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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没有一丝难闻的味道,明亮的灯光照着屋内,简单的陈设透着清冷。
贺让骁放下包,抬头看见她站着没动,直起身好整以暇看她。
“打算守门啊?” 程尔懵懵被他牵进房间,杵在床边站着,他的房间太就简单了,几乎一眼看完。
床很小,却整洁,被子枕头叠在一起放角落。
书桌上整整洁洁,一摞试卷摆在桌角,从她距离也能看见红笔修改和批阅的痕迹。
“洗过的。
”他找了套自己常穿的衣服递给她。
程尔收回视线看向他,接过衣服,心悄悄抖了下。
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程尔洗澡的速度很快,她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贺让骁敞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往后松垮地陷进去,低头摆弄着手机,光线不太亮,他的一半神情隐匿在阴影里。
听见动静,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眯了下。
她身上穿着他的T恤,过于宽大的衣服歪着露出一半锁骨,刚洗过的肌肤泛着潮湿的粉色。
裤子更大,裤脚边缘皱着,松松垮垮的怎么看都不合适。
他侧脸轻咳一声,按灭手机起身,“洗完了去房里待着。
” 程尔哦了声,“我今晚睡哪儿?” 多少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我屋。
”他擦过她身边,脚步有点快。
一想到浴室是她刚用过,弥漫的水汽都是她气息,他就放慢了脚步。
“那你呢?”她转身问。
贺让骁可算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坏着说:“你想我睡哪儿?” 程尔不说话了。
她回房间,爬上他的床,没敢躺下。
手指抚摸他铱嬅的床单,眼睛四处看,窗户上有盆小小的仙人掌。
大概是很久没浇过水,有点营养不良的发黄。
她爬过去,用手指戳戳仙人球,有点刺,但不疼。
然后,她发现仙人掌的盆里有许多被拔掉干枯的刺。
不是自然脱落,像是人为的。
可是为什么要拔掉它的刺呢。
静谧的房间内传来哗哗的水声,砸在地上,拍在墙壁上。
或轻或重的,想忽视都难。
她忽然想到那次贺让骁忘了穿衣服的样子,闭上眼,那副画面活起来,她仿佛看见透明的水滴从眉骨汇聚缓缓往下,滑过脸庞喉结,越过锁骨,再往下蜿蜒…… 水柱游走在薄薄的肌肉上,勾勒一道道少年人强健的骨骼轮廓。
光是想着,程尔面红耳赤了,她快速躺下捂着耳朵埋进枕头里。
清淡的洗涤剂的味道混着贺让骁的气息将她包裹,密不透风,往心里钻。
她的烫得不像话。
幸好就在她无法控制浮想联翩时,水声戛然而止。
四周寂静无声。
她轻喘着换了口气,拽过被子捂住埋进去,过了会儿又拉下来,脸上的热意只减不增。
她住进了贺让骁房间里,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
这一切变得具体而清晰。
而她却躲在被子里肖想他。
房门陡然被敲响,程尔呼吸一滞,好几秒才回神。
双脚踩在他的拖鞋上,起身缓慢朝门口走去。
贺让骁无声无息的。
一叠纸从门缝里塞进来,程尔迟疑了两秒,蹲下去拿起纸看。
大概有四五张纸,全都印着最近几场桥牌比赛的牌型表。
程尔滞了滞。
比赛的牌型表对赛后复牌作用很大。
一般比赛后,教练会带着大家分析,在哪里丢了分亦或者搭档在叫牌哪个环节出现理解偏差。
这种牌型表说不难弄到也难,赛事过后不在赛事网发布牌型表也很平常。
他能将最近的几场大赛的牌型全弄到,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起身拉开门,贺让骁拎着湿衣服往衣架上挂 贺让骁听见动静,没顾得上手里的衣服,伸手拽掉另一件原本晾好的衣服。
小小的深色的,团了团攥在手心。
她的动作太快,程尔反应过来时,顿时红了脸,也不敢往他手里看。
“那个……”他扬了扬手里牌型表。
“你怎么弄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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