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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虽冷又厉,但自小混迹军营,兵油子的痞性一个不落,说混账的时候那是真的混账极了。
瞧瞧,他连这种混不吝的话都能说出口。
但元里又不是没在军营里混过,这种程度的荤话,对他来说就跟嚼豆芽菜一般干瘪无奇。
“将军,在嫂嫂面前光着身子,也不怎么好吧?” 他用同样的语气还道,余光还瞥了一眼楚贺潮。
楚贺潮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精悍高大,漂亮的肌肉紧实饱满地鼓起,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这具纯雄性身躯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伤疤中的大部分都是刀伤和箭伤,已是全部愈合好的模样。
伤痕遍布胸口、腰腹与后背、大腿,或深或浅,都是楚贺潮战场杀敌留下来的勋章,带着凌厉而又狰狞的美感。
元里还在楚贺潮身上看到了一个致命伤。
那是接近胸口的位置,足以想象这道箭伤有多么惊险,想必这道箭伤就是曾经让楚贺潮差点死在战场上的那道伤。
元里忽然有些感触,他在心中想。
楚贺潮确实是个英雄。
楚贺潮被这句话给堵住了,他眯了眯眼,迅速用冷水冲刷掉身上的泡沫,拿起衣袍扬手一挥,整个人便穿上了衣服。
楚贺潮随手松松垮垮地系上了衣带,似笑非笑地对元里道:“我现在穿了。
” 元里:“……” 他选择收回上一句话。
杨忠发几人在旁边憋笑憋的脸红脖子粗,生怕笑出来惹得将军生气,连忙加快速度,洗完披上衣服就跑了。
楚贺潮还在等着元里的回话,元里故意无视他。
低头洗着头发,还将楚贺潮当成了工具人用,“将军,帮我拿一下头发。
” 楚贺潮上前帮他拎起了发尾,元里在头发上打着香皂,淡淡的花香味伴随着水汽在院中弥漫。
楚贺潮若有所思,“这东西也能洗发?” “自然,”元里理所当然地道,他上辈子洗澡从来都是一个香皂解决全部,“一块香皂能用上许久,将军觉得香皂在幽州可有销路?” “有,”楚贺潮言简意赅,“这东西难不难做?” 元里慢悠悠地道:“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但我带来了做过香皂的匠人们,只要给足他们东西,再做出来就比第一次要简单得多了。
” 楚贺潮道:“什么东西?” 元里忽然一扬眉,侧头朝楚贺潮看去,水汽将眉眼打得潮湿,元里嘴角弯着,揶揄道:“将军,你这是在套我的话?” 楚贺潮不说话了。
元里低头洗着头发,“将军与我是一家人,自然要多信任我几分。
你若再这么试探我,我早晚也会生气的。
” 楚贺潮扯唇,“是吗?” 显然不以为意。
元里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洗掉发上污浊。
他觉得他应该找个机会借机与楚贺潮生上一回气了,这一路太过平和,怕是楚贺潮已然忘却在洛阳的点点滴滴了。
既然要在楚贺潮面前树立威信,自然要让楚贺潮知道元里一旦生气会有什么后果,只要给楚贺潮留下一个足够深刻的印象,楚贺潮才能记到骨子里,才会知道不能招惹元里生气,知道什么是怕。
元里意味深长道:“等你到了幽州,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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