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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 楚倦眉心皱的痕迹更深,斜靠在里面的人好似才发觉他过来了,醉的狠了的模样还在低声呢喃。
“只要我听话老师就不会走,不会离开我是吗?我真的自己喝药、吃丹药、当傀儡,老师要什么盖什么,我把玉玺都给了老师......老师喜欢就给老师,什么都肯给的......” 他那副模样看不出来是否清醒,只是格外的诡异疯狂,他伸出手像是展示一样给楚倦看自己的手臂,在锁链的束缚下勒出一道道红痕。
“老师,你看。
” 只是对面的人始终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荒诞无稽的笑话,殷今朝就那样瞧着他也不再说话了,许久等他安静下来楚倦才坐在他身侧,也不说话。
他这数月以来或许是受刺激太大,已经整日以酒浇愁,行事疯癫,外界都说他被楚倦成了个疯子,已经不堪受用。
只有楚倦知道他不曾疯,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疯了呢? 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在黑暗里一起静默着,不知是何原由,楚倦陪了殷今朝很久,直到天色泛白才抽身离去。
“前世臣什么也没做陛下已经疑心,那臣何不坐实了陛下的疑心,什么都做了。
” 命运合该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相信所谓情深义重的旁人,他做错了一次选择,这一生都不会有第二次。
楚倦在天亮时离开,临走时在重华宫落了偌大一个铜锁,将疯癫的帝王锁在其中,像是永远不会出来。
—— 楚倦这一次的婚事极为用心,选的日子很好,和煦而不燥热,天气正好,无风无雨。
婚事是借由殷今朝下旨无上殊荣,当然殷今朝是不可能的,是楚倦自己拟旨自己盖章,就连祝贺词都是他一手写的。
婚事也进行的很是顺利,从楚府到平阳王府接亲,由平阳郡主的兄长亲自护送,一路顺遂,抵达楚府后由楚倦亲手接过平阳郡主的手领她进门。
这一路没有遇见任何人阻拦,传说中愤愤不平的梁国公世子也没有出来闹事,平阳郡主的手冒着冷汗,楚倦搁着一层喜服牵着她,却莫名想到好多年前他牵起那个小狼崽的手。
——也是这样,冷的沁满冷汗。
殷今朝是在即将拜堂成亲的那一刻出现的,为楚倦主持婚事的人乃是有名望的士族长辈,此次若是接亲顺利他马上可以接手士族剩下的一切。
口中说着祝贺之词的老者没有说出下一句话来,那句百年好合就那样硬生生卡在咽喉里,像是一生未及的缘分,差了分毫。
——一根弓箭直直射进了他的咽喉,逼他把礼成两个字活生生咽了下去。
鲜血缓缓渗出,脏污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楚倦朝外看去,外间天光明亮到了近乎炽热的地步,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看见一片空茫的阳光。
那样好的阳光里,逆光之下静静站着一个人影,他拿着弓的手很稳,箭尖如撕咬人的利齿,游移着选择下一个扑上去的对象。
最终,那根长箭对准了楚倦的心口。
“老师,为什么,非要你我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逼着我向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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