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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微皱起:“出了何事?” “凛州北边一个小首领的母亲去世,他要用两百名奴隶陪葬,事情传到了我父亲的耳中,我父亲自然阻止。
”李琅无奈的一笑,“你知道,他们素来阳奉阴违,这边答应了我父亲,那边又继续杀人殉葬。
” 麒朝明令禁止大规模的殉葬,刚开国的时候会有后妃殉葬,这几十年来就连后妃殉葬也很少了。
凛州素来有奴隶殉葬的规矩,这两年李轻舟管得严,城中各家不敢这样做,离凛州城较远的郡县就不一定了,这些人往往表面上答应李轻舟,私下里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凛州的殉葬制度十分血腥,不是单纯的关进陵墓里了事,中间会举行各种仪式,最后把人缝进羊皮里当祭品。
从前李轻舟管不了这么多,得罪不起这么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突然较真,让云广陵杀了这个小首领,以儆效尤。
云广陵领命后带兵把这个小首领杀了。
之后凛王怒不可遏,凛州一些本就反对云广陵的家族更叫嚣着推云见海为世子,一些地方上的小首领甚至跑到了凛州来见凛王,和他商量着废掉云广陵。
月阆节的时候,凛王与云广陵的矛盾拉大,却没有直接撕破脸皮。
这次云广陵站在朝廷这方杀了沿袭凛族老规矩的首领,凛王与他彻底变得水火不容。
当前凛州的局势十分紧张,凛王随时都有可能向朝廷上书请求废了云广陵这个世子,因为云广陵失了太多家族的心,稳不住当下的局面,朝廷不可能不答应。
将知道的这些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之后,李琅道:“幸好你不在家里。
夹在你大哥和你父王之间,只怕你很难周旋。
” 云缓心里庆幸王妃并没有回来,不然的话,受到最大冲击的肯定是她,凛州一众贵族会认为是她把云广陵蛊惑得向外。
云缓拿了一块麦芽糖放在口中,甜蜜黏腻的糖汁在舌尖慢慢融化。
李琅站在对面,只看到云缓的面容与手指俱是雪白,连淡淡的血色都很少见到,整个人宛若冰雪雕砌而成,织锦的青缎衣袍松松披在他的肩上,更衬得人无比清瘦。
每日里用金子般的药吊着,并没有让他的气色有太多好转。
李琅大概能够理解连锋的心思。
胜若瑰宝的美色,是该好好捧在掌心,一旦失去恐怕于千万人里都难再寻得。
况且,连锋看起来并非贪恋美色之人,云缓长得是很好,却让人感觉连锋爱他或许更爱他身上其他方面。
云缓垂眸:“公仪和李刺史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李琅思考了一下才意识到云缓口中的“公仪”是连锋。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肯定是不行的了,这么多人都不告诉云缓,就他大嘴巴告诉云缓,回头李轻舟知道了肯定赐他两脚加两拳。
李琅点点头:“家父和他是有些来往。
” 云缓知晓连锋聪慧果敢,以后肯定能成一番大事,现在落入泥淖只是一时,总有熠熠生辉的时刻。
李轻舟在麒朝势力不小,凛州虽比不得江南等富庶之地,可他为了与凛王对抗掌着部分兵权,在麒朝是很罕见的情况。
连锋与李轻舟有所交集,等熬过了这阵子,待众人不再讨论太子一案,以后肯定能平步青云。
云缓微微一笑:“那就好,李公子,我现在很困了,你先回去吧。
” 李琅拿着药碗出了云缓这里。
凛州不像其他地方四季分明,这边冬日漫长夏日短暂,一下雪便为冬。
今年雪下得很晚,云缓一觉醒来走到窗前,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起初以为是霜,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是下雪了。
大概是清晨的时候,外面不太明亮,朦朦胧胧的微光笼罩着一切。
云缓这些时日很怕冷,他畏寒且多病,身体的体温一直都很低,哪怕是在温暖的房间里,手指都是冷冰冰的。
去外面看雪自然不可能,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能再出房间了。
隔壁便是新收拾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更不如说是花房,温暖的花房里放了很多盆植物,云缓常常去里面看书画画,打发打发时间。
这个季节放了不少山茶花盆栽,云缓剪了两支放在书桌上。
连锋正和手下的人在议事,改朝换代的时机差不多已经到了,麒朝许多家族在这一年里被玩得半死不活,他们对皇帝恨之入骨,听说太子尚在人世,自然将唯一的希望都投注到了太子身上,期望太子能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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