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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装的方向和位置。
卫南辞就那么躬着身体,依着对方的指示,将木刻一一装到了沙盘上。
到了后来,他甚至嫌金锭子碍事,直接将人打发到外头晒太阳去了。
“这些松枝,插到河边,弄一排。
”原悄道。
卫南辞接过他递来的松枝,插到河边装树。
“这沙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弄的?”卫南辞一边摆弄那些松枝,一边问他。
“帮我二哥弄完了皇宫的沙盘,就开始了。
” 卫南辞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还对当初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如今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他能知道,原悄心里一直都是在意他的。
“你就不怕辛辛苦苦弄出来我不领情?” “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原悄道。
卫南辞一笑,没有否认。
他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看着眼前的沙盘,他便想起了当初带着原悄在京城四处采风的日子,想起在城楼上,原悄将手放在他怀里取暖,想起马背上,少年被冻得缩在他怀里…… 卫南辞问自己,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原悄有了一点这样的心思?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还是更早一些? 他想起原悄第一次让自己帮忙那日,想起自己稀里糊涂落下的那个吻。
他忍不住问自己,若当时同样的境地中,对方不是原悄而是旁人,他会帮这样的忙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不会! 他又想起宫宴那晚,自己在水榭外的观景台上,看到金锭子匆匆赶来说原悄落了水。
当时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清楚状况,便几步奔过去一头扎进了水里。
还有京郊秋猎的时候: 那日他看到原悄一个人在河边溜达,捡起地上的石头在自己脑袋上比划,像是打算动手给自己开瓢似的。
当时卫南辞一边腹诽着原家小公子好像不大聪明,一边忍不住在河边看了好久。
还有更早的时候,原悄带着一帮纨绔去演武场替原君恪撑场子…… 卫南辞越是往前回述,便越是惊讶。
他惊觉自己竟是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对原悄另眼相待了。
只是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心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摆的不对。
”原悄攥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换了一个方向。
卫南辞目光落在少年的手背上,心道三郎的手真白,而且很软。
不过很快他便强行收敛了心思,暗道自己怎么忽然间跟个登徒子一般,心里想的都是些这样的东西?若是给三郎知道了,还不知要如何看他。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原悄开口道。
“什么?”卫南辞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表情期待又忐忑。
“你和我二哥为什么一直这么不对付?” “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互看不顺眼之外,大概还有那件事情的缘故吧……” “哪件事情?”原悄不解道。
“你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原悄想了想,“我那次落水之后,忘了许多事情。
” “你大哥的腿是怎么伤的,你还记得吗?” 原悄一怔,“记不大清楚了。
” “忘了这么多?”卫南辞拧了拧眉,却没多计较这个问题,而是开口朝他解释道:“三年前的冬天,你大哥回祁州老家过年,途中遇到山匪,马车坠了崖。
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受了伤,再也没站起来过。
”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原悄不解。
“和他同路的,还有我兄长。
”卫南辞道。
原悄一怔,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卫南辞还有一位兄长? 难道…… “我失去了兄长,你大哥成了如今这样……”卫南辞道:“他们谁都没做错什么,只是一起遇到了意外。
但是从那之后,我与你二哥就变得越发水火不容,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 原悄闻言目光一黯,不禁有些难受。
他从前在有关战后创伤的课上听老师讲过,一起经历过灾难的人,有的会因为经历过同样的痛苦而变成知己,也有人会因为难以愈合的创伤,对彼此产生某种“应激”情绪,一旦见到对方就会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从而将内心的痛苦转化成对彼此的负面反馈。
原悄猜想,卫南辞和原君恪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因为他们的兄长,在同一场灾难中,遭遇了变故,而他们两人显然都没过去那个坎儿,心中的愤懑和懊恼无处宣泄,只能在每次被对方勾起回忆时,将其转化为某种外化的对抗情绪。
“那你见到我的时候,会有不好的感觉吗?” “我那个时候不怎么认识你,都没注意过原君恪还有个弟弟。
”卫南辞苦笑道。
幸好他是在三年后认识的原悄,过了这么久,当时那种愤怒和难过已经被消磨了大半,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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