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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炒菜声音,心里闷着有点难受。
他感觉心里装了一只沙漏,那点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尽管她还只是在做菜而已。
等吃了这顿散伙饭,就该桥归桥路归路了。
想到此,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推出来,好像这样,那个沙漏就会慢下来似的。
厨房的饭菜香越来越浓郁,不一会儿,苏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盘子出来,傅寒川难得的进去厨房,把剩下的餐盘端了出来。
苏湘做了尖椒牛柳,清炒荷兰豆,草虾还有一道蘑菇浓汤,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
傅寒川最后拿起那份协议,在上面签了字。
他把协议递给苏湘,说道:“可以了。
” 苏湘看了眼他的签名,嘴唇微动了下,她想了下再道:“这件事,你自己去跟傅赢解释吧。
” 之前的事,她已经跟傅赢解释过了,而她跟傅寒川离婚的原因,这次不该由她来解释。
她跟傅赢被生生的分别了三年,她承受过他的怨愤,他的不理解,她的苦衷却没有人对他说起,而这次,该是傅寒川来承担了。
在孩子面前,他们是平等的,他不能只享受做个没错爸爸的优越感,当一个苦主让儿子来同情他,怨恨她。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她低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
傅寒川点了下头道:“可以。
” 苏湘便没别的要说的了。
天色暗了下来,两人一起到了民政局,此时已经过了工作人员下班时间,刚过五分钟。
苏湘看向傅寒川,皱起了眉,他非说做饭吃饭,果然过了时间,还说什么一定来得及。
傅寒川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道:“我都已经安排好,进去吧。
” 他的声音低沉,情绪如压低的阴云天空。
苏湘看了他一眼,他走在前面,宽阔的背影微垂。
苏湘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她跟傅寒川纠缠了七年的命运,就此结束了。
过了下班时间的民政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婚姻登记处还留了一个工作人员,一看就是在等他们。
这时候厅里没有闲杂人等,这个秘密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走完流程,苏湘与傅寒川各自拿着红色本的离婚证,两人就此解除婚姻关系。
苏湘对着傅寒川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 两天后的1988。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灯光下的雨丝更添靡丽多情,会所内依然是纸醉金迷。
顶楼,莫非同一口酒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傅寒川:“离、离婚了?” 他倏地跳了起来:“卧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脑子依然转不过弯来,啤酒瓶口指着傅寒川又道:“你不是缠她缠得紧吗,怎么特么的还是离了?” 傅寒川表情冷漠,他的一条胳膊搭在沙发的椅背上,一手也是拿着一瓶啤酒,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
他之所以两天后说这个事情,是对自己的好兄弟,也就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告知他的情况,将来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太吃惊。
他扫了一眼莫非同,冷冷道:“你不是一直为她打抱不平,希望她离我远点的吗?” 莫非同被堵了一嘴,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我” 他想不到要说什么,别扭的坐回沙发。
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傅寒川这个疯子做的事,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他明明死都不肯放手的,甚至还背着苏湘复婚,这种事他都干的出来,居然他离婚了?又离了? 虽然他看不惯傅寒川对苏湘那样儿,但到底是一起走过来的好兄弟。
苏湘与他在一起,他还能盯着点儿。
“谁提的?” “她。
” 莫非同抓了抓后脑勺,还是觉得好像听了个假新闻。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傅寒川,说不定这又是他布了什么棋,这货绝对干的出来。
他又看向裴羡。
相比较莫非同的惊愕,裴羡就显得淡定多了。
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莫非同踢了下裴羡的脚尖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莫非同还不是太蠢,他回过神来时,就觉得傅寒川肯定还做了什么对不起苏湘的事,让苏湘坚决离婚不可。
其实他们已经在走分居离婚的程序,而苏湘坚持要离,再也等不下去,肯定是有什么让她忍无可忍的事。
可这两天里,外面是风平浪静的,没什么大事发生。
卓雅夫人也离开了北城,总不见得是她离开前知晓了傅寒川干的事,又从苏湘那儿逼着她离了? 裴羡看了眼傅寒川,问道:“她知道了?” 苏湘生孩子那会儿,他给苏湘做了结扎手术,为此还找了乔影帮忙隐瞒。
裴羡那时跟乔影正是爱的浓烈的时候,所以他知道一点情况。
也只有这个,让苏湘非离不可了。
在这件事上,傅寒川站不住脚,他坚持不离只会让苏湘更加恨他。
傅寒川重新拿了瓶啤酒,单手抓着酒瓶在桌角一磕,金属盖子弹开,白色的酒沫涌了出来,他连着灌了几大口,以沉默应对。
他不回答便是默认,裴羡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莫非同不知他们说着什么暗语,拧眉瞧着裴羡道:“知道什么了?”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裴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你也插不上手的。
”他看了眼傅寒川,轻轻摇了下头。
这事儿,他并不同情傅寒川。
他被人甩了,好歹是他自己作孽,如今尝了个苦果而已。
他才冤呢,莫名其妙的被甩,一段感情死不瞑目。
裴羡又想起雨夜里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偏还假装坚强。
他用力摇了下头,嫌啤酒的度数太低,去换了红酒来喝。
莫非同左右瞧了瞧那俩借酒消愁的男人,撇了撇嘴起身下楼了。
这是两个怨男,他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莫非同到了一楼,巡视了一遍场子以后,闲的无趣,又不想上去看那两个怨男,便让会所经理看着场子,自己去外头抽烟去了。
廊檐下,灯光将夜色照得柔和,雨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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