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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凑成一堆,七嘴八舌:“学妹,来登记一下姓名,学院和联系方式。
” “学妹,你是哪里人呀?能加个微信吗?” 喻婵站在原地,脸上的笑软软的,像班级里被挑起来回答问题的好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地摇头:“对不起,我不喜欢加不熟的人微信。
” 其他男生哄笑一团,都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小学妹,竟然是朵带刺的玫瑰。
被拒绝的那个男生脸色复杂,盯着喻婵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抛开这个谁都没放在心上的小插曲,喻婵的开学第一天,总体上还算顺利。
她用两三个小时办好入学手续,又从里到外给宿舍做了一遍大扫除。
算是给自己即将到来的四年大学生活,博个崭新的好彩头。
不想在室内捂着,她揣着手机出门,去操场上吹风。
九月初,夏季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尾巴,想要拼尽最后一丝能量,在大地上发光发热。
连带着晚风里都有几分燥热,不解风情地从喻婵身后呼啸,把她心底的愁绪翻动到外面,袒露无余。
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喻婵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和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区别。
省状元的奖学金都被舅舅舅妈拿走了,他们用喻柏做要挟,她只能把卡和密码都交出去。
现在交完学费,浑身上下只剩一千多块钱,能不能顺利活着都是个问题。
忽然,身后传来几声脚步。
有个慵懒沙哑的声音顺着夏风飘到耳边。
居然是程堰。
喻婵的心难掩平静,扑通扑通地在胸腔里上下跃动。
她指尖泛红,曲进掌心,攥出几道红痕。
尖锐的疼痛提醒她,这并不是梦。
时隔两年,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重逢的惊喜排山倒海一般,势如破竹,就连刚刚的烦愁,都被吞噬一空。
残阳如水,被风一吹,在云端泛起粼粼波光,卷着几千孤云飘向天边。
程堰就站在这几片孤云下,靠着栏杆,背影挺拔修长。
天色渐暗,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描摹这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他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单从气质和姿态就能看得出贵气十足,几人聊着暑假在各地的见闻,从新西兰的雪场到游艇上的晚宴。
他们身上,和周围的普通人仿佛有层看不见的壁垒。
那种壁垒在政治书里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叫做阶级。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被轻而易举感知,程堰疑惑地朝她扫过来个极淡的眼神。
喻婵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急忙站起身落荒而逃。
短短两秒,她心里已经天翻地覆。
岁月将他雕刻得近乎完美,相比高中的那个轻狂少年,现在的程堰,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和难以隐藏的贵气。
他身上的光芒太刺眼,愈发映出喻婵的窘迫和狼狈。
连带着她对自己那点儿旖旎的心思,都生出几分荒谬和唾弃。
不堪其扰,只能逃离。
回忆渐渐收束,夜晚的凉意丝丝缕缕地浸在身上,总能激得人伤春悲秋。
喻婵对上程堰探究的双眼,那里面有疑惑,有温柔,就是没有恍然大悟的熟悉感。
她知道,他已经把她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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