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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能不能也看看她呢。
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因为程凇说,也不是谁都可以。
“你肯定不行。
” –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岑稚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学习上。
她退回兄妹关系里,甚至在程越江面前替程凇隐瞒早恋。
给他打掩护。
一开始会难过,后来发现那些女生里好像没有程凇真正喜欢的。
她干脆催眠自己别放心上。
高考结束,岑稚去了临安大学。
程凇在她隔壁城市读临床医学专业,离得不算远,有直达的公交车。
程凇有时不忙会过来找她。
岑稚不贪心,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反正他不会遇到喜欢的人,等他停下脚步的那天,转身也能看见她。
直到大二那年春季运动会,岑稚报名女子八百,程凇来临安大看她比赛。
她跑完第一圈路过新闻专业的看台,抬头望去,程凇支着下巴坐在树荫里,拎起手里那瓶水对她晃了下。
心里揣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岑稚冲向终点线,将欢呼甩在身后,雀跃地去找他,发现跳远场外围着堆人。
油画专业的系花崴到脚,校医还没赶来,帮她处理伤口的是程凇。
年轻男人敛起高中时期的桀骜难驯,在这种场合显得沉稳可靠。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被白袜包裹的脚踝,头也不抬:“这儿疼吗?” 油画系花的脸上泛起薄红,看向他的眼睛里明亮地坠着光。
岑稚站在人群外,远远望着两人。
扎起的马尾松垮垮地散落在她肩上,额发被汗湿。
刚剧烈运动完,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发烫,指尖却冰凉。
那瓶水被程凇搁到一旁地面上。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她。
岑稚听说过叶辛楚。
临安大贴吧里很出名的美女。
她从那天起就知道,电视剧里的狗血套路是真的,艺术来源于现实。
青梅竹马总要撞上一个永远也比不过的天降白月光。
– 岑稚做了整宿颠三倒四的梦,睡醒时甚至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整间卧室陷入昏暗,像沉进一潭黑黢黢的沼泽。
空调显示屏反出荧荧白光。
岑稚揉了揉昏涨的太阳穴,黑暗让她身体本能的感到压抑。
她掀开夏凉被从床上坐起来,清醒会儿后,趿拉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扯开窗帘。
大片阳光铺洒进来,灿烂刺目。
右手挡在脸前,不适地眯起眼,岑稚哈欠打到一半,突然想起来。
现在是下午。
她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刚刚。
搁平时周末肯定没事。
但她今天约了人。
岑稚吓得赶紧把剩下一半哈欠给咽回去,转头扑到床铺上捞起手机。
四点二十。
距离谢逢周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
向来是她等别人,从没让别人等过她,更何况对方是谢逢周。
需要供着的乙方爸爸。
她怎么敢啊。
岑稚一阵风似的冲进洗漱间,凉水洗把脸,防晒也没涂,嘴里咬着皮筋边换鞋边扎头发,用脚带上门。
粉色小电驴飚出生死时速,紧赶慢赶终于卡着点到了汶街书咖。
岑稚找个地方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书咖的玻璃门。
盛夏午后烈日毒辣,卷着热风扑上她的后背,屋里冷气也直直地兜过来,岑稚顿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微喘着气站在门口往里望。
书咖人不多,她很快找到谢逢周。
他坐的位置挨着一整排书架,桌面上放着台笔电。
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双手环胸,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因为后边座位有个人正和他搭话。
那人应该是对他电脑上运行的程序很感兴趣,面带羡慕地问了句什么。
他下巴一点屏幕,懒散回答。
眼角余光注意到什么,谢逢周把头转过来,坐直了些。
饶有兴致地将岑稚从下往上打量一遍,等人走近,他挑着眉问:“刚抢完银行过来的?” “……啊?” 岑稚停在他跟前,闻言茫然。
谢逢周:“你戴头盔干嘛?” 岑稚懵逼三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头盔还没取,怪不得呼吸闷得慌。
“不好意思。
”她窘迫地红了耳朵,解开搭扣把头盔摘下来。
除掉头盔上蒙着的那层水雾,眼前的世界顿时清晰不少。
岑稚这才发现谢逢周今天还戴了眼镜,无框,镜片很薄,衬得他眉目间有几分拒人于外的疏懒斯文。
这人好像怎么样都特别好看。
时尚的完成度果然还是看脸。
岑稚正要挑他对面的位置坐,谢逢周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
“你坐这儿,等下方便运行。
” 岑稚哦了声,乖乖过去坐好。
不同于其他男生桌面上花里胡哨的二次元萌妹,谢逢周电脑桌面很干净,壁纸是系统自带。
别说游戏,连个社交软件也没有,一整台电脑的编译器和运行插件。
应该是他的工作本。
立式空调机正对着这边,冷风接连不断涌来。
岑稚坐下不多时就冻得手肘冰凉,她不动声色地摸摸胳膊。
强劲的冷意被阻断。
谢逢周站到她后面,隔着椅背,微微俯身,左手撑在桌面上,另只手握着鼠标点进优化好的浏览系统。
岑稚仰头就能看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骨,于是端正坐姿,不再动作。
系统运行非常流畅,之前提到的问题全部得到优化解决。
和原先相比与其说变化很大,不如说降维碾压。
岑稚彻底明白了当初同事说,要升级就升到顶配是什么意思。
其中有个搜索动画吸引了岑稚的注意,加载缓慢时,屏幕中心会冒出Q版的戴着老花镜翻报纸的老爷爷。
她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原理啊?” 她前面一直很安静,冷不丁来这么句话,谢逢周不由得低头看她。
岑稚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背也挺直,课上听讲似的。
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眼里亮闪闪,像装着细碎的星星,满脸旺盛的求知欲。
——这姑娘对什么都挺感兴趣。
除了男人。
清心寡欲的。
谢逢周握着鼠标点进搜索框,语调散漫地道:“欧姆定律知道吗?” “嗯嗯。
” “和这个没有关系。
” 岑稚:“…………” 身后那人捉弄过她,手肘支着她椅背,抵住下巴,气息细碎地笑起来。
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岑稚耳廓,带出细微的痒,从耳洞钻挠到心尖。
岑稚往后躲了下,却和他离得更近,这次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很难描述。
有点像青绿通透的松针和新鲜清苦的榛果一起被碾碎,又或者充满氧气的清晨的森林,不热烈也不疏离。
干净再带点轻微苦涩的木质香。
“其实也没什么原理。
”谢逢周笑完,说,“很简单的动画效果……” 他敛起戏谑,认真解释。
岑稚思绪却开始跑偏,没头没尾地想到来之前做的那个梦,教她打游戏的钟馗。
原来她高中真和谢逢周有过交集。
但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鲁班是谁。
岑稚忍不住仰头瞧他,这个角度,对方修长好看的脖颈线条一览无余。
冷白皮肤映出细细的青色经脉,喉结随话音上下滑动,印着块红痕。
到底是不是疤痕。
岑稚又冒出好奇心,正琢磨着,头顶那人停下讲解,慢悠悠地问。
“在看什么?” 岑稚回过神,立刻收回目光。
发现这样显得她很心虚,于是又找补一句:“你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 话说出口的下一秒。
岑稚反应过来。
……阿西。
她在对谢逢周耍什么流氓。
脚趾头又开始动工,岑稚果断选择装死,若无其事地盯着电脑屏幕。
被耍流氓的人安静片刻,蓦地低声笑了下:“我身上什么味道?” 不等岑稚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撑在岑稚左侧桌面上的手,横穿过她身前,低头用鼻尖凑近衣服袖口。
几乎将她整个儿圈进怀里。
岑稚只能躲在他手臂和胸膛之间的小空间里,尽量前后不挨着。
好在谢逢周很快放下手。
“我怎么没闻到。
”他语气蛮遗憾,主动将话题又带回系统上,“刚刚聊到阅读积分对吧?” “……嗯。
”岑稚心下莫名松一口气,定定神,专心投入工作中。
收尾加反馈结束将近下午六点,窗外行道树枝叶在风里簌簌晃动。
谢逢周合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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