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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做过母亲,却要日日对着个只知道哭的奶娃娃大眼瞪小眼,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憋闷。
“那我走了,王姐姐珍重。
” 昌河唤了声,立时过来个体健的小黄门,接过淳哥儿背在身上,一行人离开了王毓的视线。
空落落的亭榭,风似乎更冷了。
年底前,谢楚将谢宏阔和崔氏的尸首合葬在谢家祖坟,因为有礼部参与,谢家这桩丧事办的很是风光。
谢锳歪在塌上信手翻了几页书,听见毡帘掀开,抬头,对上周瑄明亮的眼睛。
他解开氅衣带子,走到雕花铜炭炉旁烤了烤手,谢锳故意装作看不见,兀自继续翻书。
书页上摁来大掌,修长如竹的手指蜷起,人坐到对面塌沿。
“谢楚没有进宫?” “嗯。
”谢锳拂开他的手,略微侧了下身子。
“看的什么书?”他往前趴过去,谢锳躲了下,使他落空。
“列女传。
” 周瑄手一僵,复又笑着说道:“看这个作甚。
” “自然是修习如何做陛下的女人。
” “生气了?”他捉过谢锳的手,将那书随意一扔,恰好就丢进炭火中,火苗很快吞噬了书本,散开淡淡的墨气。
“即便你不贞顺,不仁智,朕也喜欢你。
”说罢便胡搅蛮缠起来,搂住谢锳有亲又揉,直把怀里人闹得气喘吁吁,方又起身换了套衣裳。
道夜里要小宴何琼之,与他赔罪。
谢锳自然觉得他在说笑,然更深人静,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殿内东西倒塌的动静。
坐起来,就着明亮的烛火,看见周瑄边撕扯衣领,边踉跄着往前走,他喝多了,脚步虚浮,走的东倒西歪,沿途物件全被推搡在地,凌乱不堪。
“陛下?” 谢锳撩开帷帐,松散的青丝披在脑后,小脸莹白若雪。
周瑄停住脚步,冲她咧嘴一笑。
忽地委顿在地。
谢锳忙下床,过去扶他。
走近些便闻到浓烈的酒气,她扭开头,忽然肩上一沉,却是周瑄趴了过来,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装醉?” 谢锳掐他腰间肉,他笑着摆手:“我没醉,朕千杯不醉,厚朴才醉了,他醉的..醉的躺倒了,我..我还能找回来。
” “认得我是谁么?” 周瑄使劲睁眼皮,费了好大力气又合上,“谢锳。
” 谢锳叹了声,搀着他扶到床榻,将他靴履脱掉,又解开他的外裳透气,浑身上下的酒味太过冲鼻,她被熏得头晕。
好容易帮他盖好绸被,谢锳忙不迭掀起帷帐,快步走到屏风前,让白露去煮醒酒汤。
床上本该昏睡的人,挑起眼尾虚虚看向帐外,清明的眼睛哪还有半分酒醉模样,分明是只阴谋得逞的野兽,看着小兔一点点扑入怀中。
谢锳伸手试探他额头,却被他一把抱住手臂,翻了个身,压在下头。
“陛下,你是故意的吧。
” 谢锳推不开,气恼的捶了一拳。
周瑄闷哼一声,含糊道:“谢锳,好热。
” 他反手去扯衣裳,暴躁的没有章法,越扯越乱,谢锳被他困在身下,不得不被迫嗅着那股酒味,还有他身上原先就有的男性阳刚之气。
灼热到令人无法呼吸。
周瑄自顾自动作一番,非但没有扯下自己的衣裳,反而将谢锳宽大的里衣揉/搓大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他失重一般,落在谢锳身上,唇亲在肩头。
濡湿浓重。
帐内很快氤氲开雾气,谢锳被推到枕上,青丝铺满开来,细白的脸浮出汗珠,一颗颗沿着腮颊滚落到枕面,双手被攥着摁到头顶,剥去碍人的衣裳,任凭那醉酒之人胡作非为。
“谢锳,朕头疼。
” 他紧闭双眸,却能轻易寻到谢锳的唇。
谢锳像被煮熟了一般,肌肤泛起莹莹嫣红,她曲起腿来,想要缓解不适,又被他不着痕迹的摁住。
如此几回,累的根本无法思考。
被推到了漆黑的海面,如小舟般飘摇不定,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浪,几乎将她震裂开来,从浪尖坠落,又陡然送到更远的漂浮。
“朕的头好疼。
” 末了,他伏在谢锳颈间,喃喃抱怨。
等不到回应,他欲翻身再起。
谢锳不得不用双手环住他的颈,拉下些,吻他的额头。
“还疼吗?” “疼。
” 谢锳便又吻了一口,红着脸问:“现在呢?” “疼的厉害,这处也疼。
”他得寸进尺,拉着谢锳的手来到胸口,指着心脏说道,“这儿。
” 谢锳抬起眼睫,复又柔声说道:“好。
” 她往下滑了滑。
唇与那里齐平,周瑄结实的皮肤上下匀促起伏,极具蛊惑力的画面。
谢锳忽然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尖锐的牙齿让周瑄兀的绷紧身体。
他捏着拳,大汗淋漓。
微不足道的疼,带来极致的愉悦。
声音渐渐消弭,殿内的炭盆中时不时发出噼啪响动。
连续多日,谢锳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具体说不上来。
周瑄仿佛变了个人,更或者说是多了一层面容,是她陌生且不适应的一面,当他处在这一面时,可以抛下自尊,不要脸面,像是最轻浮浪荡的男人,遇到喜欢的女人,便是什么鬼话够编的出来。
而翌日清醒,他又会穿好衣裳,道貌岸然的去前朝议事。
谢锳问承禄,近些日子陛下有没有看过什么书,跟谁看过,承禄也只是笑笑,并不告诉她答案。
这日,谢锳从清思殿出门,提着一食盒樱桃毕罗去往赵太妃宫中。
走到高墙拐角处,迎面过来个人。
清瘦的身形,儒雅温和的面庞,似乎也被谢锳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
谢锳没料想会在此处碰上云彦,她身边没有跟随宫婢,只想着去赵太妃那儿少坐一会儿便折返回去。
现下的情形,仿佛有些怪异。
云彦打量她的目光,挟着些许好奇。
那是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却又客气守礼。
谢锳点了下头,打算擦身而过。
忽听云彦高兴的唤了声:“阿锳。
” 谢锳停下脚步,便见云彦径直绕过她,走向身后,语气柔和清风一般。
“阿锳,是不是迷路了。
” 谢锳疑惑的回过头去,却在看见那人时,骤然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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