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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于这条繁华街区,而是绿树浓荫之下,七月的阳光穿透叶片的缝隙,落在他们肩上。
夏天已经过去太久了。
苏洄恰到好处地清醒过来,瞥见路边一家大型连锁超市,想到里面也会有基础药品售卖,于是便朝那里走去。
宁一宵一直跟着他,不说话,保持几十公分的距离,就像是他的影子。
雪糕进不去超市里,但好在超市的外面有个便利药店。
苏洄反应力不够快,宁一宵先走了过去,他才迟一步看见,只好跟在后面。
药店的工作人员是个黑人女孩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询问他们需要什么。
苏洄本来想让宁一宵自己说,没想到他压根不打算开口。
他便扭过头,看了一眼宁一宵。
宁一宵的围巾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和鼻梁都十分具有攻击性,又很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只是伸出手,对着苏洄而不是店员。
苏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好像在装哑巴。
他只好帮宁一宵向店员解释。
“所以是洗手太频繁导致皮肤破损是吗?”黑人小姐姐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很可爱,“那有皮疹吗?” 苏洄转过头,看宁一宵,又用中文小声给他重复了一遍,“有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变身翻译的工作,并且没意识到这件事很怪。
宁一宵摇头。
苏洄转头看向店员,语气很轻,“没有皮疹,只是发红,还有点破皮皲裂。
” 店员弯下腰在后面的货架上找了许久,最后拿出一小罐东西,放在两人面前,“用凡士林吧。
” 谁知宁一宵忽然笑了出来,不过只笑了一声。
店员有些莫名,睁大一双眼睛盯着这个一分钟前还冷着一张脸的男人,感到不可思议。
苏洄皱了皱眉,看向他,小声说:“笑什么。
” 宁一宵没笑了,拿起桌上的凡士林,凑到苏洄脸跟前,用冷淡的语气平静道:“我们用过。
” 看到这个,又听到他说出敏感词“我们”,苏洄忽然想到一些不太合时宜的事,雪白的脸立刻泛起一层浅红,仿佛被什么烫到似的,很明显起了不良反应。
他夺过宁一宵手里的凡士林,放回到桌上,很不自然地撇过头,不去看宁一宵。
店员还以为他们不想要,“你们是觉得这个不行吗?凡士林很好用的,他现在手上的皮肤屏障受损,很多产品都用不了,会很刺激,这个配方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 她还特意拿了一盒用过的,拧开盖子,给他们讲解,“你们就多挖一点,厚涂在手上,然后带个手套什么的。
平时哪里觉得干燥也可以拿出来涂的。
” 雪糕仿佛是听得最认真的那个,听完还摇了摇尾巴。
店员讲得越认真,苏洄就越尴尬,只想赶紧离开,“就要这个,要一盒。
”他付了账,连袋子也没要,直接把小罐子揣口袋里,加快脚步朝外走去。
宁一宵倒是十分受用,逗苏洄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
他又找店员要了一份解酒药,付了款。
看苏洄一个人站在外面,显得有些迷茫,于是他也走出去,把手里的遛狗绳塞给他,“我去一下超市。
” 他没说“等我”,或是“我很快会回来”,就这么直接只身进去,留苏洄在外面发呆。
太阳逐渐地升上天空正中心,气温似乎比昨天稍稍高了一些,但风还是很大。
苏洄走到一间卖书的店铺,坐在门口的木头长椅上等待。
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他看到很多很多书,但离他最近的是门口的杂志架,就这么看了一眼,苏洄便锁定了第三排的第一本,因为封面出现了宁一宵的名字。
他不确定是不是,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看错。
“雪糕,你等我一会儿哦。
”苏洄起身,将雪糕的伸缩遛狗绳放到最长,自己进了书店大门。
杂志架就在门口,他握着绳子,一抬头就看见乖巧的雪糕趴在外面。
苏洄翻开了那本杂志,果然找到了宁一宵的专访。
文章很长,他一眼就看到右侧的图片,照片里的宁一宵戴着眼镜,正在和组里的人开会,他站在演示稿的投影下,身穿蓝色衬衣套白色针织衫,整个人看上去冷淡、有条理,唯独眼神充满野心。
照片下方是采访者的一条评价——“他拥有一副非常迷人的英俊外表,举止绅士,醉心于工作所以显得有些沉默,事实上,他是一位非常富有人道主义关怀的企业家,一个天赋异禀的工程师。
” 苏洄不确定这些形容是不是接近真正的宁一宵,但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所不熟悉的部分。
他又翻了一页,重头看记者对宁一宵的采访,原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受杂志访谈,之前从来不对外公开。
苏洄不禁想,硅谷的其他创业者都将自己包装成明星和领袖,宁一宵却还是躲在程序与产品背后,默默攀登商业上的一座又一座高山。
就像杂志形容的那样——他实在是最适合在名利场存活的人,但也是最格格不入的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宁一宵特意要求,通篇都没有提到他即将订婚的事,明明这是个充满噱头的消息。
正读着文章,玻璃忽然被敲了两下,苏洄抬头,这才看到站在门外的宁一宵。
他就站在雪糕身旁,一大一小,看上去就像两个同时被他抛弃在门外的狗狗。
苏洄立刻放下手里的杂志,推开门走出来。
“这么快?” “你是不是希望我在超市里待着别出来了?”宁一宵像是吃了枪药,故意拿话噎他。
苏洄很认真地反驳,“没有……我只是进来随便看看。
” 宁一宵也不留情面,“嗯,然后就把雪糕留在外面。
” 苏洄皱了皱眉,“那是因为他们不让雪糕进。
” 宁一宵弯腰,揉了一把雪糕的头,“真可怜,没人等。
” 雪糕嗷呜了一声,好像在说:我才是等人的那一个啊。
苏洄怀疑宁一宵在指桑骂槐,但他不确定,又不知道如何怼回去,只能默默咽下。
一看他低下头,宁一宵便没了继续揶揄的心,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递给苏洄一块刚出炉的华夫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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