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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将手头的事情处理结束,剩下的资料转交给值班的同事整理,跟冯局汇报了下情况,摘下工牌下班休息。
从大厅侧面出来,直接撞上等待许久的周拓行等人。
王熠飞第一时间拿出自己带的小蛋糕,把外面的包装撕了,喂到何川舟嘴边:“姐,快吃!饿坏了吧?一直加班一直加班,都是沈闻正那个祸害!” 周拓行刚想说的话生生被他截断,颇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王熠飞浑然不觉,继续献着殷勤:“我爸买了很多吃的,去我家吃宵夜啊!” 何川舟说:“明天吃吧,我有点困了。
” “也行。
那明天中午吃吗?你是不是早上要睡懒觉?”王熠飞紧紧黏着她,用小拇指比划,给出足够的拒绝余地,“能透露一点点案情吗?姐姐,我可以知道吗?” 周拓行忍无可忍,按着他的肩膀往后一扯。
王熠飞身形不稳地转了半圈,以为他是要跟自己说话,一声“大哥”还没出口,又被周拓行拽了一把,推攘到陈蔚然的边上。
陈蔚然厌弃:“啧!” 王熠飞正迷茫不解,就见周拓行抬手一揽,低下头关切问:“头疼?” 王熠飞:“……”好家伙。
· 翌日早晨6点,何川舟就醒了。
她给周拓行打了个电话,跟他约好见面的地点,在环城公交车的站点等候,一起走了上去。
每次何川舟去扫墓,都会觉得这段路特别的远。
后来郊区增设了几条公交路线,有直抵山脚的站点。
可是何川舟依旧习惯在前面的路口下车,走一点多公里的路,再爬半座山的道,似乎只有这样才是一次完整的探望。
以前何旭告诉她,这段漫长的路就是为了思念要见的人。
路上想好要说的话,到了石碑前就不用长久逗留了。
一座孤冷的石碑哪有什么好看的?人生最多的情感都是在路上。
往年的每一个忌日,除了周拓行陪她来过的几次,她都是独自走这段风高山远的路。
何旭去世之后,她一年要来两次。
一个夏,一个冬。
一个风过林躁,一个凄紧森凉。
不过再没有人陪她了。
这一次却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周拓行并排跟她走在一起。
小便利店跟花店都还在,周拓行进去买了一束花,出来后让何川舟伸出手。
在她要来拿花的时候一把握住。
初晨的太阳和煦温柔,他们一路沿着蜿蜒的小道上去。
风停雾散,天山共色。
走到墓碑前时,何川舟的思绪被清空,剩下一片同山景一般微潮的清新。
她将花放下,稍稍擦拭了下墓碑上的灰尘就走了。
下山走到半路,一群腾飞的鸟忽然惊起群山风啸,何川舟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两侧高耸的林木中间,阳光参差交错着从稀疏缝隙中穿透,在正中央照出了一条浮空色的、金尘飞洒的光路。
光色冲融中,何川舟恍惚看见何旭肩上披着件警服,朝她挥手的影子。
周拓行温和注视着她的侧脸,等了片刻,低声说:“走吧,回家了。
” 何川舟笑道:“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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