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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宁只是垂泪,看着眼前景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妃垂眼怜惜地看那堆黄土道:“他的尸体被带来京城验明正身后,就无人管了。
我费了很大力,才让人将他葬在了这里,替他立了个碑。
渐渐的,没有人记得他了,我以为你总会记得,可是,你回了骆家,生了女儿,等回了骆晋云,倒是恩恩爱爱的一家人。
” 她语气渐冷,看向薛宜宁道:“你恐怕,从未想过他的尸体去哪里了,他葬在何方吧?” 薛宜宁扶着墓碑,似乎面对着裴隽愧疚道:“对不起,他们送你回来时,我去了阳川,之后又去了孚良,那个时候我……我只想着你不在了,你因我而死,也知道,朝廷要将你带回来……我没想到安葬你……” 等到她回京城,已是几个月之后,她要与骆晋云和离,然后是家中出事,她怀孕……她也觉得,他的尸体早就找不到了,所以并没有去打听…… 是她不对,他的尸骨,本该由她收拾安葬,可她却什么都没做。
躺在这里,应该很难受吧,他那么爱干净的人…… 容妃厌恶道:“薛宜宁,你可真够假的。
“他死了,你就和你现在的丈夫好好过日子,看见他的墓,又在他面前哭,你便是这样骗得他喜欢的么?” 薛宜宁缓缓起身,诚声道:“娘娘,他在这里,今日是我第一次来看他,我们别在这里争这些好么?” “是你觉得羞愧了?”容妃冷笑道:“我偏要在这里争,偏要让他听到!他当初一心一意只想娶你,要违抗父命,要退婚,谁能想到呢,他这腔痴情,不过是错付,你根本不值得!” 薛宜宁没回话,她痛声道:“你可知道我的闺名是什么?我叫唐雨兰,而他十六岁,便因一幅兰花图而一举成名,后来他的兰花越画越好,别人叫他兰芳公子,我以为……” 她哭道:“我以为,他画兰,是因为我,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期待着婚期到来。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他想退婚的消息!薛宜宁,你那么幸运,能被他倾慕,可是……你不值得,你不配,他尸骨未寒,你就忘了他。
” 薛宜宁回道:“当初与他在一起时,我也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他的,我另嫁他人,也是无奈,并非有意背叛,娘娘如今,不也身居妃位,椒房盛宠么?” “可我的心里,从未忘记过他!”容妃悲声道。
说完,她喃喃道:“过了今晚,一切都结束了。
若我活着,我就将他好好安葬,或许,我还想杀了你,给他陪葬,可我又怕他怪我……若我死了,正好可以去找他,他不喜欢我,可能陪他的,只有我。
” “你……” 薛宜宁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只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转过头,便见骆晋云骑马奔驰而来,马蹄翻飞,溅起地上的泥点。
他看向这边,在荒坟边停下,立刻下马急跑过来,明显是担心她有一哪,直到他的目光投到她身旁的坟茔上,才陡然一怔,不由停下,随即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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