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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第二日日落之前赶到的肃城。
肃城数百年前也是一片水土丰美、富饶繁盛的城池,但天不假年。
百年之前,连年的战乱和苛捐杂税使得整个天下民不聊生,而肃城又恰在那时连续大旱了三年,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一直到而今,肃城都仍是一派荒凉的景象。
马车行到肃城外时,已然能看见城墙边半人高的野草。
这野草连年无人打理,枯黄的旧草和嫩绿的新草生在一处,使得枯黄中生机勃勃的翠绿都显出一种幽幽的苍凉感。
石砌的城墙远远看去已然斑驳了,城门大开着,几个士兵肃立在那里,却许久不见过往车马。
车子在城外半里的位置停了下来。
通常,行到此处,钟杳等人便无法再随行了。
鬼修的模样太过明显,又生得可怖,若这般大摇大摆地进城,定然会引起骚乱。
随行在后的钟杳迎到了车马边。
“九君,属下等便在城外接应。
”钟杳道。
商骜隔着马车的帘幔应了一声。
门外的钟杳沉吟片刻,似在担心什么,又接着道:“只是,肃城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而今凌城的魔修们已经尽数伏诛,不知此处的魔修是否得到了风声。
城中凶险,是否要属下们先行前去探查,或乔装改扮跟随九君?” 商骜在车内沉吟片刻。
他知道钟杳在担心什么。
若只他一人前往,便是十个肃城的魔修他也能杀得干净。
但他身侧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摇光。
商骜从没对自己的修为有过不自信的念头,但沈摇光在侧,他便不敢赌。
他本想拒绝钟杳,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有了些许犹豫。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侧的沈摇光开口了。
“不必,多谢钟大人。
”沈摇光说。
商骜转头看去,就见沈摇光已经打起了车上的帘幔,冲车外的钟杳笑了笑。
“即便乔装改扮混进了城内,也难保城中的魔修感知不到你们的气息。
而今我等既不知魔修的数量,也不知他们如今的修为,若因此而让他们有了防备,反而会打草惊蛇。
” 商骜知道沈摇光说的没错,可听他这么讲,却还是皱起了眉问道:“你难道就不怕?” 沈摇光闻言,似有些不解:“我怕什么?” 两人对视了片刻。
沈摇光仍旧不知商骜的意思。
“你不是在我身侧吗?”沈摇光问。
“怕什么?” 他这不过是一句理所当然的问话,毕竟与商骜相比,那些魔修也算称得上不堪一击。
可是,商骜却不知为何红了耳根。
他转开目光,看向窗外,却也不知窗外光秃秃一片的莽原有什么看头。
—— 车马粼粼地进了城,商骜隐匿起气息,与沈摇光二人便如寻常凡人一般没什么两样。
城中如今人口稀少,总共也只有几家客栈。
商骜选了城中的一家,与沈摇光住了进去。
“两间天字号客房!” 他们一进门,掌柜便眼尖地看出了两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只当来了两位出手阔绰的贵客。
此处人少,来往住店的人便更少,整个客栈里空空荡荡,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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