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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起了些干皮,蠕动了下小声道了一句谢。
瞥了一眼长条案上的行囊,轻声道,“能帮我拿下衣裳吗?” 燕翎二话不说搁下碗筷,擦了擦手,起身将行囊递给她,宁晏利索将衣裳穿戴好,洗漱一番过来窗下坐着,抬手要去盛粥,却被燕翎一拦,“我来...” 他体贴地帮着她盛了一碗粥,又搅拌了下,最后试了下温度察觉不烫,方递给她。
他已吃饱,就看着宁晏吃。
宁晏小口抿着米粥,双眼怔怔落在他身上,他穿着一件寻常的玄袍,个子修长挺拔,鬓角利落五官清俊如旧,气质却不一样了,没有那一身上位者的官威,也没有拒人千里的清冷,倒像个寻常走江湖的少爷,浑身散发慵懒而率性的气息。
“对不起,前脚承诺不会给你添麻烦,后脚就生了病害你照顾一宿,”宁晏很愧疚,捧着粥碗情绪低落。
除了身边婢子,她从来没有被人照顾过。
昨晚模模糊糊察觉到有人给她擦背穿衣,他昨夜一定很辛苦。
燕翎侧眸看她,一张脸被明光映着仿佛是画笔勾勒出来,“我们是夫妻,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他语调微微扬了扬,带着几分轻快,“其实,你能跟过来,我很高兴....” 此去泉州兴许要半年之久,出城门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看到她那一刻瞬间被填满。
无论她是因为什么缘由追上来,人在他身边就好。
宁晏睁大了杏眼,水汪汪地问,“真的吗?”她很没有底气。
她这么做不符合世家妻子的闺范,她担心他责她不安分。
燕翎喝了一口茶,净了手,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 宁晏对上他明湛的视线,将粥碗搁了下来,捧着他的脸开始亲,那不安分的舌尖不停往他唇齿里探,燕翎半推半就扶住她的胳膊, “你别招惹我....” “招惹了我负责....” 燕翎一震,出了京胆子这么野? 她身子刚好,又怎么会折腾她, “先记上一笔...” 往后数日,快船沿着大运河一路抵达余杭,这该是燕翎这辈子最逍遥自在的日子,他以往赶路求快,一路纵马不歇,这一回为了宁晏,弃马行舟,除了偶尔上岸处理公务联络暗桩,大部分时候都在船上,仿佛有蛛丝缠着二人,没少擦枪走火,只是国丧在身,万一肚子闹出点动静可就麻烦,多少还是克制住的,偏偏是这样的欲罢不能隔靴搔痒,反而别有意趣。
比起在燕家,宁晏没了那么多顾虑,像是出笼的鸟,自有率真烂漫的一面。
燕翎尝到被宁晏负责的滋味后,才意识到这一年丈夫白当了,他搂着香汗淋漓的妻子,亲吻她的眉心,哑声问,“你哪儿学的?” 宁晏拢紧了衣衫,将香肩往被褥里一缩,支支吾吾很不好意思,“出阁前,二伯母给了我一本册子....” 宁晏大婚前一夜,老太太吩咐二夫人方氏去走个过场,方氏一个寡妇哪有心思教宁晏,随手在儿子书房里寻了一本春宫图册,不情不愿来到宁晏院子,径直就扔给了她,嘱咐她好好学。
宁晏再沉稳,也不过是一十六岁的姑娘,于这事更是一窍不通,方氏要她学,她便以为该要学会,懵懵懂懂翻开图册,认真记了下来。
荣嬷嬷忙着清点嫁妆,回来问起此事,宁晏微微红着脸说二伯母教过了,荣嬷嬷便没放在心上。
宁二少爷的图册可是坊间流传来的,比闺房女子的要大胆一些,宁晏又哪知自己学了不该学的。
偏生洞房夜燕翎将她晾开,宁晏立即将所学从脑海除去,歇了讨好丈夫的心思。
直到近来数月,夫妻二人不方便行房,总得想些法子纾解,宁晏冷不丁回忆起一些,恰才不过是囫囵试了试,不成想把燕翎乐成这样。
宁晏这才知道自己受了骗,又羞又恼,“待我回去,将那物给烧了去。
” 燕翎雍容自在道,“倒也不必,你不喜欢,给我便是。
” 宁晏气得扭身去锤他,衣衫滑落,姣好的春光绽现,燕翎将她一搂,二人滚作一团,又闹了许久方才停歇。
这一路除了寻欢作乐,自然少不了商议正事,开禁是国策,朝廷六部已调派一批官员赶赴泉州,燕翎之所以提前出发,是有意打当地官员一个措手不及,先把蛀虫给抠出来,摸清市舶司与当地海商的底细,肃清障碍再推行国策。
从余杭到泉州,夫妇二人改骑马,快到泉州城门,又换了一艘小船进城,斜晖脉脉中,小舟欸乃一声荡开涟漪,从水关划入城内,熟悉的喧嚣铺天盖来,宁晏撩起船帘往外觑了几眼,灯火酒绿,渔舟唱晚,热闹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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