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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3)

月野宙早已习惯在搬到一个新地方之后就先去熟悉附近几公里的地形。

伏黑甚尔在早纪死后又重新捡起了在黑市当诅咒师的生意,尽管他会注意一下不要把小尾巴带回来,但这些诅咒师和咒术师的能力千奇百怪,总有那么一两个防不胜防。

只是让月野宙想不到的是,追着他过来的并不仅仅是自己发现的那几个人,数量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

这几年来追着月野宙跑诅咒师不少,最多的一次甚至有十几个一级诅咒师围攻月野宙,只是这些诅咒师对月野宙来说并不算什么,顶多就是麻烦了些,让月野宙花了点时间才处理完毕。

那些追着月野宙跑的咒术师们当然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而附近能够让他们交战的地方就只有这几个,他们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待月野宙上钩。

月野宙本以为这又是诅咒师们为了贪财来主动找死,然而他发现事情远不止如此。

来的人并不是诅咒师,而是御三家的咒术师。

御三家的咒术师除了他们本家的家传咒术师之外还有一些从外面吸纳的咒术师,实力参差不齐,不过因为背后有御三家的关系,他们在咒术界的地位比普通的咒术师地位高一些。

但这个相对而言比较有水分,比起带有真正血脉的咒术师,这些从外面吸纳而来的咒术师反而不算什么,如果出现比较特殊的任务,还是会让本家的咒术师来。

比如现在。

追着月野宙来的咒术师是外面的咒术师,而在阵法里等着的,反而是本家。

带头的那个人月野宙还挺眼熟,他从记忆深处扒拉了一下,发现这个人是五条家的,和他算是同辈人,但两个人的待遇完全不同。

叫五条绪来着吧。

月野宙离开五条家是十二岁,现在已经十六,而面前这个人也已经二十多岁快要三十岁了,两个人面对面,反而是年长的一方显得气弱。

月野宙先开口“你们还没有放弃吗?” 这片废弃的工厂的角落里面走出了几十个咒术师,将所有可以离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其实有一部分咒术师并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在单纯地执行任务。

“你到现在都没有反思过吗?” “反思什么?” “你这个五条家的罪人!不知悔改!”五条绪痛斥月野宙。

月野宙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揉了揉耳朵,“随便你怎么说都好怎么样?想要我的命?尽可以来试试。

” 说着,月野宙就要动手。

“当然不是。

”五条绪扬起了下巴,“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件你应该很感兴趣的事。

” “我对五条家的所有事都没兴趣。

” “五条沙织也没有兴趣吗?”五条绪按照家里长老教他的那些话说道,“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对吧?你难道不好奇她的死是怎么回事吗?” 一楼短发少年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紧缩,他仰起头,直视那个站在二楼楼梯上的五条绪。

这个名字早已沉睡在月野宙的记忆深处,被他牢牢地锁在了最深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去回忆。

那个给予了他生命、却不明不白死去的女人。

那是血淋淋的伤疤,是让月野宙彻底和过去割裂的决心。

月野宙曾经调查过五条沙织的事情,但所有的线索都被切断,在离开了五条家的情况下,哪怕是月野宙也查不到什么,只能作罢。

“不在意。

”月野宙说道。

的确是在意的,但是在外人面前,月野宙必须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五条绪皱起眉,显然没想明白为什么月野宙不按照常理出牌。

“可是你当初不是为了她杀死了五条家那么多长老吗?” 五条绪这话一出,工厂内堵住了所有出口的咒术师们当时倒吸一口凉气,看月野宙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当初五条家的那场惨案咒术界人人皆知,只不过五条家把这个人的存在以及身份藏得严严实实,外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狠人,却不知道这个狠人是谁,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几年前……他才几岁? “他们该死罢了。

”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的话我可就要动手了。

”月野宙懒的和他们废话。

五条绪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月野宙,他这次过来也不是和他打架的。

他的任务就是为了告诉五条咒当年事情的真相。

“等等!”五条绪赶紧后退几步,“五条悟贵为神子,是五条家的下一代家主,在五条家的权利仅次于先代,按理来说,他应该可以查出来五条沙织的住处,可是他没有,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月野宙面无表情。

“五条沙织死了两年,就算每个月有相片和信件证明自己活着,可这两年的空窗期还是很奇怪对吧?就算是在疗养院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为什么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甚至每年还在换地方?”五条绪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盯着一楼少年的表情。

果不其然,五条绪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丝裂痕。

其他的咒术师更是不敢听,但又好奇的抓耳挠腮。

这一听就是五条家的密辛,如果他们听到了会不会被灭口啊!但大家还是忍不住支棱起耳朵,想要听得更仔细一些。

“除了先代家主之外还有谁能做到?” 这人话里的指向格外明显,几乎快把五条悟的名字摆在他面前了。

事实上,月野宙并不是没想过这件事。

为什么自己母亲死了两年自己才发现?为什么他们能把这个消息瞒得这么严实,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解释过。

“少废话。

”月野宙不想再听他讲了,直接抽出了咒具动手。

五条绪咬咬牙,示意咒术师们动手,而他则是站在高处,用语言撩拨着月野宙的思绪。

他知道这人只是在强撑。

真的以为离开了五条家就彻底和过去分离了吗? 不可能。

双生子就是诅咒,在他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伴随着厄运。

下面打得轰轰烈烈,月野宙一个没有术式的人竟然能和这么多二级和几个一级术式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压着他们打。

怪不得…… “你从五条家离开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这四五年那个人来找过你吗?来帮过你吗?又或者……阻止过诅咒师和御三家来抓你吗?”五条绪的话又是重重一击“没有对吧?” 回答他的,是月野宙毫不留情丢向他的匕首,五条绪被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把匕首。

哪怕听再多说五条咒恐怖的传言也都没有亲自和他对上来的恐怖。

他生气了。

银色短发的少年眼里泛起了红色血丝,这些年来几乎没怎么生气过的月野宙难得发怒。

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没有必要听这些人的垃圾话,这些东西都是胡编乱造,是故意说出来惹他生气的,如果听了就中了五条家的圈套。

可是这个人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扎在了月野宙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月野宙的确可以解决掉这些追杀自己的人,可这依旧不能改变五条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实。

没错,自己可以给五条悟找无数理由。

比如说兄长现在在五条家过得很艰难,光是自保都竭尽全力,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帮自己。

可真的是这样吗? 就算没有办法帮自己,可是抽时间来见自己一面的时候都没有么?就算抽不出时间来见自己,打个电话应该也行吧?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次都没出现? 一直在逃避的答案呼之欲出,但月野宙并不愿意用这种悲观负面的状态去想五条悟,最起码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并不是假的。

“你在逃避,五条咒,你真的以为装作什么的不知道就真的不存在吗?”明明为了躲月野宙的追杀狼狈不堪,可五条绪知道,自己说的话说中了月野宙的内心,不然他不会这么激动。

是自己赢了。

就算今天死了人也能回去交差。

“不要说五条悟没有空来找你,他去年就已经去了东京咒术高专上学,出过几十上百次外勤,他并不是没有时间来见你,而是根本就不想过来。

难道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来见你吗?究竟是不在乎你还是问心有愧?” 五条绪摸了一把脸上被划破的伤痕,他眼前一黑,刚才还在一层的月野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那群老不死的让你来挑拨离间的吧。

”月野宙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如果就凭这几句话就想挑拨我和兄长的关系,那你们也太可悲了。

” 被掐着脖子的五条绪呼吸不过来,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双手抓着月野宙的手,却只能徒劳无力地抓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要放在几年前,月野宙肯定就直接掐死他了,但是在和早纪相处过之后,月野宙就没了那种一定要别人死的欲望。

在对方即将窒息而亡时,月野宙松开了手。

五条绪这才发现,一楼工厂的地面上已经躺倒了一片咒术师,现在还有意识的只剩下了自己。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猛地扭头,对着月野宙喊道,“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就算逃避也是没有用的,五条悟可是神子,如果不是他的默许,我们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五条绪说道,“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 “啰嗦。

”月野宙又是一拳,彻底将五条绪打晕过去。

御三家的咒术师还是这么废物,但这次御三家给他带来的冲击比以前要深的多。

那些往常不愿意细想的东西在被挑破之后浮上了水面,暴露在阳光下,提醒着月野宙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这些都是假的。

但月野宙不愿意相信。

或许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与其相信别人嘴里的话,不如自己去问问五条悟。

东京的咒术高专是吗? 月野宙推开工厂紧闭的大门,望了眼天色,犹豫了片刻,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伏黑甚尔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月野宙诧异望去,竟然是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的伏黑甚尔,“你怎么来了?” “小鬼给我打了电话。

”伏黑甚尔说道,“我可是抛弃了赌马特意过来的,万一我下注的马赢了亏的可是几千万呢,这些都记在账上了。

” 月野宙不屑一顾“你就没有赢过。

” “说不定下次就赢了。

”伏黑甚尔越过月野宙走进工厂里,时不时发出啧啧声,“御三家这次下大手笔了,你怎么没杀他们?” “一次杀这么多人不好处理。

” “是不愿意杀人了吧。

”伏黑甚尔笃定,“没有必要。

” “警察不能杀人。

” “警察啊。

”伏黑甚尔听到警察这个词就只想笑,“好吧,那祝你好运。

”他抽出了刀,将这些咒术师的性命全部了解。

“你变得弱小了。

” “……这没什么不好的。

”月野宙拉了一下书包带,“我晚上不回家了。

” “去咒高?”伏黑甚尔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现在还不行,你过几天再去。

” “为什么?” “有个任务要做,你不能去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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