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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余的字也未与凤襄多言。
那两日,凤襄滴水未进,将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苦思静默几十个时辰,那些偏执的想法和意念被死死的挤压在极端困境里,竟突兀的在一瞬间化作流云尘埃。
两日后,那苍色之剑的剑主如约而至。
“考虑的如何?”他将剑拍在案上,平静道。
“我不想死了。
”凤襄从床榻之上翻起,坦然回答。
他如今面容丑陋,修为打折,早不是那叫人见之心喜的郎君了。
隔着厚厚的帷幕,对方却似是笑了一下。
“那甚好。
”他说:“你回苗疆去吧,那里是柳乘风鞭长莫及之处,来日若有机会,再弥补你从前犯下的过错。
” 这次凤襄没有顶撞反驳。
他沉默许久,心底微动,抬眸道:“为什么两次救我?” 我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哪里还值得你救? “我不为救你,是为救乘风。
”对方言简意赅道:“你付出的代价够了,他心狠,我不愿看他徒增杀孽。
” 他的平静无悲无喜,却藏有奇妙的慈悲怜悯,像是一种神性,凤襄怔了怔,一颗心急剧下沉,甚至有短暂的心悸。
“你原来是为了柳乘风。
”他苦笑道。
“我还有别处要去,就不逗留了。
”对方起身,这次竟由他开口,“莫要透露我行踪,有缘再见。
” ...... 再见是在江南。
江南的那些烟雨巷子曾是凤襄的第二个家,他留有不少钱财物件在当铺,如今打算回南疆终老,意欲一一赎回,却不曾想,又遇见了柳乘风。
这一次,凤襄觉得自己是命数到头了,毕竟他连还手的机会也无。
他想一切尚未重新开始,就大抵要葬身在这陌生又热闹的中原地带了,真真是辜负—— 辜负了什么呢?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道始终挺拔却异常瘦削的身形。
他连那人姓甚名谁,是男是女,究竟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呢。
就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那苍色染碧的剑光又一次出现了。
这次的情形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惊险。
凤襄无力还手,柳乘风乘胜追击,剑的主人出手不再轻松,他被迫现了身形,与柳乘风对上。
帷幕掀起,他听见柳乘风暴怒道:“怎么是你——” “走!别回头!”那人对凤襄抛下几字,斩钉截铁。
他的嗓音本就嘶哑,力竭时更加破碎,像是风中惨败的枯叶,剐着凤襄的耳膜,在耳畔回荡不止。
凤襄不欲成为那人的拖累,更不欲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故而头也不回的奔跑。
他一边逃一边一厢情愿的对自己说,那人定与柳乘风认识,或许还与柳乘风同出一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月后,他终于来到了澜沧江畔,登上了南渡的货船,这两月他破天荒的没有遭受过一次围剿,而他也确确实实变得比从前更加稳重,更加谨慎。
船至江中,天空中忽有团云汇聚如龙,朝着一处疾涌,致天地变色。
船中人纷纷出舱翘首以望,啧啧称奇。
“这是什么?”他以纱巾遮面,询问船夫。
“哦,这个景象我曾见过,我父辈同我说是渡劫成功之兆。
”船夫道:“东有仙山招摇,这怕是有修仙者飞升啦!” “飞升......?”凤襄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手脚冰凉,经络中更是寒意刺骨。
他忽而有种奇怪的预感,他与那人,此生不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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