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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时候,却用了正人君子的路数。
父母留给陈鹤迎很多东西,最珍贵的就是这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养不好陈鹤征,陈鹤迎无颜面对早逝的亲人。
是他教会陈鹤征要人格独立,要有是非观和责任感,也要敢爱敢恨,磊落坦荡。
是他把陈鹤征教得太好,一身硬骨,不弯不折,重情重义。
“遇见她之前,我没爱过别人,之后,也不会有。
”陈鹤征向后,靠上椅背,眼睛看着陈鹤迎,手却与温鲤十指相扣,“感情上,我只认她一个。
她不要我的时候,我在德国活成什么样子,大哥最清楚。
” 一字一句,不退不让。
斋堂内愈发安静,连空气都紧绷。
温鲤心口发麻,掌心也出了汗,下意识的,将陈鹤征的手握得更紧。
紧紧握着,不可分割,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任何理由放开他。
陈鹤征由她握着,与陈鹤迎对视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
仿佛一场博弈,时间一分一秒,漫长又难熬。
在温鲤脊背僵到发疼的时候,桌面另一侧,陈鹤迎终于有了动作。
他将右手食指的素圈戒指摘下,指尖抵着,推到陈鹤征面前。
铂金质地遇上木桌面粗糙的纹路,摩擦出些许声响。
温鲤的呼吸几乎停滞,她听见陈鹤迎的声音,冷漠如冰雪—— “我说过,有些事情我永不原谅,现在,我依然是这个态度。
” 音落,陈鹤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直接往外走,守在斋堂门口的保镖紧紧跟上。
偌大一个斋堂,瞬间就空了。
温鲤脸色变了变,有些无措,不等她开口,有些什么东西落入她掌心,冰冰凉凉。
“你知道的,我父母死于空难。
”陈鹤征转过身,与温鲤面对面,“勘验事故现场,这枚戒指,是唯一保存完整的东西,内圈还刻着他们的姓名缩写。
” 小小的素圈,躺在温鲤的手心,亮晶晶的,像星星,又像年仅七岁的陈鹤征掉落的眼泪。
“大哥带这枚戒指,带了快二十年,现在,他把它送给我们,”陈鹤征握着温鲤的手,那枚戒指,在两个人的手心里,“代表着,他祝福我们。
有些事情,他永不原谅,但是,他尊重我的感情,并且祝福它。
” 陈鹤征低头,吻了下温鲤的手背,郑重而虔诚—— “鲤鲤,大哥祝福我们。
” * 离开寺庙时,细雪仍在落着,很轻盈。
陈鹤征半抱着温鲤,带她上车,两人并肩坐在车内的后排,即便不说话,也有很暖的情绪,在涌动,在荏苒。
前头有司机,温鲤不管那些,她戳一戳陈鹤征,小声说:“我想在你怀里。
” 陈鹤征身上那件大衣,沾了外头的风雪,他将外套脱下,不等放好,温鲤已经靠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叫阿征。
小姑娘实在太会磨人,陈鹤征心都软了,指腹捏了捏温鲤的下颚,故意说:“司机还在呢,不害羞了?” 温鲤眨了下眼睛,眸子又湿又亮,小声说:“就想抱你,顾不上别的。
” 陈鹤征笑了下,指腹贴在温鲤耳后,在那一小块儿皮肤上轻轻揉着,“想去哪?” 温鲤被他揉得好痒,心跳也乱,咬着唇,有些含混地说:“回家。
” 顿了顿,又补一句,“去你家。
” 陈鹤征只是笑,不说话,低头看她,眼睛里的暖意,能让全世界都进入春天。
温鲤迟疑半晌,到底没忍住,贴过去,在陈鹤征脸上亲了下,小声又主动地,对他说:“想你了,也想,做点别的事。
” 很好的那件坏事,想和他一起。
最冷的时节,在他怀里,感受到深切的湿润的暖。
她这样乖,又甜得厉害,陈鹤征没办法不喜欢,喜欢得呼吸都紧了。
指腹开始变烫,一下又一下,摸着她颈后的皮肤。
陈鹤征吩咐司机转变方向,去深蓝国际,这时候,一辆跑车,突然变道逆行,对着陈鹤征和温鲤的车子,恶狠狠地撞过来! 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鼻的烟,响声惊天动地,犹如山脉崩裂。
车内,一阵强大的惯性,温鲤身形摇晃,额头迎着车窗撞过去。
厚重的玻璃近在咫尺,电光火石间,有人抱住她,温暖宽厚的怀抱,犹如铠甲,保护她,隔绝所有伤痛,所有危险。
* 医院走廊,杂沓的脚步声。
杜鑫彭疾步走着,鼻梁出了汗,框架眼镜歪歪斜斜。
路过急诊,碰到个出车祸收进来的病人,躺在移动病床上,满身是血。
要不是那人穿了套外卖员工的制服,杜鑫彭能当场跪下。
别出事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杜鑫彭一路祷告,顾不上敲门,直接闯进某间诊室,看见陈鹤征好端端地坐在那儿,他高悬的心脏才落回到原地。
“怎么回事?”杜鑫彭抹一把满额的冷汗,“酒驾啊?当街就撞!” 车祸发生得突然,好在没出大事儿。
陈鹤征这边,司机伤得比较重,撞了脑袋,有点脑震荡。
陈鹤征只在手背上落了些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已经涂了药,裹着纱布。
温鲤毫发无损,蹲在陈鹤征面前看他的手,不住地问:“疼不疼?” 陈鹤征将她拉起来,“别蹲着,伤膝盖。
”转头看杜鑫彭,说出一个名字,“叶清时。
” 突然变道撞过来的那辆车,车主叫叶清时,“毒”驾。
那场车祸,也不是偶然,是叶清时嗑药嗑坏了脑子,要同归于尽。
杜鑫彭抽了口气,骂一句:“作死!” 网络上那些负面舆论,就算沸沸扬扬,也不足以彻底毁灭叶清时的人生,但是,这场车祸可以,他终究把自己送上了不可挽回的绝路。
陈鹤征看上去并不愤怒,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将温鲤拉到身边,让她坐下,声音很轻地问:“吓着了吗?” 温鲤眼睛有点红,小心地碰了碰陈鹤征裹着纱布的手,“没吓着。
” 说到这,她抿唇,看向陈鹤征的眼睛,补了一句:“也不会离开你。
” 不会因为遇到挫折,或是,一些外力伤害,就选择离开他了,再也不会。
陈鹤征轻笑,身形覆过去,脑袋低下来,很重地吻了下温鲤的唇。
诊室里有不少人,护士、医生、陈家的保镖,以及匆匆赶来的律师杜鑫彭。
陈鹤征不管他们,只看温鲤,轻笑着,说:“做得很好,奖励你。
” * 慕尚撞了阿斯顿,两辆豪车,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车主的身份,一个是著名节目主持人,一个是著名音乐制作人,消息一出,直接爆了,话题阅读数迅速过亿。
相关热搜,陈鹤征没叫人撤,留着吧,闹得越大,叶清时死得越难看。
事情经过并不复杂,官微“桐桉警事”很快发布相关通告,经尿检,违法人员叶某呈□□类和□□类阳性,目前,已被行政拘留,案件正在侦办中。
公告发布的同时,一个ID“小雾”的微博账号,公开了一段录音。
音频中,女孩子哭腔压抑,将叶清时的所作所为一一列举—— “先捧我,再翻旧事,污蔑我。
你明知道我从未跟姐夫有染,却歪曲事实,乱放消息。
在夜店和你拥抱的人,也不是我,你却默许媒体将节奏带到我身上,让公众误以为我是个糟糕的女人,让我几乎丢掉工作。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落在我头上的那些骂声,都是污蔑!” 她逼问:“叶清时,你敢不敢认?你敢不敢?” 叶清时有恃无恐:“我认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录音一经公布,舆论哗然。
所有施加在温鲤身上的污蔑、诋毁、中伤与诽谤,在这条录音面前,被撞破、撕碎,灰尘一般,吹扬起来,消失在冬季昏沉的天空下,再无踪影。
温鲤拿出这段录音时,杜鑫彭都吓了一跳,问温鲤是怎么搞到的,如果早拿出来,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温鲤很轻地叹息,她说:“这段录音,我原本是打算销毁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 陈鹤征不喜欢温鲤用牺牲安全为代价,换取一些东西,她也想放过叶清时一次,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
但是,叶清时做事太绝,撞向陈鹤征的那辆车,砸碎了温鲤最后的仁慈。
她的底线被触碰了,所以,她不再原谅。
陈鹤征的底线是温鲤,那温鲤的底线呢? 杜鑫彭摇头,想叹气,又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啊……” 最后,杜鑫彭悄悄告诉了温鲤一个消息,关于江应霖——他病了,癌症,时日无多。
温鲤怔了怔,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问杜鑫彭:“杜律师,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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