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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五官组合起来是一种说不出的厌世意味,带着风雪冷冽清透的气息。
王雎在春晖堂门前停下,于风雨中在她脸上落下一瞥。
这一瞥不含任何感情,像是正在下的带着寒意的雨。
“走么?”他眼睫低敛,眉头微皱问道。
周寅看了一眼他的伞,一人撑尚可,两人大约就要显得拥挤,于是感激地拒绝:“多谢您,我还是再等一等雨停……” 王雎冷然道:“秋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 周寅懵懂地望着他,看上去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隐约有些无奈,直白开口,不容置疑:“过来。
”他握着伞柄将伞倾向周寅,雨珠顿时落在他背后。
周寅本在犹豫,见他因为她撑伞而淋湿,便显得很过意不去,最终抱著书袋钻进伞下。
她精致的绣履落在伞下的积水中,溅起晶莹的水花。
王雎转了目光向前看去,攥了攥伞柄低声道:“走了。
” 周寅忙跟上他,口中说着谢谢。
二人并肩而行,头顶的油纸伞为他们遮去外界的风雨交加。
在伞下雨声听得更加真切,一粒粒雨珠飞速而厚重地砸在伞面上,像是急促的鼓点,声势浩荡。
王雎虽不说话,却很迁就地放慢脚步。
他将伞几乎都撑在周寅头顶,自己半个身子被雨淋湿。
周寅很快发现这一点,焦急而不安地开口:“请您多顾着自己,我淋些雨没什么的。
”她听起来快要哭了,显然很为别人照顾她而伤害自己感到过意不去。
王雎似若未闻,我行我素。
周寅只得用一只手将书袋抱稳,靠近王雎的那只手去轻扯他握伞那只手的衣袖。
王雎驻足看她:“怎么?” 待他转头,她立刻缩回牵住扯他衣袖的手,改而去指他湿透的肩头。
王雎垂眼,道了一句:“无碍。
”便继续走。
周寅只好跟着他走,踩了一脚的水终于到太苑大门。
守门的内侍坐在门下打盹儿,伴着雨声实在是睡觉的好时候。
王雎收伞,二人在檐下躲雨。
周寅忙绕到他另一侧,从袖中拿出帕子想为他擦肩上的雨,却又犹豫着不敢上手。
王雎低眸望着她,忽然伸手捉住她纤细手腕。
尽管隔着衣袖,周寅依旧感受到他指尖凉意,不由轻颤,怯怯望向他。
意识到指下颤抖,王雎松开手,淡淡开口:“我自己来。
” 周寅轻轻偏过头去,顺从地将帕子递给他。
王雎接过帕子囫囵擦了一擦,很自然地将之折起收好,在周寅惊愕的目光中镇定道:“洗净还你。
” 周寅显得很困扰,纠结地站在原处。
王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如何寻你?” 周寅慢吞吞答:“我在春晖堂念书,姓周。
” 王雎叫她:“周女郎,我是王雎。
” 周寅不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还是小声道:“王郎君,你将帕子还我吧,我自己洗。
” 王雎清冷如雪地扔下一个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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