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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会上楚芮喝了不少酒,结束后不想坐车,醉醺醺地拉着广浩波沿着路边往家里走,周叔开着车慢慢跟着他们。
天已经很冷了,路边的树叶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看上去凄凉又落寞。
天气预报并不准,雪比往年下得都要早,十月底就下雪了,头顶往下飘着雪花,一片片晶莹的白色不慌不忙地往下落,落了很快又化了,化成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广浩波摸了摸脸上的水珠,仰头看了半天才知道下雪了。
冬天总是如此,没下雪之前是凄凉跟落寞,下了雪,是白茫茫的凄凉跟落寞。
雪水不停往下淌,广浩波擦着擦着就哭了,滚烫的眼泪跟冰凉的雪混在一起。
他讨厌冬天。
楚芮看广浩波在哭,酒醒了大半,捧着广浩波的脸给他擦了半天眼泪,又带他上了车。
广浩波哭累了就睡了,安静地靠着椅背,窗外的繁华霓虹滑过广浩波的脸,又与睡着的他毫无关联,一闪而过。
- - 年底越来越忙,楚芮又约着梁文成来了几次,广浩波依旧闭门不见。
他没再做过其他伤害自己的事,情绪比之前稳定了很多,每天沉默发呆的时间变少了,但依旧无视楚芮,他只愿意开口跟周叔张嫂说话。
一个重要的工作楚芮要去临市出差,原定计划是当天早上去当天晚上回,但合作方那边出了点问题,签约活动往后推迟了半天,只能第二天回去。
酒局上他接到了周叔的电话,周叔跟他汇报了广浩波下午的行程,爷爷下午派司机接广浩波回老宅吃了晚饭,周叔跟张嫂担心广浩波,跟着他一起回了老宅,晚上八点爷爷睡了他们就回来了。
广浩波一切正常,出发前还给爷爷带了他新做的饼干。
但广浩波晚上突然问周叔,想知道楚芮现在在哪儿,周叔只知道是在哪个城市,但广浩波一直追问楚芮酒店的具体位置跟房号。
楚芮听完周叔的话,一股潺潺的情绪往外流淌,广浩波问他的具体位置,是想来找他吗? 楚芮把酒店的位置跟房间号告诉了周叔,周叔又跟广浩波说了。
去临市开车要两个多小时,楚芮一直没再接到周叔的电话。
楚芮在房间里等了半夜,给广浩波打了一个电话,广浩波没接,再打他已经把手机关机了,楚芮打给周叔,周叔说广浩波已经回房睡觉了,一切正常。
楚芮心里的那点期待落空,刚想关灯睡觉,外面的门铃就响了。
明知道不可能是广浩波,但楚芮还是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温锦,手里抱着一束花,“芮哥,好久不见。
” 是好久不见,楚芮看到他就是满身的火气无处发,“滚……” “芮哥……”温锦挤进房间,“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还以为那个傻子会骗我呢,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 楚芮冒着想把温锦丢出去的火气,厉声追问,“你刚刚说什么?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温锦抱着花进了房间,“是那个傻子告诉我的啊,他跟我说你今晚在这儿的,晚上我去看爷爷,见到他了。
” “你们,说什么了?” “傻子跟爷爷说他想跟你离婚,但你不同意。
” “他跟你说什么了?” 温锦把花放在床头,“我跟他打听你的行程,我问他你在哪儿,芮哥,我去你公司很多次,但你公司里的人不让我进去,每次都说你不在,你在出差……” 楚芮眼里冒火,“还有呢?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温锦被楚芮的眼神吓着了,咽了口口水,老实说了,“没有了,晚上他就把你酒店的地址跟房号告诉我了。
” 后半夜下了雪,窗外的一切隐隐盖了一层青灰色的亮光。
广浩波睡得不好,醒一会儿睡一会儿,最后是被一股寒气跟戾气逼醒的,身上的被子被人扯走了,凉飕飕的冷风灌了他一身,嘴唇被撬开,氧气被掠夺得一干二净。
“呜……”广浩波知道是楚芮,扎人的冷风里是楚芮身上的味道,他忘不掉那晚的事,拼命挣扎。
楚芮拳头握得咯吱响,很快就松开了广浩波,黑暗里广浩波听到了一声很长的叹息声。
广浩波撑着胳膊坐起来,扯过被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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