祖上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功臣,爱卿怎能和他计较。
罢了,朕就露个面,也好叫沛国公在路上走得安详一些。
” 小皇帝话音刚落,众臣只见金色垂帘微动,一道颀长清隽的身影从帘后走出来。
少年头戴金冠,面容如玉,唇红齿白,清眸流盼,平静的目光扫视过殿内神情各异的臣子,淡淡道: “朕大病初愈,理应再歇上一段时日,可大魏与金人议和之事迫在眉睫,朕只好勉强打起精神上朝。
太医叮嘱朕莫要吹风,摄政王这才命人在龙椅前放置垂帘,只是想不到这些举措,竟然会让沛国公升起这般荒谬的想法。
” 小皇帝说完这一席话,迈着雍容雅步拾级而下。
一双绣金九龙云纹靴停在沛国公眼前。
沛国公仰起头,撞上小皇帝清澈的双眸。
他挣扎着从鎏金地砖上爬起来,枯枝一般的手指紧紧扣着小皇帝的双肩,浑浊的眸子撑着老大,使劲盯着眼前的眉眼含笑的小皇帝。
少年吹弹可皮的肌肤莹白细腻,面颊和耳根之间不见丝毫凹凸的痕迹。
小皇帝今日穿了一件圆领滚金镶边龙袍,露出的修颈上隐隐浮现出男子才有的凸起喉结,顺着少年沙哑的声音起伏: “沛国公仔细瞧清楚了,朕的脸皮底下可是他人的模样?” 不只是沛国公,就连距离小皇帝较近的其他臣子都伸长了脖子, 嗯...小皇帝的确是生得眉清目秀,五官也略明艳了些,不过从少年从容洒脱的举止和初显露的男子特征,仅是个翩翩美貌少年而已。
看来沛国公的确是疯了。
“你若是真的...那...那...漓锦殿那个就是假的,我要见长公主,我要见长公主!” 沛国公发现眼前的小皇帝如假包换,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错漏,脑中转念一想,猛然发现自己被陶贼和小皇帝联手给骗了,气得他在大殿里大喊大叫,还想扑上去扯下魏无晏的龙袍。
御林军当即将皇上护在身后。
此时殿中的百官,没有一人会去相信形若癫狂,满口胡言乱语的沛国公。
这时,皇城司指挥使出列,对金阶上的摄政王行礼道: “启禀摄政王,臣从沛国公府内搜查郑耀出与南帝来往的书信。
信中,南帝教唆郑耀在朝堂上污蔑陛下与长公主乃是同一人,是摄政王李代桃僵,将长公主囚在后宫折辱。
待郑耀挑起百官疑心后撞柱自戕。
作为回报,南帝会将郑氏一族暗中接至荆州封官授爵。
” 沛国公顿住身形,他看向皇城司指挥手中的信件,目露惊恐之色,欲要冲上前摧毁,却被御林军擒拿住,死死按在冰冷的金砖之上。
“罪臣郑耀私下勾结南帝,诬陷朝臣,造谣圣上,扰乱朝纲,本王下令褫夺其沛国公爵位,即刻问斩,郑氏一族男女,尽数流放赤炎塔,永世不得入京。
” 金阶之上,男子眉眼凌厉,薄唇微启,将世代簪缨的郑氏一族打入谷底, 沛国公怎么也想不到,他今日此举非但没有戳穿小皇帝的身份,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加速郑氏一族走向灭亡。
陶临渊慢慢扫视过殿神色各异的群臣,冷声道:“本王希望郑耀今日的疯言疯语止步于金銮殿,若是让本王在外听到一丁点风声,造谣者的下场便会同郑耀一般,诸位都清楚了吗?” 殿中群臣听到摄政王的冷言敲打,皆是两股战战,纷纷跪地叩首,以表忠心: “臣等不敢....” 早朝风波过去后,小皇帝似是感到十分疲惫,并没有随摄政王一起前往垂拱殿议政,而是匆匆起驾回到福宁殿。
进入寝殿后,魏无晏立刻让宝笙拿来早就备好的清酒,用清酒打湿帕子,敷在她的脖子上。
“陛下,摄政王从民间寻来的千面鬼手真是厉害,给您黏上的鱼胶喉结简直可以假乱真,我瞧您身上出了汗,可脖子上的假喉结一点都没破损。
” 原来,昨夜在魏无晏和摄政王用晚膳时,摄政王就得到皇城司送来的秘信,得知魏洵与沛国公勾结在一起,准备在明日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揭发魏无晏的女儿身秘密。
二人按兵不动,故意让沛国公的耳目瞧见魏无晏歇在漓锦殿中,好让他以为福宁殿里的皇上是假冒的。
但其实在熄灯后,魏无晏通过漓锦殿的密道,神不知鬼不觉转移至福宁殿。
大魏皇宫之下修建有数条密道,接连三宫六殿,甚至可以通至宫外。
可密道图在多年前的一场争储之乱中遗失,此后的大魏皇帝便渐渐遗忘宫殿地下的密道。
因陶临渊此次重新修葺漓锦殿,才发现了宫殿下隐藏的密道,于是派人重新绘制成图。
宝笙啧啧称奇后,用竹签轻轻挑开魏无晏脖子上黏贴的假喉结。
“哎呀,不好了!陛下脖子上的肌肤红肿了一大片!” 听到宝笙惊讶的呼声,魏无晏抬起头,瞧见铜镜里映出她脖颈上的一片红肿,皱眉道: “这鱼胶做的假喉结虽然能以假乱真,但朕带着它,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肌肤上爬,真是痒痒死了!” 魏无晏说完,想伸手去抓脖子上红肿的肌肤,手腕却被突然伸来的手掌握住。
“陛下不要乱动。
” 魏无晏这才从铜镜中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微微惊讶道:“爱卿这么快就与内阁大臣们议完政事了?” 陶临渊没有答话,伸手挑起小皇帝的下巴,看到少女纤细玉颈上浮起的一大片红肿,不由心疼地皱起剑眉。
“去拿冰来。
” 宝笙立刻前往冰窖取冰。
期间,魏无晏总是忍不住想去抓挠发痒的肌肤,却被摄政王紧锢住手腕,按在龙榻上。
宝笙走进寝室,入眼便是摄政王解开腰间玉带,将皇上一对儿纤细的手腕绑在龙榻的雕花围栏上。
见此情景,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冰桶,舀出一盘碎冰放在紫檀木方几上,低下头迅速跑了出去。
“爱卿快松开朕,朕不再去抓就是了。
” 魏无晏奋力挣扎,她到了寝殿后便解开束胸,刚刚为了方便宝笙为她取下假喉结,又解开衣襟上的盘龙玉扣,现如今穿着宽松的龙袍,扭动挣扎之间,露出大片雪腻的肩颈... 陶临渊漆色眸底映着那片刺眼的白皙,眸色愈加深沉,如化不开的浓墨。
龙榻四周的鹅黄色纱幔缓缓落下,罩住龙榻上二人交错的身影。
在狭小闭塞的一方天地里,周遭空气的温度都骤然升高了几许。
被男子黑沉沉的目光盯着,魏无晏觉得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啮咬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是爬满她的全身, 女子双眸含水,低声哀求: “爱卿先松开朕,好不好?” 陶临渊没有理会小皇帝的柔声哀求,修长手指捻起盘里的一块碎冰,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陛下可知,当微臣得知陛下第一次逃走时,微臣就想着,待将陛下抓回来后,就像这样绑在龙榻上....” 冰凉刺骨的冰块落在红肿的肌肤上,舒缓了刺痒的同时,又迸溅出一丝酥麻之感,让女子情不自禁仰起身,可手腕却仍被牢牢禁锢在雕花床栏上,不堪一握的楚腰浮现出婀娜曼妙的弧度。
“后来,陛下又从微臣身边逃走了第二次...” 又一块碎冰落在女子粉红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碎冰迅速消融,化成一条蜿蜒溪流,很快蓄满了女子深幽的锁骨,又颤颤巍巍地向更深的春谷间流去.... 魏无晏听着男子毫无波澜的语调,身上如被千万只蚂蚁啮咬。
“朕保证不会再逃了,爱卿快松开朕...” 女子声音带了一抹委屈的哭腔,秋眸盈盈,楚楚动人。
陶临渊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再次捻起一块碎冰,这一次却没有放在小皇帝泛红的肌肤上,而是咬在他的齿间。
男子俯下身,伟岸的身子将龙榻上纤弱的少女尽数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魏无晏咬紧唇瓣,感觉着凉意游走在她的肌肤上,男子薄唇明明没有触碰上她的肌肤,可那种被他轻轻啮咬的触感感却在脑海中清晰勾勒出来。
冰凉又坚硬的冰块如锋利的匕首一般,剥开她的皮肤,剔除她的骨头,挖出她的心脏。
当碎冰终于融化,男子的唇停在女子起伏不定的心口。
落下轻轻一吻。
“陛下金口玉言,微臣记住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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