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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钧带人赶过来的时候,骆枳正坐在自己那辆车的车顶。
骆枳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抱着手机打游戏。
他身上那件纯黑的风衣沾了些灰尘,袖口下露出一截瘦削雪白的手腕。
右手的指节青紫遍布,修长指间染着些怵目的殷红血痕。
不远处的路旁,西装革履的青年被人扶着坐在路灯下,面庞上一片青紫狼狈,额头上还有个醒目的伤口。
听见骆钧的脚步声,浑身是伤的青年抬起头,目光亮了下:“大——” 青年似乎有所忌讳,飞快抬头看了眼骆枳,把那个称呼谨慎地咽回去。
骆枳的指尖轻触了下屏幕,确认过游戏已经暂停存档,才锁屏放下手机。
骆枳抬起眼睛,轻轻弯了下,亲亲热热开口:“大哥。
” 骆钧径直略过他,走到路灯下,俯身亲手检查过青年的伤势。
骆钧淡声问:“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不带什么情绪,却又像是浸透了刺骨的冰水,黑沉的眼睛扫过四周,最后才落在指间还带着血痕的骆枳身上。
四周的保镖深埋着头,没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 这种豪门里乱七八糟的家事,哪有他们插嘴的半点余地。
骆钧是骆家长子,也是圈内公认的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冷峻内敛、杀伐果断,将来注定要做骆家的家主。
挨打的那个青年是骆家的养子,叫简怀逸。
跟骆枳这个家里最混日子、最不成器的养尊处优的少爷比起来,简怀逸无疑是另一个极端:待人温和,刻苦努力,性情低调谦逊。
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成了骆钧在商场上的得力副手。
今天是简怀逸的二十三岁生日,骆家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晚宴。
这个时间,本来所有人都该在豪华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热闹寒暄,替年轻有为的简副总庆生的。
至于简少爷为什么会和骆枳这个骆家最不愿提的败类一起出来,又为什么会发生冲突、为什么会被骆枳打成这样……他们其实也不太清楚。
“骆枳。
” 骆钧擦了擦手,直起身:“为什么?” 骆枳靠着车,他刚又打开了游戏,苍白指尖在屏幕上灵巧地跳跃,只来得及应了一声鼻音:“嗯?” 骆枳百忙之中抬头,扫了一眼狼狈的简怀逸,似乎是才想起这件事,“哦”了一声:“我讨厌他。
” 骆钧一言不发地锁起眉峰。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被这种近乎荒唐的答案激起几分不悦:“什么意思?” “我讨厌他,看见他就烦。
” 骆枳划着屏幕,操控着跑酷的小人在地铁轨道上辗转腾挪,躲开背后贪婪扑过来的尖齿恶犬。
他开了个无敌模式,活动了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右手:“大哥,我们把他轰出去吧?” 骆钧的气息沉下来。
“我不是还有一份家产吗?公司股份什么的,都给他。
”骆枳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让小人翻了一连串前空翻,“让他走得远远的,愿意自立门户或者怎么都行,把我的东西还我……” 剩下的话被骤然打断。
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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