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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进进出出,有意无意地说说打听到的情况。
朱棣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痴痴地瞧着,凤目中闪动着复杂的光。
“主子,给你热了壶花雕。
”小三保知道若叫朱棣关上窗是不可能的,体贴的烫了酒送来。
朱棣端起酒杯,见正是青瓷,想起生辰时与李景隆饮酒,李景隆把青瓷喻作女人的肌肤,嘲弄的笑了。
自己从何时为她心动的呢?在凤阳么?还是在城中第一次争斗给了她一巴掌时? “主子,想抚琴一曲么?”小三保机灵地提议。
抚琴?朱棣眼晴眯了眯,侧过头饮下一杯酒:“我说三保啊,你主人岂是这等无用之人?要学那些酸腐以琴传情?” 小三保低下头,心道你不屑学酸腐之人,看一晚上窗影了,还不酸?嘴里却道:“主子岂是那些酸人可比?奏出的琴音也是铿锵有力。
” “呵呵!”朱棣不觉有些微醺,站起身来笑道,“取枪来!本王没抚琴的雅兴却有舞枪的兴致!” 小三保嘿嘿摸着头笑了,王爷终于从那窗边离开了! 朱棣一抖银枪,挑开朵朵银花,压地挥下,冬夜中扫起一片雪雾,身形矫健,枪如游蛇吞芒。
“好!主人好枪法!”小三保兴奋的拍起掌来。
“枪挑八方兮灵蛇,寸芒蔽日兮独锋!驱鞑虏兮驰骋,丈夫之志兮四海!”朱棣舞致兴头,枪尖急吐,扭腰回身蓦地掷出。
银枪“夺”的一声刺入树干,红樱颤动,他哈哈大笑,郁闷从胸中一扫而出。
“啪!啪!”清脆两声掌声传来。
朱棣斜斜飞去一记眼神。
锦曦青衣劲装,头发束起,神采奕奕站在园中,缓缓吐出一句“如今可与王爷公平一战,王爷可有兴趣?” 她的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傲气,眼晴灿亮,微抬着头逼视着他。
朱棣一手抚上树上银枪,漫声道:“公平么?也是,本王在王妃手中屡次受挫,如今机会难得,王妃若败在本王手下怎么说呢?” “以前以武功胜你你总是不服,心中怨气。
我总是嫁入了燕王府,不情不愿也得顶了这头衔。
王爷可愿与锦曦打个赌?“锦曦听得院中有人舞枪,开了窗户,见朱棣身手矫健枪法精奇忍不住喝彩,她心痒难忍,想知道若是没有了内力会是代么样子。
刻意避开朱棣魅惑的眼神,锦曦手一翻,三尺青锋稳稳握在手中。
“呵呵,王妃想赌什么?”朱棣漫不经心的用力一拔,起出银枪,随手挽了个枪花。
姿势漂亮,素袍银枪,玉树临风的站在白雪之中。
锦曦看得一呆,原来朱棣也有潇洒的一面,她脸一红沉声道:“若锦曦赢了,王爷不得再为难于我,这燕王府任我自由出入,王爷自去娶侍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朱棣心中大怒,脸上慢慢浮起冷冷的笑容:“原来我的王妃是想顶个空名头!本王若是输了,王妃自便,只要不丢我燕王府的脸就行!可若是本王赢了,王妃最好规矩点,好好学学如何侍夫的!” 锦曦咬咬嘴唇,大喝一声,剑如疾电刺问朱棣。
朱棣冷泠一笑,长枪摆开,迎了上去。
两人都报了必胜的心态,招招都是狠辣。
朱棣仗着长枪枪尖寸寸不离锦曦要害。
锦曦身法灵巧,剑术阴柔,揉身近击,竟战了个平手。
一来二往,锦曦力气便已不济,剑招一缓,朱棣长剑挑来,毒蛇吐信挥落她束发玉环长发如水泄下。
锦曦心里悲伤,勘勘扭腰避过。
“呵呵!锦曦你还不认输么?”朱棣知她没有内力,力气远不如自己,枪法施展开来不再让她有近身的机会,就想耗尽她的力气。
锦曦想起赌约,想起往日随意欺负朱棣,如今毫无胜算。
嫁人,武功尽失,两日来的伤心齐齐涌上心头,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朱棣吓了一跳,赶紧收势。
锦曦心口闷痛,却挺直了剑,趁机逼了过去,压在朱棣脖子上。
锦曦惨淡的瞧着朱棣,脸上却有一抹笑容:“王爷,你输了。
”才说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朱棣猛的甩开手中的枪,抢上两步抱起她,厉声喝道:“三保,找太医!” 锦曦固执地看着朱棣,要他许下承诺。
“你不用想了,赌约作废!”朱棣恨恨地说道,脚步未停,把她抱上了床。
“你输了王爷!你不能,不能言而无信!”锦曦压着心悸,勉强地吐出这句话来,就昏了过去。
朱棣瞪着锦曦,胸腔里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觉折磨着他。
见她晕过去,气得一巴掌猛的拍在床柱上。
突然看到窗边的绣棚,他走过去揭开罩锦,露出那幅绣了一半的骑马射箭图。
朱棣心中的怒气消了,手指轻抚过马上的锦曦,长叹一声,她是这般伤心么?是自己逼的么?瞬间朱棣对锦曦心事有了几分了斛。
怔怔地看着绣像拿不定主意。
小三保领着太医急步进入房内,太医细细把脉后道:“王妃是急怒攻心,忧思所致,王爷不必担心,吐出郁气也是好事。
” 朱棣这才松了口气,遣退众人后他小心拂开锦曦散落的长发,喃喃道:“怎么这么倔?锦曦,你太骄傲了。
” 他小心脱了锦曦的外衣,拉过锦被盖好,本想离开,心念一转又留了下来,低声笑了:“我就缠住你了又如何呢?” 朱棣搂住锦曦,让她靠在胸前,这时候的锦曦是最柔顺的,心里怜意顿生,手紧了紧低声道:“若不是怕你离开,我还你武功又何妨呢。
” 第二天早晨,锦曦醒来,睁眼便瞧见朱棣仗着中衣抱着他,“啊!”的一声便叫了出来。
“习惯就好,我的王妃!”朱棣闭着眼懒洋洋的说道,手却搂得更紧。
锦曦想起昨晚之事,低喝一声:“你输了便不再为难我的。
” “锦曦,你可真伤我的心呢,你嫁给我不过三天,就想弃我而去么?”朱棣翻身覆上,凤眼慵懒的凝视着她。
“我,我只想让你明白……”锦曦侧过头不敢看他。
朱棣热热的呼气喷在她颈边,接口道:“让我明白你没有武功照样能欺负我是么?我让你欺负便是,绝不生气,绝无报仇之心!” 锦曦有些讶异,轻声道:“你明知道结这亲非我所愿。
” “结这亲非你所愿,却是我之所愿!” 锦曦抬眼看去,朱棣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她一红,用手撑着他的胸道:“王爷自重!” “呵呵!你是我的王妃,你让本王如何自重?”朱棣见锦曦脸红如霞,俏丽不可方物,突发奇想问道:“锦曦,你害羞是么?” 与朱棣贴这么近锦曦实在不习惯之极,又被说中心事,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朱棣伸手捉住送到唇边一吻,轻笑道:“这里打不要紧,打成习惯了,本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呢?” 锦曦使劲抽手不管用,气鼓鼓地道:“没面子,你休了我好啦,反正……”反正我也不想嫁你。
这句话还未吐出,双唇已被吻住。
朱棣吻得甚是缠绵,力道不大不小,偏偏不让锦曦有摆脱的机会。
见她吃惊的瞪大了眼呆住,朱棣伸手蒙上她的眼晴,轻声呢喃道:“我喜欢你,锦曦,在凤阳我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了。
” 锦曦脑中白光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直到朱棣抬起脸,仍呆呆地望着他。
“锦曦,是我笨还是你笨?我居然在山中才知道你是女的,白白与你致气。
” “做我的王妃,我知道你想行侠江湖,你武功若是恢复,我答应不管你。
” 锦曦尤在发呆,朱棣好笑的拍拍她的脸:“起来梳洗,今日我陪你回魏国公府。
”说完坐起身,唤侍女进房侍候。
锦曦收拾停当,脑中迷迷糊糊的。
朱棣喝着茶等她打扮好,看了她一眼又笑了起来:“等等,”他站起身伸手把她发间的花簪扶了扶,歪着头瞧了瞧,又掏出一枚玉佩系在她腰间丝绦上:“那次郊外比箭,我舍不得给你,是母妃送我的生辰礼。
” 玉佩是块龙形翡翠,锦曦拿起来瞧了瞧,上面有一行字:“龙行天下。
”骇了一跳,忙不迭的想解下。
朱棣伸手挡住:“当年父皇送给母妃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伤痛,转眼便消散了,牵了她的手走出房,见外面风大寒冷便问道:“送你的火狐大麾呢?” 锦曦这时才回过神,觉得朱棣就像变了个人,听他提起那件火狐大麾嘴一撇:“我怕狐狸冤魂缠着我。
” “呵呵,我说着玩的,听你大哥说你极喜欢那只火狐,只身追了去,这才下令去猎的。
” 朱棣的话似冬阳般温柔,锦曦偷眼看去,他的鼻梁原来也很挺,薄唇梭角分明,剑眉入鬓,感觉牵住自己的手大而暖,心中顿时涌起一分甜意。
羞涩的低下头笑了。
上了马车,朱棣也未骑马,亲自搀扶了她陪坐在轿中。
“你出去!”锦曦有几分不自在。
朱棣不动:“你习惯就好。
” 锦曦把头转过一边,不敢瞧他。
朱棣满意的笑了,低低说了句:“一直不知道你怕什么,原来,你最怕羞了。
”不待锦曦反应,掀起轿帘上马陪同。
为什么,会这样?锦曦暗暗自己,想起和朱棣相斗,此时竟另有一番甜蜜。
她偷偷掀起一角帘子,正对上朱棣含笑的眼晴,那双凤目寒意不在,锦曦缩回手奇#書*網收集整理,捂着嘴吃吃的笑了。
到了魏国公府,朱棣自与魏国公寒暄,锦曦去见母亲。
徐夫人最是关心闺阁之事,打量了锦曦半天悄声询问。
“娘,挺好的。
”锦曦含糊的回答着,想起朱棣抱着她睡,娇羞之色让徐夫人放了心。
三天回门,再见自己出阁前住的绣楼,别有一番亲切。
珍贝陪了锦曦上楼,嘴快的说:“小姐成亲那天,吓得老爷夫人着急得不行,还好王爷遣尹公子回府传洵说小姐无事,太可怕了。
不知道刺客是什么人呢。
” 锦曦笑了笑,第二天入宫,皇上皇后也问及此事,下令务必查个水露石出,燕十七道有线索,也不知道查得怎样了。
是什么人想让自己失去武功呢?原从为是朱棣,可与他纵是斗来斗去,也不见他用卑鄙招术。
锦曦几日来已想得明白结果已经是这样了,总要往好的方向去想,没有武功再伤心,可天下不会武功的人多了,也一样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何况,如果找到师傅,没准儿还能解去独憔悴的毒。
“珍贝,你与大哥好么?” 珍贝脸一红,轻轻摸着小腹:“我有了。
” “有孩子啦?!”锦曦高兴地笑起来,赶紧拉珍贝坐下:“你怎么不早说?还陪我在园中走这么久,你坐下,我倒茶给你喝。
”她随手去拿茶壶,一抹绿意映入眼帘。
锦曦心中一跳,拈起一片兰叶。
难道李景隆半夜还来绣楼么?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肯定必是李景隆知道她今日回门留下的。
他想说什么呢?难不成还想用家人来威胁她? 她细细地看着兰叶,上面隐隐的几道痕迹。
锦曦凝目细看,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她稳稳地倒了杯茶递给珍贝:“今晚我留下,想和你说说话儿。
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有侄子了。
” 朱棣听锦曦说要留在魏国公府住一晚,眼睛就盯着锦曦打转。
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盯着她。
锦曦心里发虚,,硬着头皮道:“我想陪娘一晚。
” 徐夫人不知就是,微笑道:“锦曦就是小孩儿脾气,,这嫁出去的女儿,回门就成了,都在南京城里,又不是天远地远瞧不见了。
” 朱棣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到母亲这样说,锦曦大急,她今晚非留在府中不可,,眼珠一转撒娇道:“珍贝有孩子了,锦曦有体己话对她说。
” 她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朱棣,见他还是不说话,咬咬唇便道:“王爷不肯?” “嗯。
”朱棣见她眼珠乌漆漆转个不停,想笑又忍住,心里又总结了一句,锦曦心虚时就会这样。
他不想逼她太紧,但又想看她会怎么办,沉住气等着。
锦曦听到朱棣说不肯,嘴翘了翘,顾不得父母在堂,侧过头气道:“难道嫁入王府连在家住一晚都不行么?” “锦曦!”徐达很疑惑,出生呵斥她,看向朱棣时却又满面堆笑,“王爷,锦曦从山上回府两年便嫁了,不舍也是有的……”他不知道锦曦为什么这样想留在家里,以为是和朱棣相处不快,心里始终还是想着女儿的。
朱棣听到徐达出声,轻轻笑了,他拉住锦曦的手柔声道:“明日我来接你。
” 准了?锦曦大喜,眉开眼笑。
却忽略了朱棣眼中闪过的算计。
除了魏国公府,朱棣对锦曦笑笑:“天冷,回去吧。
明日等我。
” 锦曦目送朱棣离开,长舒一口气。
不知为何,她对朱棣隐瞒,有点心虚,总感觉朱棣的目光浅浅一瞥看破心事似的。
她与父母寒暄到天黑,独自回到绣楼休息。
锦曦笑着对父母说:“虽别三日,却甚为想念家中,今日回府,想再在绣楼住上一晚。
” 徐达与夫人没有察觉丝毫异样,徐辉祖不在府中,锦曦想,今晚李景隆一定会出现。
她点着烛火,砌了一壶香茶静静的等候。
子时刚过,门外悄然出现一道人影,极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李公子几时这般有礼了?平时不是爱走窗户的么?”锦曦静静地说道,想起兰叶上独憔悴三字,一颗心怦怦急跳,如果不是李景隆下的毒,便是他有解药。
她想起被大哥下药失去内功的时候也是李景隆解的毒,不论是哪一个答案,她都要留下来探明真相。
李景隆闪身而进,一挥手灭了烛火:“我想与锦曦安静地呆一会儿,不想被人打扰。
” “我都忘了,李公子出现必是月夜清辉,见不得丝毫亮堂的。
”锦曦讽刺的说道。
李景隆跨前一步,伸手抓住锦曦手腕。
“放手!”锦曦使劲一摔,手腕巨痛,她怒目而视,“别忘了,我是燕王妃!” “哼!”李景隆用力将她拉进怀中,扣住她的下巴抬起,“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啪!”锦曦用力挥出一掌,指着李景隆骂道,“你休想,你纵是下毒废我武功,我也不屑于你!” 李景隆目中阴郁更深,突然低低笑了:“锦曦,我就是喜欢你的性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就知道毒是我下的呢?不是还不能肯定么?” 锦曦冷冷地看着他:“你留下兰叶今夜来此,是想告诉我,你能解我的毒么?” “呵呵,本来是的。
”李景隆心情大好,心道,朱棣,你真是帮我大忙了。
“你走吧,我知道是你,刺客当场自尽,死的干净利落,没有证据,现在拿你也无办法,毒,不用你解了,此毒你能解,天下必有解此毒之人。
何况……”锦曦嫣然一笑,“何况有燕王在我身边,武功不要也罢。
” “哦?若你不在意武功,你何必特意留下来?”李景隆现在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慢地逼近锦曦,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锦曦,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下毒,不过是不喜欢看到你们洞房花烛罢了,我怎么忍心废你武功呢?今日约你,本就是想为你解毒的。
” 锦曦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景隆,这个人做事总让她琢磨不透。
李景隆戏谑地微笑:“锦曦,你眨巴眼睛的时候我就没有提防之心,其实你现在是最危险的。
” “你想为我解毒?你现在就不担心我与朱棣……” “我不担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毒早解了,你的内力无法恢复是朱棣另对你下了化功散。
”李景隆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来。
他的声音轻柔悦耳,锦曦听入耳中,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他,仿佛看一条毒蛇。
冬夜的月光映着院中的白雪,渐渐的将寒气带入锦曦的骨子里。
她想起朱棣的那个吻,那些温柔缠绵的话语。
“怎么?受伤了么?”李景隆笑着瞧她,突然神色一变猛然握住锦曦的双肩:“你喜欢他了?” “不!”锦曦尖声喊出来,挣脱他退到窗边。
李景隆冷笑一声,放下一直玉瓶道:“这是解药,锦曦,你仔细想清楚,想害你的究竟是谁。
” 锦曦心头剧震,等到李景隆离开,她才软了下来,想起自己对朱棣居然有了好感,想起今晨朱棣的拥抱,他的浅笑……“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要报仇,原来,他再凤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锦曦埋着头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和朱棣之间的过往都是闹性子的打打闹闹,至少光明磊落,也不会放在心上。
朱棣亲口说的话犹还在耳边,他说他不会报仇,就算他又给了他一记耳光,他也不着恼。
可是现在,锦曦心里一片灰暗,对朱棣才起的好感瞬间变成了仇恨。
锦曦哭得累了,睁开眼,满室清辉,如霜似雪在楼板上结了浅浅一层。
她闭上眼使劲把玉瓶握在手中,两种思想再心中冲撞。
是服下解药还是再信朱棣一回。
她万分作难,不愿相信李景隆所说,但直觉却告诉她,李景隆没有撒谎。
她迟疑良久,手指握住玉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在她放开心防之时,居然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锦曦喘了口气,只觉得心悸。
李景隆下毒在先,朱棣下毒在后,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锦曦摇了摇头,心里一片凄苦。
她把玉瓶贴身藏好,点燃烛火,对镜自揽,细心临下一幅自画像,像中的锦曦头梳桃心髻,插着阳成公主送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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