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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年祯握了握空落落的掌心,只觉发热得更加厉害,一头栽倒在了床榻上。
……… 何岐没有先回王府,而是去了护城河边。
彼时夜深,他坐在岸边看着京城内城,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熟悉的一砖一瓦,烙印着他幼年所有快乐的和悲伤的回忆。
掌心的玉佩被他的内力温暖着,不再冰凉。
他摊开手掌,终于得以仔细摩挲着玉佩上惊心动魄的血迹。
何岐就这般枯坐了几个时辰,直到第一缕晨曦破云而出,洒在他的肩上。
初秋的阳光温暖而惬意,他似乎看见在河的对岸,有一个人影长身玉立,带着熟悉的笑容向他挥了挥手。
他的心遽然疼痛了一下。
“哥哥……” 他闭了闭眼,他想说哥哥你最后的那些日子该有多痛苦,他想说哥哥我会照顾好三丫的……他想说许多许多的话,然而定睛再看时,那人影却又不见了。
何岐呆了许久,神智终于被唤回。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突然飞身下河将玉佩没入水中,内力一吐,所到之处血迹飘然脱落。
…………… 裴年祯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日头高挂,睁眼片刻,觉得头脑清醒了些。
甫一转头,却见何岐默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你没走?” “我出去买了些药。
” 裴年祯转头看过自己臂上的伤口,竟是被人用干净的白布重新包扎过了,裹布下隐隐有药膏气味。
自然是何岐做的。
想到昨夜他高热之下万事不知,何岐却愿意如此照顾他到细微的地步,裴年祯喉头一哽: “……谢谢。
” 何岐脸色未见得有多温柔,只是平静地叙述: “内服的药我已给了你那管事,一日三煎。
另外这玉佩……” 何岐将那玉佩重新放在裴年祯的枕边。
上面的血迹已然不见,焕然如新。
“用内力灌注就可以洗掉了,你自己留着便是。
” 裴年祯猛然抬头: “你,你不要吗?这是你哥哥的遗物……” 何岐站起来,转身望向窗外。
“不必,他已经走了。
”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裴年祯也不敢多问,只得将玉佩又收了起来。
他将盒子收起来的一瞬间,忽又想到何岐那有这对玉佩的另一只,想来是不需要这个的了。
裴年祯鬼使神差地又将那玉佩从旧木盒中那了出来,塞进了衣服里。
何岐假作不见,径自道: “你且休息几日罢,我离府太久,该回去了。
” 裴年祯听罢一惊,才反应过来何岐当时是忽然不辞而别的,连忙问道: “你这回去……你是统领,不会有人为难你吧?” “这倒不劳你操心了。
” 裴年祯只得半是担忧半是自责地目送他运起轻功离去。
…………… 何岐心情略微有着沉重地回了府,倒不是因着那玉佩的缘故,而是出自对主人的担忧。
他想着有老楼在主人身边,他离开的这一日应当是平安无事。
若是真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他便万死难辞其咎了。
好在王府周围花木幽静,如往常般恬淡平和,外围值守的影卫虽神情放松,倒也不曾懈怠。
那两个影卫见他们统领归来,上前行了礼,却也没问他去了哪。
何岐见状,心下暗自叹了口气,他这算离府一日有余,这些影卫却显然也未接到诸如“等他一回来就扣下审问”的通知。
“主人现下在哪?” “回统领,主人在涵秋阁书房,似乎在与楼教习商议昨日遭遇袭击的情报。
”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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