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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金成的喉咙一直在出血,气管快要被过多的血液封堵住。
也许是生命最后一刻,可以不必隐瞒。
他朝着季沉嫣伸开了手,好似渴求一般:“我刚才……对你的话……也……”向往和触动。
然而直至最后,他什么话都未能说出口。
马丁急忙看向了季沉嫣,发现她的脖颈全是抓痕,那是强行将机械手臂弄断时,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季沉嫣皮肤白皙,痕迹便愈发触目惊心。
马丁手忙脚乱的把纱布和止血喷雾递给季沉嫣,看着她一圈圈缠绕在脖颈的伤口处。
太过纤弱,很容易会被弄坏。
他忽然间感到万分心疼,她并非全能,而只是一个向导啊。
季沉嫣的声音嘶哑,刚才不顾一切的攻击,伤到了嗓子。
她看向高金成:“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吗?” 高金成粗粗的喘气:“你想拿回记忆,对吧?但夏娃之卵不离体,你就拿不回来。
有可能你一辈子……都拿不回来了。
你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季沉嫣捂着喉咙:“那我就做一个拥有现在和未来的人。
” 她的回答令高金成一怔,随后又虚弱的大笑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啊。
光是和她待在一起,便觉得这狗屎一样的时代,或许是真的有希望的。
饮鸩止渴,人人都在强调它的毒性,却忘记了饮下的人也曾经得到过甘霖。
马丁:“怎么处置他?” 季沉嫣:“他很快就要畸变了,我们先进房间吧。
再隔不久,里面的资料室就要下沉,很快就能和谢绝碰面了。
” 马丁:“……好。
” 在进入资料室之前,马丁将高金成绑了起来。
外面刚死了畸变种,高金成很快就会被影响畸变了。
在大门即将关闭之前,原本无惧的高金成才透露出深深的恐慌。
“不……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们杀了我啊!” “求求你,别让我畸变……” 只是他的呐喊,很快又偃旗息鼓。
高金成眼泪盈满眼眶:“你们怎么可能成功,怎么可能成功……” 可是……如果……能成功的话…… “那我也不要再回到过去。
” 哨兵不该天生成为保护者,承担那么沉重的责任。
为什么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只因为他们觉醒成了哨兵吗? 他也不想再追寻向导,那就是基地用来捆绑哨兵的狗链。
什么净化,什么匹配…… 他受够了。
— 外面的叫喊声渐渐停止,就好似一层阴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马丁沉声道:“已经畸变了吗?” 季沉嫣:“如果已经畸变了,还会伴随着撞击声。
” 马丁:“那……” 季沉嫣平静的说:“他选择等死了。
” 短促的抽气声层层响起,一个为了活下去甚至连队友都出卖的人,竟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甘愿等死。
高金成没什么好同情的,但同为哨兵却有几分复杂。
马丁失去言语,心头像是压了铅块。
众人不再谈论高金成,而把注意力放到了资料室。
在适应了黑暗,看清眼前的东西时,众人不禁神色愕然。
灰黑色的丑陋铁块,焊接成了一个怪异的房间。
歪曲的笔画,连接成了文字。
马丁嗓子干涩的问:“这是……?” 季沉嫣:“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资料,但我一个人根本来不及背。
” 马丁:“我来!” 他的记忆力,本就比一般人更好。
马丁迅速浏览着那些,想要赶在移动前,争取将所有的资料记熟。
可越是阅读,便越感到惊心。
在这期间,季沉嫣拿到了马丁身上的药品,快速给禹双成的身体包扎,总算将他腹部的渗血止住。
[77%。
] [78%。
] [79%。
] 禹双成:[没必要,还剩下最后20%,我就要和整个建筑融合在一起了。
] 季沉嫣:“不是还有20%吗?别放弃!” 禹双成:[……] 他有时候真的怨恨周围人对待向导的态度,他们把向导保护得几近天真。
可真正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觉得还好向导被保护得天真。
随她吧。
[视频解读成功,正在进入倒计时。
] [三。
] [二。
] [一。
] 房间内的光又再度暗淡下来,一个视频很快投影至黑暗深处。
季沉嫣已等待良久,仰着头看得认真。
终于能够知晓了。
入眼是一片燃烧的大火,亮得好似要把人的眼球给灼伤。
里面有两个人,慌乱的锁住了玻璃门。
可玻璃门外还游荡着几只畸变种,它们在火海里撕咬着焦黑的尸体,一口又一口,腮帮子被肉块塞得毫无缝隙。
咔嚓——咔嚓—— 那些焦黑的尸体,渐渐只剩下了一堆带着碎肉的骨头。
观看着45年前视频的季沉嫣渐渐明白过来,这便是谢绝的父母。
男人一脸绝望:“完了……这扇玻璃门,根本防不住畸变种……” 污染加重,极光袭来,畸变产生,动乱开始。
这便是……第一次灾难日! 女人抚摸着肚子,嘶嘶的喘气:“没关系,灯塔实验室有全球最严密的防控,只要将其成功激活,就能灭掉那些畸变种。
” 男人脸色回暖,刚想扶着妻子继续往里走,却摸到了一片湿濡。
“迎月,你怎么了?” 女人:“我……好像……快生了……” 男人着急的问:“你痛了多久了?” 女人保持着冷静和镇定:“七八个小时。
” 男人比她还慌:“那岂不是灾难日刚开始的时候,你就……” 女人没有说话,已经痛得无可忍耐,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看上去无比脆弱。
“第一次灾难日降临,灯塔实验室内部污染前所未料的严重,没想到竟然有研究员当场畸变。
那种情况所有人都在抵抗,我怎么能说出口让你们分心?” 男人急忙反驳:“这不一样!你分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 女人:“……” 男人长叹了几口气,朝四周看了看,紧咬着牙关:“你就在原地等着,我一个人进入总控室。
” 只要能开启防护,他们就还有希望。
女人:“可……” 男人满含泪光,郑重的亲吻了她的面颊。
“没关系,相信我。
” 女人只好虚弱的点了点头,在看到男人逐渐远离的身影时,便拿起了一旁的录像机。
画面在抖动,女人的脸颊也在放大,表情带着无尽的悲痛。
“2XXX年,第一百六十七次记录。
第一次灾难日正式开始,全球生物畸变,灯塔实验室即将被毁,底楼永久封闭,里面的研究员……十不存一。
” “眼下的情况,跟我们14个月前预料得一样。
” “还好,这14个月当中,我们从全球各地获得了初始感染物,并且封存于灯塔实验室。
不然多数灾级畸变种,便要一同诞生了。
” 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抚摸着肚子。
她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就像是交代着后事一样。
“中心点和控制点,倘若是母子关系的话,会变得更加牢固。
” “我原本是自愿参与计划,可在这个孩子即将出生的时候,我却舍不得了……” “就……当做是我自私好了。
” “比起希望渺茫的人类未来,我想优先选择这个孩子。
” 她很想告诉他,哪怕作为人类而言他并不受到期待,也是有一个人是期待他的降生的。
“不是作为道具,而是作为人类而活……” “我希望……他不要成为被饲养的狂犬,没有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想要承担那种悲惨的命运。
” 说到最后,她已是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低哑的啜泣声,从喉咙里挤出。
而外面全是畸变种的撞击,那几只畸变种在吃完所有尸体后,便全数趴到了玻璃门上,透着贪婪食欲的巨大红色眼珠,竟同一时间对准了女人的肚子。
那虎视眈眈的模样,就像是在觊觎着孩子的降生。
女人已忍痛了七八个小时,瞧着男人没有回来,便咬着牙打算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呼——呼——”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的畸变种被开启的机关枪扫射,很快便成了马蜂窝。
方才趴在玻璃门上的畸变种,也同它们的食物一起倒在了通道内,燃烧的烈火像是对肮脏污染的净化。
防护……开启了吗? 女人疼得精神恍惚,看到火龙正在吞吐着云雾,将所有设备和资料烧成了焦黑。
滚烫的温度犹如烙铁一般,女人的皮肤已被烙伤,仍呜咽着用力。
女人几近虚脱,被额间滴落的汗水打湿了眼眸。
一道人影缓缓走来,女人面露惊喜:“是你……吗?你成功了吗?” 视频之外,季沉嫣的心脏都被揪紧。
“别过去,那不是人类,那是……!” 哪怕知道这已经是45年前的事情了,季沉嫣仍然为那份惊险而揪心。
这样的真相,过于残忍。
然而视频里的人哪里能听得到? 得到希望过后,又瞬间破灭。
在场三人皆看到了一副惨烈的画面。
男人感染了螳螂基因,嘴角尽数裂开,弧度抵达耳根,嬉笑着一口吞下了女人的头颅。
与此同时,婴儿呱呱坠地。
皱巴巴的婴儿攥着双拳,连眼睛都睁不开,却像是出生在怪物堆里。
他来到人世间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爸爸吃掉妈妈脑袋的咔嚓声。
母亲的畸变基因,在那一刻传达给了他。
未被割断的脐带,同父母深深相连。
沾染的畸变基因,再也无法从谢绝的身体消失。
哪怕在最后一刻后悔,研究也成为了定局。
季沉嫣不忍再看下去:“为什么……他可是一辈子都在痛恨自己的出生……可直到最后,他才被选择。
迟了……一切都迟了……原来谢绝的身上,有天生的畸变基因。
” 他以人类的模样存在,终究区别于人类。
季沉嫣难掩痛苦,双手覆面,无数的话汇聚到了脑海。
‘他是S级哨兵里最特别的。
’ ‘这是我们最伟大的一次反击,但谢绝仍然缺了一环,我们这次去灯塔实验室,就是为了找到那一环。
’ ‘你们真是天生适合。
’ ‘我曾因为畸变痕迹,而变得无比强大。
’ 谢绝还告诉过她,其余哨兵在灾难日的时候,都会担心自己畸变。
可他在灾难日的时候,甚至会比平时更强。
原来一切,早有预示。
‘你想像控制畸变种一样控制哨兵吗?’ 他们终于天然的创造出了一个天然的中间值,谢绝便是那个最完美的造物。
人类的兽性和人性的平衡,也在谢绝身上完美体现。
季沉嫣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句子,心脏像是要被揉碎般的疼痛:“谁去……救救他……” 满目疮痍的过去无法再更改,所有的悲惨都在她的眼前一一呈现。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只余一团雾气,快要辨认不出视频画面。
突然间—— 一个人闯入了总控室,他步履蹒跚,最终射杀了两只抵死纠缠的畸变种。
他将婴儿脐带弄断,弯腰的动作像是一颗扭曲歪斜的树,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抱在了怀中。
“从今往后,灯塔实验室地下十二层到六层,将永远封存。
” “所有幸存人员,赶赴五层集合,若在半个小时之内没有抵达……” “全部射杀。
” 之前谢绝说想找让他和其他哨兵不一样的凶手,大概在之后的时光里,谢绝是找到过的。
——全体人类。
倘若他要偏轨,便是选择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所以他才会在十年前的流血事件里逐渐疯掉了,放任着自己变成狂犬,在生与死,绝望和希望来回被碾压,然后变得破碎不堪。
视频资料就此关闭。
长久的寂静,像是一摊无法流动的死水,沉甸甸的压在众人的心头。
马丁:“阁下他……” 马丁眼神晦暗的看向了季沉嫣,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她是他的狗绳,是控制他的枷锁,也是浮木,是内心的一点星火,更是他和世间唯一的连接。
这或许已不仅仅只是爱情。
若是没有她,谢绝便只能选择做怪物。
越是知晓得更多,便越是清晰的感知到这一点。
何其悲哀,又何其幸运。
这种甜蜜,恐怕从来都是与痛苦捆绑,但他宁愿刀尖舔蜜,钢丝行走,只为能够抓住她。
马丁深呼吸了几口:“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阁下了。
” 季沉嫣凭空握紧了手掌,就好似能够牵住那根无形的命运线一般。
哪怕抓不住自己的,她也想要抓住谢绝的。
片刻之后,她已将所有情绪隐藏。
“两个房间要对接了吧?我想在对接的同时,将资料室炸毁。
” 马丁:“你是想……?” 季沉嫣眼瞳里满是泪花,却还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在这之前我会开启大门,禹双成已经侵入地下八楼的总控室,应该拿到了路线图。
跑吧,带着这些资料离开。
” 马丁痛苦哽咽的说:“我怎么能……” 说了这句话后,他又胡乱的锤击了自己好几下。
“呜呜呜……”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屈长潇的感受。
被冠以‘重责’和‘人类未来’的名义抛下了。
可他和屈长潇不同,必须要把这些肩负起来。
“你要记得,你是带着我们的希望离开的,扬起头!” 马丁突然间想起了他们离开南部基地时,季沉嫣同样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要低着头,这是最高贵的流浪。
’ 马丁:“好……我走。
” 大门被打开,外面的高金成已经畸变得不成人样,像是一团蠕动的肉团。
可他仍未完全失去人类的意识,似乎想用这双眼睛看到最后。
马丁背对着季沉嫣:“保重。
” 季沉嫣:“……好。
” 她无法拯救谢绝的过去,但她想拯救谢绝的现在和将来。
随着马丁的身影越来越小,季沉嫣也感受到了地面的晃动。
第二次移动开始了,资料室正在往下沉。
两个房间,即将对接。
“谢绝,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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