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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迷津 八月十六一早,白姨所说的那个“猫儿姑”就到了。
没人知道猫儿姑的真名叫什么,也没人知道她真实的年龄,在传说中,猫儿姑是上、上、上一辈儿的名妓,嫁过八个丈夫,不是被下堂,就是自个儿求去,她从八个丈夫手中分别卷走了一份丰厚的财产,最终在豪客云集的槐花胡同落脚,但自此谢客,只与各院鸨母们往来,谁家新买了雏妓都要请她来调教一番。
说也怪,只要经猫儿姑过手的姑娘,十个有八个都能红,剩下那两个也是猫儿姑一早就摇过头的,“一看就不成,祖师爷不赏饭,长得再好也不中用。
” 此刻,她就站在怀雅堂的西跨院,由头到脚地打量着万漪、佛儿和书影。
三个女孩也在打量她,她们眼中的猫儿姑是一个中等身量的半老丽人,两鬓染得黑黑的,满脸涂着浓厚的脂粉,颈子上也扑着粉,看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
肉有些松垮,两腮朝下耷拉着,但眉眼口鼻无一处不妖艳生辉,身穿绛色袄、桃红衬衣,系着大红裙子,手上一溜儿金手钏,一身的艳气逼人,却竟不露一分俗态。
似一卷盛唐时的仕女图,红影儿上落了灰、蒙了尘、有了年代,却依旧是价值连城。
猫儿姑的口吻亦无比自矜,令人确信她曾见过你们都不曾见过的,也能看到你们都看不到的。
“眼前瞧起来,这三个生坯子只一个好的,其余两个一个是笨货、一个是拗种,非得在天良人欲里狠狠滚一遭,方成大器。
到那一日,这槐花胡同就是她们三个人的天下。
” 陪同一旁的白姨喜笑颜开,“姑姑,承您老人家吉言。
” 猫儿姑也在笑,“屋子都备下啦?” “早备下啦,”白姨将诸人引在了东厢前,亲自推开门,“那就一切拜托。
” “好说,”猫儿姑将掖在手镯里的一条红穗子手巾抽出来一甩,“姑娘们都进来。
” 等三个女孩儿全走入,屋门就从她们身后被关上,她们的嘴巴却一一张开,流露出一色的惊讶。
她们住在这院中也有小半月了,却从没到过东屋来,只见这里和存放刑器的西屋一样是三间打通,却又和那一派阴冷森然全然不同,竟亮得如雪洞一般,对墙与两边山墙之下,贴着三道墙根围满了不知多少座落地的水晶大镜,明晃晃的镜面反着光,把来人一层套一层地映照着,仿似屋里头早就等待着成百上千个万漪、佛儿和书影,在迎接着她们自己的到来。
猫儿姑背对着一排镜子回转身,面向三人一笑,“你们可真走运,其他像你们这么大的女孩儿都在学着描花样、纳鞋底,总之全是些叫人打瞌睡的蠢事儿,你们却能够学习这人世间最有趣的事儿。
既在人世间,就脱不开一个‘人’字。
人只分两类,男人和女人。
我猜你们的妈妈一定教导过你们,男人是女人的敌人?那就是我教她的原话。
对了,你们的白家妈妈也曾是我的学生,我顶好的学生之一。
” 万漪和书影对视了一眼,佛儿也自个儿把两眼溜动了一下。
怪不得猫儿姑讲起话来的腔调、派头和白姨如出一辙,原来这一位才是开山鼻祖! 猫儿姑只自顾自往下笑说着:“你们的敌人看起来战无不胜、稳操胜券,但你们别怕,只要当女人的不怕,不把男人当回事儿,男人就什么也不是。
他们个个都外强中干、欺软怕硬、嚣张又懦弱、野蛮又胆小,和狗一样的。
” 檐外有白云浮动,阳光轻移,把满室的明镜晃成一片。
光灿灿的影波间,猫儿姑将手里那方红艳艳的手巾一挥,一根鲜丽如蛇信的指甲指向了自己下腹并不存在的某一处,“你们都见过狗舔自己的屁股吧?我告诉你们,要是男人的腰肢和你们的一样软,他们也会那么做。
这就是你们需要了解的第一点,为了下面那玩意儿,这群狗什么都肯干。
” 有一刻全然的沉寂,就借着这沉寂,猫儿姑轮流审视着三个女孩。
她们的脸全红了,特别是那个叫书影的,她连耳根子都涨了个通红,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羞窘,倒不如说是厌恶——极度深重的厌恶。
猫儿姑的眼光在书影面上停驻了一瞬,就恍若无视地游开,“所以,这玩意儿才叫作‘命根子’。
只要抓住男人的命根子,他们的一切就统统属于你。
但假若你们以为,仅凭着老天爷给你们的脸蛋和身体就足以抓住一个男人,那就大错特错。
你们有的,你们的敌人照样也有——这回我说的不是男人,是其他女人,男人的妻子、小妾、侍婢……所有的良家之妇也全都是你们的敌人。
一进门我就说过,这些女人现在正学着描花样、纳鞋底,你们该怎样拿自己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手,从她们巧夺天工的手里头把男人抢过来?兵法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请问你们三个,这些女人的看家本领是什么?” 值此一问,三个女孩儿或低坠了眼皮,或转眸他顾,皆不发一言。
猫儿姑一径浅笑着,轻转两步,把手巾一甩,“《礼记》是怎么说来着?你来说说看。
” 手巾甩在万漪的额鬓,万漪惶然张动着两唇,“我,礼……什么?” 猫儿姑笑着摇摇头,又将手巾梢落在佛儿的肩头,“她不会,那就你来说。
” 佛儿稍一斟酌,试探道:“德、言、容、功?” 猫儿姑悦然一笑,“说得好,这就是女子适人的必修功课。
你再来解说解说,德、言、容、功分别是什么?” 这一次这个“你”,问的是书影。
书影不吭声,猫儿姑便俯下腰,脸对脸地逼住她,“说。
” 书影将两目向上一拂,见一对黑而亮的眼珠子,那确实是猫才会有的眼珠子,美得像宝石,却又像任何一种石头——宝石也是石头——一样冰冷。
一股凉意自喉底蹿起,她只好挤出一点儿低细的声音来:“妇德,贞顺也;妇言,辞令也;妇容,婉娩也;妇功,丝麻也。
”[17] “很好,”猫儿姑挑了挑眉梢,扬起腰条,“这就是良家妇女的‘四德’,每一条都是男人制定的,每一条都是为了更好地役使女人,你们可别上当。
你们不是为了给男人当奴隶才来做我猫儿姑的学生,正相反,你们得把男人变成你们的奴隶,供你们驱策。
策马要有鞭子,你们的鞭子也叫作‘四德’。
只不过你们的‘妇德’并不是相夫教子,‘妇言’也不是内外守静,‘妇容’不是齐整娴雅, ‘妇功’也不是纳纱打股。
至于这四项究竟是些什么,咱们都会在日后一一讲习。
今天,你们先记住,这四项中至为关键的一项,就是‘妇容’……” 直如一位教书先生向蒙童们教授《三字经》一般,猫儿姑口若悬河地讲着,讲女人的容貌、女人的美妙,那足以倾落城池、颠覆王朝之美。
她用她特有的——也是三个女孩早已在白姨那儿听惯的浮夸之辞训诫着她们,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理应在男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以自己的美丽夺走他的心,就像狮子一把掏出鬣狗的心脏一样。
美,就是女人的第一要义,但美并不只是天生的相貌妍媸,而是一种更微妙、更精细的东西。
“这种东西叫作‘媚’,”猫儿姑斜睨着秋波将三人一轮,又将手巾在指端一绕,“‘媚’之于女子,犹如焰之于火,光之于灯,宝色之于明珠,乃无形之物。
女子有了媚劲,三四分姿色就抵得过六七分。
倘或一个六七分姿色而毫无媚劲的女子,和一个三四分姿色但颇具媚劲的女子同立一处,男人则只爱三四分而不是六七分,媚在色之上,且不止于一倍当两倍。
[18]容色的好坏是天生,‘媚’却可以经过后天的训练一点点习得。
听起来玄妙,实际上就两点:‘姿’与‘态’。
良家妇人所讲究的姿态须得是坐如钟、立如松、卧如弓、动不轻狂、笑不露齿,总说一句便是‘端庄’。
可这么一端着,男人不自觉就会肃然起敬,随即敬而远之。
另有一等姿态,就是那些下等窑子里的野鸡,一见男人就搔首弄姿、投怀送抱。
男人虽被勾引得魂不守舍,却也难以不对这些放荡女子生出鄙贱之心来。
而你们,你们既不能像良妇,也不能像野鸡,换而言之,你们既得像良妇、也得像野鸡,你们得站在两者的正中间,你们得同时在男人身上点燃两种迥然相异的欲望,使他们对你既想征服,又想保护。
而做到这一切,全在于对姿态的拿捏。
先说‘姿’,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看着我。
” 猫儿姑并非平白无故地发出这一道指令,只因三个女孩全从她身上躲开了视线,而她们这么做,只因猫儿姑突然把手巾一扔,开始解脱外衣、扯去长裙。
她将衣衫信手抛落,一边再一次下令:“看着我。
” 三女不得不又一次抬起眼看着猫儿姑,看她连衬衣、中裤也一并脱去,只 穿着肚兜与小衣[19],露出白得刺眼的肉体。
那是一副极为引人注目的身段,论婀娜不输春闺少妇,论苗条不让待字少女,丰腴的胸与臀,一搦腰肢却又细得不盈一握。
这曼妙的肉体一次又一次落进无数面闪耀的镜中,如一支又一支亮起的洋烛,照亮了光天化日之下另一个不可见的神秘世界。
“先从镜子里瞧瞧你们自己,一个个低头缩腰、歪歪扭扭,活像落毛的鹌鹑!现在再看我,从镜子里,把每一个角度都看清楚,这才叫作‘站’。
”猫儿姑站立在原地,用她抹煞了年纪的、不朽的身躯站立着,庄严正大而春色无边,“把我看清楚,然后站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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