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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抽取人上麦。
” 谭安正想退出这个直播间,就听见连个摄像头都不开的主播已经开了麦。
声音不像一般的女主播那样嗲嗲甜甜,也不是粗犷不吝的风格走搞笑亲和风,而是一种别有质感的极致的温和与从容。
这么多人在看她直播,各式各样的弹幕却无法干扰到她半点。
那声音乍一听像是柔软的水流,很是令人心生亲近。
再仔细听偏偏又觉得那声音好似离普通人极远,半点不敢生出什么亵渎之心。
往日都只看颜值主播和游戏主播的谭安看着漆黑的头像框,听着这人的声音有些昏昏欲睡。
他听说过这个奇异走红的主播,但没什么兴趣,直到今天不小心点错了进来。
原本应该直接退出直播间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无趣却像是鬼迷心窍一般留了下来。
“今天,我看见了一栋楼,一栋充盈着细细密密的恶念,它们缠绕在楼宇的每一处角落,凝结成了浓重、隐晦而肮脏的黑色。
” “我上前想要改变,但这栋楼已经闭上了双眼、捂住了耳朵,更是不想听到我所说的话。
” “我看见黑与红的火焰不断燃烧着,听见了凄厉的求救声、不甘的谩骂声、孩童的哭闹声,也知道我无法轻易改变。
” 她娓娓道来今天的故事,让原本想要过来见识新“瓜主”诞生的网友们也多了几分好奇,纷纷讨论着主播住在哪儿,看到了哪栋楼,那楼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好想看一看主播长什么样子啊,说不定我还在街上和主播偶遇过?】 【听起来这栋楼里面住的都是坏人!该不会又是一栋罪恶之楼,一连串的瓜?】 【主播求算卦,五百万一次!】 【楼上的,黑市上多的是人出得起这个价格,可大家都根本接触不到主播,人家的身价可比你想象的还要贵的多。
】 【主播为什么说没办法改变,这栋楼这么棘手吗?】 公屏上各种各样的讨论,却看地谭安越发无聊。
他懒得去想这主播是什么人,出一次手多少钱,反正这钱又不会分给他用,听起来再有噱头关他什么事? 而且,谭安对于这神神道道说了好像和没说一样的话也实在提不起兴趣,觉得还不如回去看漂亮主播唱歌,完了再打几局游戏来的爽快。
前段时间刚刚谈下一个大单子,已经连续奔波了好几个星期,忙地脚不着地的谭安十分珍惜自己的“宝贵”的娱乐时间,鼠标上移到退出键就准备离开。
“因为这世上,极善的人,极恶的人数量都是稀少的。
当善恶交织,恶意占据了上风,阴邪就会滋生,暗中的危险伺机而动,待特殊的时机一到。
” “人非人,鬼非鬼,人鬼不分。
” “我又如何能够轻易将那些自愿融合在一起的人鬼分开?” 她的声音庄重、威严,还藏着一丝恐怖,透过网络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让许多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震,一股冷意从大脑直通全身!说到人鬼不分时,谭安也觉得自己耳边像是突然炸起了一道惊雷,瞬间头脑清醒,忍不住骂了句。
“靠,吓死我了。
” 难不成,这主播说话还自带什么特殊效果的? 方才,谭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然后紧紧蜷缩着,一股不知道哪儿来的畏惧油然升起,像是真的要面对什么恐怖的场景。
“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巨大的火焰即将点燃,燃烧、吞噬黑夜里的罪恶,化成灰烬,又是一场自食其果的悲剧。
” 林洛瑶缓缓下了结论,不管各种人想要具体再问,或者在公屏上以金钱、奇珍异宝来换取一次算命、破劫的请求。
她从病房里巨大的窗户向外看去,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
夕阳渐沉,光映照在她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当真像是神女一般。
但她的眼里却不如同传统想象中的神女应有的悲悯与怜爱,而是——极致的淡漠。
见之,便行之,却不代表将世间万物都护在羽翼之下,做那自我感动的“奉献”与“牺牲”。
命运为何难以改变,人本身就是极难改变的,她纵使能够插手一时也顾不过来这偌大的世界,顾不得每一刻发生的悲剧。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城市里普通人家里最热闹的时候,小孩们都已经放学回家,成年人也陆续下班回家,不同的人家里逐渐有烟火气传了出来。
炒菜、洗菜的声音,不同菜肴的香气,男女老少说话的声音…… 当然,生活里也会出现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尤其是在这样的老式居民楼里,设施与环境老旧,缺乏私密空间,彼此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凡谁家出了点事情很容易就会被其他人察觉。
许多人对于隔壁邻居今天吃的什么菜一清二楚,但有时候看似亲近的人们的距离也格外的遥远。
哪怕身处同一栋楼,许多公开或是不为人知的秘密都暗藏其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更是暗流涌动。
“你这个败家娘们!家里的钱都给你不知道花哪里去了!天天就知道问我要钱!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嘛!” 男人骂骂咧咧的,还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
“就那点钱我能怎么花,你一天到晚在外面,什么事情都不管!哪里不要钱!有本事你再娶个啊!” “我真的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尖锐的女声直接将男人的声音压了过去,随后响起的还有两个人的叫喊与吃痛,以及物品四处掉落的声音,四楼邰伟和张芳泽这对夫妻又打起来了。
三楼的曾美刚刚去快收摊的海鲜摊贩那里买了还没死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活力了的大虾,只花了一半的价格,手里头还有着急回家的路边老人家自己种的蔬菜,排骨则是一大早就去市场里抢来的。
儿子谢豪刚刚上小学一年级,是她的心头宝。
小学成绩就得抓紧,才能考个好初中,曾美也格外注重给他补充营养。
没等男孩敲门,正在厨房忙碌的曾美就像是脑袋后面长了耳朵似的,敏锐听到了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匆匆擦了下手就从厨房里跑去给他开门。
然后,殷勤地接过儿子重重的书包,不忘关切地问着。
“今天上课怎么样啊?老师说的都听懂了吗,作业多不多?” 谢豪不耐烦地应付着妈妈每天都一样的问话,第一时间躺到了沙发上,吃着已经洗好的水果,问什么时候才能吃饭,饿死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曾美立刻想起锅里的菜,连忙回去继续烧了起来。
坐在报刊亭里的老梁听到背后又传来年轻人不干不净的话,骂他堆在楼道里的一大堆杂物,只当做没听到。
等老伴喊他吃饭,他的耳朵又灵地堪比年轻人,利落地马上回吼了一句:“来了”,中气十足。
拉下报刊亭的门,快速锁好,腿脚轻便地回了身后的家里和孙子、老伴吃起饭来。
“今天生意怎么样,赚了多少?” 饭桌上,老伴梁婶一边夹菜,一边问老梁。
听到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估计是三楼那个小娘皮又在跑来跑去,梁婶不耐烦地骂了句脏话,又以极快的变脸速度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一口一口给他喂饭。
“不怎么样。
” 老梁自顾自地夹着桌上的肉菜,如今这年头还会买纸质书籍的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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