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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猫儿一样,偏周瑄不肯饶她,将人打横抱起来,阔步走到浴桶前。
他稍一用力,谢锳跌进怀里,两人一并落入桶中。
沉浮间,水溢出来,弄得满地都是潮湿。
一整夜,谢锳后来索性合上眼,任凭他肆意妄为,最后皆是筋疲力尽,才又餍足的将人抱出来,擦去水渍,卧在床榻。
谢锳早已累的不行,迷糊间感觉到他伸过手来,从腰间环住自己,便拱了拱,窝在他前怀沉沉睡去。
周瑄撑起手臂,看她眼尾的泪,仍有些意犹未尽,但又怕猛地吓坏她,往后几日不肯依从,便只得重新躺下,啄了啄青丝,很是满足的合上眼皮。
然即便如此,翌日乃至接下来的四五日里,谢锳总有各种理由推脱,不见。
无非是拿蛮蛮做幌子。
他从紫宸殿回来,往往深夜,找不见人,便去蛮蛮那儿瞧,果不其然,母子二人躺在偌大的床上,谢锳在外面,蛮蛮在里面。
他想去躺下,却被谢锳隔开。
压低了嗓音满是责怪:“你去寝殿睡,蛮蛮夜里到处滚来滚去,睡不开的。
” 这床大的能躺开七八个人,哪里就睡不开。
周瑄踢掉靴履,不由分说爬上去,虽只有窄窄一绺位置,却还是固执的揽住谢锳,紧紧抱着。
“你是朕的皇后,你在哪儿,朕在哪儿。
” 谢锳便觉后颈喷来热气,又羞又恼怕他在此做出什么混账事来,遂大气不敢出,绷直了后背一动不动。
一连数日,三人就这么别扭的躺在一块儿。
谢锳却是吃不消了,白日,整个后背如同石头一般,似扭到了,稍微弯腰便扯着筋疼。
白露不忍,上前为她捶背,边捶边商量:“娘娘,若不然便搬回寝宫吧,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您眼圈都黑了。
” “就是,小皇子夜里总醒,陛下和您都在那儿躺着,乳母也不好过去帮忙,累的是你,这才几日便瘦了许多。
” 寒露说着,她们自然不敢怪罪圣人,只能劝谢锳想开点。
都说床笫之事适应后便好了,虽不至于日日想着,可云雨之欢,到底不是要命的。
谢锳揉着眉心,摆手道:“我宁可再熬几日,也断受不了他那般折腾。
” 简直没完没了。
天气清明,谢锳带蛮蛮在花园透气时,隐约看见个熟悉的人影。
他走路极快,混在黑甲卫中转眼便消失在楹门处,谢锳怔愣着,继而将蛮蛮递给乳母,提起裙摆跟上前去。
虽只是匆匆一瞥,但她仿佛看见了阿兄。
那人的背影,行走姿态,身量高度,无一不与阿兄相同。
推开门,承禄迎上来。
谢锳恍若未闻,唤了声:“中贵人,你可看见我阿兄了。
” 承禄脸色大变,忙躬身道:“娘娘,您定是看错了,谢四郎已经亡故,里头与圣人议事的皆是朝,断不可能有他。
” 谢锳绕开他的阻拦,直直走到议事厅。
厅内聚集着几十个人,五个黑甲卫,没有一个是方才的样子。
谢锳有些失望,周瑄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低头啄了啄。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谢锳摇头,“许是我真的看错了。
” 周瑄眼眸深邃,往外瞟了眼,笑道:“夜里别睡,等着朕。
” 谢锳啐他一声,忙急急走开。
翌日,秦菀带谢临进宫。
她亲手绣了入春孩子穿的小衣,帽子,很是玲珑可爱。
谢临也长高许多,眉眼长开后隐隐能看出谢楚的影子,他很瘦长,穿着身天青色锦袍,腰间束着带子,挂着一枚荷包和玉佩。
进来送膳食的黄门多待了会儿,看见乳母抱来小皇子,忍不住笑道:“打眼看去,谢家哥儿和小皇子长得真像,亲兄弟一般。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话音刚落,秦菀便站在谢临身边,抿紧了唇。
谢锳和谢楚没有血缘,而谢临又与蛮蛮长得像,若叫有心人知道了,那谢临的身份怕会成为悬在颈上的刀子。
皇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之子,顶着这样的名头,谢临这辈子都将活在阴影之中。
秦菀不愿他重蹈覆辙。
谢锳摆了摆手,殿内只剩下她们几人,乳母抱着蛮蛮回去睡觉,白露和寒露守在门口,将沉水香重新点了。
“娘娘,往后我恐怕不能常带临哥儿进宫了。
” 秦菀低下头去,绞着手里的帕子。
谢锳嗯了声,道:“该是如此。
” 两人坐了少顷,谢锳又道:“今日我看到一人,很像阿兄。
” 秦菀便哭了,“我每日都能看到他,总觉得他还活着。
” 送走秦菀,谢锳屏退了随侍,换了件寻常衣裳出门。
不多久,便又看见一行黑甲卫往左前方走去,她悄无声息跟着,不紧不慢。
待走到楹门处,果然闪出一道熟悉的影子。
她惊得瞪圆眼睛,然那人倏地转头,那张脸,却不是阿兄的脸。
除去眼睛,其余完全不像。
她缓缓伸出手,遮住他其他部分来看,与行宫里蒙面人的影子逐渐重合。
直到他忽然朝她看来,谢锳放下手,那人面露惊惧,随后瞬间低下头,匆忙离开。
傍晚,谢锳用膳时,周瑄便早早来了。
甫一进门,他从后抱住谢锳,亲了亲,将人搁在自己膝上。
“陛下,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谢锳拂开他的亲昵,很是冷清的开口。
周瑄靠着圈椅,双手仍揽着她的腰,笑:“有什么话,等明早再说。
” 说罢,便抱起谢锳往床榻走去。
白露和寒露见状,低头退出去,将门合上。
谢锳被压在绸被上,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温柔蜜意,只那般冷冷瞪着他,似要看到他心底去。
周瑄亲她眼睛,她没动。
亲她鼻子,她亦没动。
要亲她唇角时,谢锳偏开,吻落在腮颊,伴着浓重的呼吸声。
周瑄又去扯她的衣裳,扯到手臂时,谢锳忽然开口。
“明日起,我想去三清殿住着。
” 三清殿离清思殿很远,便是骑马也要半个时辰。
周瑄不允,去啃她的颈,谢锳也不推拒,但也没有给出反应,僵麻的躯体像是没有知觉。
“蛮蛮便交给陛下看管了,至于他的名字,陛下还需用心想想,总不好叫他周岁后还是蛮蛮的叫着。
” 听出她话里的尖锐,周瑄支起身来,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打量她的神情。
“我在清思殿修行的时候,但望陛下莫要打扰” “你这是何意?”周瑄不悦。
“难道要舍下朕和蛮蛮,难道要为了...” 他戛然而止,来之前便知道白日里发生的事,依着谢锳的聪慧,她定然猜到了那场阴谋。
但他不后悔,如若没有那场试探,这辈子他都不会心安。
既能确定谢锳对自己的心意,又不损耗什么要紧玩意儿,何错之有? 谢锳冷眼望着他,那日撕心裂肺的痛感再度传来,她试着推他,然推不动,那人像一座小山,压在头顶。
“不许走!”周瑄固执的圈住她,“朕不许你走,谢锳,朕没做错任何事,你不该如此惩罚朕。
” “陛下若不觉得错,缘何自始至终装着何事都没发生,瞒我,骗我,欺我,甚至不顾惜我和蛮蛮的性命,你想要的东西,便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拿吗? 你有没有想过,若我和蛮蛮挺不过来,你要怎么收场!” “朕想过的。
” 声音低沉笃定,周瑄指腹落在她眉心,轻声道:“你不会死的,因为你太在乎孩子,即便伤心你也会因为孩子而克制,而收敛,朕知道你不会死。
但朕很后怕,怕你出事,这点,是朕没有考虑周全,朕同你道歉。
谢锳,原谅朕,朕..真的想要答案。
” “朕并非故意为之,朕就想知道在你心里,有朕几分...” “可满意?”谢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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