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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似的,他凑到她耳朵边,“听见没?” 此时,缆车晃了晃。
脚下的滑雪板发出“啪”的轻微碰撞声,融创大冰箱的背景音乐声中,他声音近在咫尺。
没把握好距离分寸,在缆车摇晃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隔着发丝,他的护脸布料蹭过了她耳垂,呼出的气息温热一片。
她强忍下抬手揉揉耳朵的冲动。
“怎么突然说这个?刚才是谁第一个跳起来说不是我徒弟?”她说,“现在又稀罕了?” 她一边说着,抬起手,推开他的脸。
缆车就这么点点大,推也不能推太远,他的脸也不肯拿开……隔着护脸和手套也没觉得这样亲密,就着贴住她的手的姿势转头—— 就像是在她掌心蹭蹭似的。
这不经意的小动作给姜冉整麻了,指节一弯,她僵着脸,不动声色地缩回手。
而前者却毫无知觉,只顾着梗着脖子,炯炯有神地望着她:“你本来就偏心眼他,收了他当徒弟,还不得更向着他……到时候就没我活路了。
” “……” 他想得还挺多。
姜冉唇角抽了抽,“你要再天天念着公园,他是不是我徒弟都没你活路,我养个叛徒干什么?” ”你这种发言很影响单板滑雪的团结气氛。
” 他指责她。
“关键时刻一致对外,荣辱与共……但现在不是关键时刻。
”姜冉面无表情,”现在是闲着没事干时刻,闲着没事干时咱们就喜欢窝里斗,你问问老烟当年玩儿平花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当面叫过‘狗蹦子‘?再问问他玩儿平花和公园的时候有没有叫过刻滑的‘伏地魔‘?再随便找个下面跳公园道具的问问他们有没有被人叫‘积水潭医院(*骨科门诊一骑绝尘著名医院)赞助滑手‘?” “……那什么时候是需要一致对外的关键时刻?” “当你和玩儿双板的撞了发生纠纷又不知道到底是谁主责的时候。
” “……” 她三俩句给雪圈那些整天车轱辘似的掐来掐去、盲目站队的破事掰扯得清清楚楚。
北皎被科普完了,又有点茫然地想,说了那么多,那她到底要不要收宋迭当徒弟来着? 他发现自己顺利地被她带偏了话题。
此时缆车都快到山顶了,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就是心虚才专门带跑偏话题,手一抬刚想再次拽住她问个清楚…… 此时,听见她略微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她抬手,抬杆,雪板“啪”地落在地上。
“我没给宋迭穿过鞋,也没手拉手带着他推过坡……真要说徒弟,那也只有你一个啊。
” 声音落下,脚一蹬,她直接从缆车上站起来滑走了。
留下北皎一个人,愣住。
直到融创看缆车的喊了他一声“北哥,干嘛呢”,他才发现发呆时间太长缆车走太远这会儿他脚都快悬空了,着急忙慌地从缆车上面跳下去—— 板都悬空了,他没站稳,人直接呲溜出去,打从学上下缆车第一次摔在了缆车站跟前。
…… 宋迭在后面那趟缆车,远远就看见北皎呆坐在缆车上,眼瞅着要坐过站。
工作人员同事认识他,叫他名字,他才着急忙慌往下跳。
在姜冉脚边摔了个狗啃粑粑,原本以为他该恼羞成怒,没想到被姜冉拉起来后,他好像一点不生气,反而像条癞皮狗似的黏上去—— 宋迭觉得这个比喻再形象不过了。
具体表现为他被姜冉拽着的那只手在站起来后也没放开她,反而是反手一握,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往上爬,然后手多动症似的,扒拉她背带裤的口袋拉链。
一开一关拉扯着玩。
“干嘛呢?”宋迭蹙眉走过去。
北皎没说话,就是转过头来—— 护脸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但是不妨碍宋迭隔着空气嗅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阳光灿烂。
而从刚才在山下缆车站北皎阴郁地怼开他、挤上姜冉的缆车到现在…… 拢共应该没超过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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