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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凤冠加身,战马来迎。
三要他驱走家中莺莺燕燕,自此身边只她一人。
消息传到军营中,裔郡笑着干掉杯中酒,下令:“备婚。
” 大婚当日,排排战马气势如虹,赵凤儿一袭红妆等在营中,直到看见那个坐于黑马之上的男人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朝她而来。
她站起身不顾护卫的提醒,执意伸着脖子想把他看清。
当看见他红色衣褂里闪着银光的战甲时,她眼里滑过讥笑,侧身问身旁的护卫:“我的夫婿长得可好?” 护卫磕磕绊绊地回:“属下不知。
” 她便训道:“下次再问,一律说好。
” “是。
” 她又收回视线看着他,遗憾道:“只可惜他迎娶的不是我,是这百乱之势。
” 说罢她夺过护卫别在腰间的马鞭,红衣翩然而起,她翻身上马。
有人叫道:“新娘子跑了......” 迎亲的队伍一阵骚动,部下刚欲去追,裔郡摆手吩咐众人原地待命,他策马追随那抹艳红的身影而去。
赵凤儿是马背上长大的女子,她很小便随父四处征战,在军营里,她的骑术属上乘,无论惹到什么麻烦,只需一马便能成功脱险。
然而这一次,身后步步紧追的马匹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紧迫,她驾马冲进山林,在溪流间,在碎石上,在充满荆棘的丛林中,劲风而过,两马追逐。
声音越来越近,她侧头看去,他与她并排,预估了她所有的动机,像故意逗她玩耍,保持着和她同样的速度笑看着她。
赵凤儿扬起手中的长鞭就向他甩去,他抬手接住翻转手腕将马鞭缠绕在手臂之上,随后用力回扯,将她连人带鞭拽到了自己身下,他停马俯下身,她惊吓地死死盯着他,他的轮廓逆光而来,从身上取出凤冠亲手为她戴上。
接亲回程的路上,她坐在他的怀中,他亲自驾马带她回家,百姓欢呼,盛况空前。
她含着笑道:“都说裔郡杀人如麻,为何越人还如此拥戴你?” 他垂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杀对我有二心的人。
”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凶残的警告。
她笑得颠倒众生:“我既嫁过来,自然对裔郡忠心不二。
” 他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扭转过来,眼如鹰隼般盯着她:“叫我裔舜。
” “裔......” 当晚,他们行了结发之礼,他没有顾及她年纪尚小,便夺了她的身子,与她纠缠整夜。
第二日他便带兵南下,一走数月,将她冷落。
成亲头两年他待她并不好,番禺一带盘踞的几股势力之间战争不断,他常年在外,很少归家。
加上旧秦势力与赵狄来往频繁,赵凤儿是赵狄之女,他不得不防。
久而久之,百越一带便有传言,凤儿是裔郡的囚鸟,他娶她过门,不过是以人质之实桎梏赵狄。
乌巴戈从博罗赶来见赵凤儿,说要带她远走高飞。
他是赵狄从前在行军途中捡回的孩子,那一年,他被丢弃在臭水沟里,身上不着一物,上身被古怪的黑色图腾缠绕,奄奄一息。
赵狄将瘦弱的乌巴戈带回军营,他和赵凤儿同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随着乌巴戈身上古怪的图腾被越多的人瞧见,便有村民说他是九祖巫。
相传龙川一带曾有个部落,这个部落里的九祖巫都会使用黑巫术,害人不浅,被世人灭族后,仅存于世的九祖巫隐姓埋名藏了起来。
据传九祖巫后人身上都有烛龙图腾,那是他们一脉传承的标记。
因此乌巴戈自小就被军中人嘲笑和嫌弃,大家骂他是巫人,逼他使巫术出来吓吓他们,他双拳难敌众人,经常被军营中人欺负。
赵狄基本不会理会这些孩子们的哄闹,赵凤儿也只是冷眼旁观,不过要是瞧见乌巴戈被人打了,她会站出来维护他,她见不得以多欺少的作风。
她的无心之举却一次次让乌巴戈铭记于心,在听说她嫁人后过得并不好时,他便毅然决定来找她,带她离开这座牢笼。
赵凤儿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笑说:“从小到大,你看过有谁能用牢笼困住我?” 她的话让乌巴戈明白钥匙就握在她手中,是她甘愿将自己困在这里,他劝不走她。
她收起笑容,对他说:“你回去吧,告诉爹,我一切安好。
” ...... 外界对于赵凤儿的处境,有人同情她,便也有人奚落。
然而每次裔舜在外接到家中的消息,要么是她又外出猎到什么新鲜宝贝,要么是又扮成了男子溜到哪里和人打架赛马,甚至有次部下来报,说她带回一头幼狮,还打算将幼师养在身边,吓坏了家里众人,现在已经没有侍女敢靠近她的卧房了。
不多日,他回到家中,前往她的卧房一探究竟。
摇曳的纱幔间,少女宽衣解带赤足轻舞,舞累了就倚在卧榻上拿起酒大口喝着。
那头小狮子就守在她身旁,她似乎,并没有将那些对她不利的流言放在心上,反而养了个小东西吓走了他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换来不为世俗所拘的自在。
他步步靠近,她终于感觉到来人了,惊地回过头去,他的身影就在她身后,酒杯滚落在地,她满眼醉气地喊他:“裔,你回来了吗?” 他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细润如脂的肤和荡人心神的唇,凤眸潋滟之间,忽然发现她已长成了娇艳欲滴的模样。
他将她抱起带回了房,可第二日他依然抛下了她,再次踏上征战的路途。
这一走,再有消息便是他要带回番郡的遗孀,军中大小领率来劝,只要他肯纳了番郡遗孀,番郡的势力便会归顺裔军,更何况,那是位有着西域容貌的美人。
消息在百越境内散布开的第四天,家中起了大火,火势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裔舜赶回家时,赵凤儿已经驱散了下人,她独自坐在废墟之前,在他驾马停在她身前时,她牵着那头半大的雄狮,抬起头水盈盈地望着他,对他说:“我无处可去了。
” 他将她带回了军营,连同那头雄狮。
她一路随他奔波衣服脏了,他命人找来木桶给她净身,他向来没那么多讲究,部下进出他的帐篷来去自如,因着凤儿住进了他这里,他特地嘱咐部下守在帐篷外。
再回帐篷时,她已经脱了衣物走入水中,烟雾包裹着她袅娜的身段,撩人心怀。
他对她说:“军中不留女人,你只能待一晚,明日我会重新置办宅子。
” 她缓缓抬起手臂,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她云淡风轻地开口道:“说不定还会走水呢,何必那么麻烦?” 裔舜眉头一皱,出声质问道:“火是你放的?” 她用手舀了点水,抬起手水珠从指缝滴落,她自顾自玩着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
他压着情绪怒道:“赵凤儿。
” 她双臂搭在桶边,抬起头眼里是冷若冰霜的眸光。
他要带别的女人回来,她就干脆烧了他的家,她就是在挑衅他。
裔舜毫不客气地将她从桶里捉了出来,她和他滚到了地上,帐篷里的动静太大,门口的部下面面相觑刚想进去查看,就被裔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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