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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曲三 撒旦的微笑(2/3)

吃就不错了。

现在,那个小时候背着书包光着脚丫,总是一阵风似的在胡同里飞奔的叶冠语竟然就坐到了他的旁边,一身合身的浅灰色西装,表情淡然,神色间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目光落在哪里,哪里似乎都能凝结成冰。

他,真的是叶家的孩子吗?他体内应该流淌着狼的血液才是,他将凶残狠毒的本性收藏得那么好,当你为他的不动声色所迷惑时,他也许正喝着你的血,啃碎你的骨头,好像除了当年的林伯翰,已经很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气势。

连林仕延自己,生意场上拼杀多年,仍脱不了一身儒雅的书卷气。

叶冠语的余光察觉到林仕延在打量他,侧过脸,微微眯起眼,嘴角弧线一扬,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董事长,我们可以开始了。

" 林仕延怔了下,点头:"开始吧。

" 其实就是简单的公事程序而已,董事长介绍新任执行董事,新董事作简单发言,全体董事鼓掌欢迎,然后切入正题,叶冠语的助理宣布人事任免:"鉴于集团股票近期暴跌,为稳定股民情绪,对外保持团结一致的良好企业形象,集团内部现任各高职暂不作调整……"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林仕延有些诧异地望着叶冠语,但见他气定神闲,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反倒朝林仕延微微颔首,笑了一笑。

那笑容仿如撒旦的眷顾,平静无波的背后不知道涌动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越危险的人,越不显山露水。

林仕延只觉心底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果然,散会后回到办公室,首席律师钟桐已在沙发上等候他。

钟桐在律师界德高望重,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直以冷静犀利著称。

可是他脸上分明露出惊慌的神色,林仕延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但听钟桐说:"董事长,刚刚从法院传来消息,叶冠语已经提请上诉,要求重审十七年前的那桩旧案……" 林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露面。

他衣冠不整,踉踉跄跄地晃进林家大宅的时候,林仕延刚跟老梁通完电话,他问老梁杜长风去了哪,老梁支支吾吾,讲了半天才说杜长风和韦明伦,还有舒曼几天前一起去了上海,说是参加一个什么音乐节。

林仕延气得大骂:"不知死活的东西!人家已经磨好了刀,他还优哉游哉地到处跑,只怕脖子被人砍了还以为是做梦吧!马上叫他们回来!法院已经受理了叶冠语的诉讼,看你到时候怎么交得出人!" "电……电话打不通……"老梁说话的声音像是要哭。

"打不通就给我派人去上海,捆都给我把他捆回来!"林仕延说着"啪"的一下挂掉电话,一抬头,正看见林希摇摇晃晃地穿过客厅上楼,看都不朝他看,全然当他是透明。

林仕延立即呵斥:"你还知道回来!" 林希哧地笑出声,背对着父亲,一边解领带一边迈上楼梯:"你大概希望我死在外面吧。

" "你!……"林仕延霍地站起身,愕然地看着一夜之间变得陌生的儿子,他竟然敢顶撞父亲?他,他什么意思? 林希终于转过身,居然还在笑:"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没你帅?不像你的儿子?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很方便的……" 林仕延指着儿子骂:"孽子--" 林希显然喝了不少酒,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觉得酒气冲天,他扬眉道:"不妥吧,你我不曾有过父子情分,何来的'子'?你何时把我当过'子'?用词不当,用词不当……"他连连摆手,摇摇晃晃地走到父亲的跟前,眼睛通红,胡子拉碴,完全不是过去那个衣冠楚楚的林希。

林仕延看住他:"你想跟我宣战是吧?" 林希反唇相讥:"我们不是一直在战斗吗?都斗了二十几年了,我肯定是赢不了的,放弃了,你老人家继续斗吧,我不玩了,哈哈哈……" "林希……" "别这么叫我,我姓不姓林,还是个未知数呢!"林希肆意地笑,笑得肩膀直抖,眼中一团雾气,"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野种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伯伯死了,就能把秘密带进坟墓?我早就知道了!而你呢,恐怕很多事情你倒还蒙在鼓里吧,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现在林氏摇摇欲坠,你要是进了棺材,谁撑门面哪,哈哈哈……" 林仕延一巴掌挥过去,林希连退几步,差点就跌倒在地。

林希捂住脸,还是呵呵地笑:"你打我没用的,又不是我要整垮林氏,是你造的孽,要遭报应的是你……等着吧,叶冠语会一点一点地撕下你的皮,不要喊疼哦,你凌迟别人的时候从不顾及别人的疼,现在也该你体会疼的滋味了……老爸,我疼了二十多年,从四岁开始疼到现在,终于轮到你被千刀万剐了,报应啊,妈妈说得对,世间事皆有因果,哈哈哈,因果……"林仕延又抡起了巴掌,却僵在了半空。

儿子眼中潮涌的雾气最终化成滚滚的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 "打啊!狠狠地打!这样我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感觉。

"林希把脸伸过去,任凭泪水奔流,"我麻木了,真的麻木了,求求你把我打醒,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暗无天日,我是活着的吗?"说着一把抓住林仕延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掴。

林仕延挣脱他,倒退几步:"林希,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那你要我怎么对你?嗯?"林希逼近父亲,"这么多年,你没把我当儿子就算了,你还从没把我当过人!我一心一意地为林家做事,放弃自己的理想,付出这么多,你何尝正眼看过我?我的待遇还不及你养的那条哈士奇,你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伸手摸摸它的头,它是个畜生呢,我在你眼里连畜生都不如啊,林仕延……"他第一次对父亲直呼其名,指着父亲发出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嘶吼,"林仕延!你给我听好了,你既然没有把我当做人,我就索性当畜生,从今往后休想我再叫你一声'父亲',你不配!你就等着孤老到死吧!我比你强,至少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婉清怀了我的孩子,我有骨肉!你呢,你什么都没有,林然死了,伯伯死了,妈妈不理你,你活该!你没有用心地去爱过身边的人,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伯伯都比你强,即便他不在了,可他心里有爱,他至少得到了妈妈的爱,他……" 林希戛然而止。

林仕延慢慢地,慢慢地瞪大眼睛。

仿佛是一道闪电劈开沉寂的夜空,电闪雷鸣中,父子僵直着,隔得那么近,近得能清晰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林仕延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你--刚--才说什么?" 上海国际音乐文化周盛况空前。

杜长风、舒曼和韦明伦在上海停留的几天里,谈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国际著名古典唱片公司--JPY决定签下杜长风和舒曼,为两人录制合奏唱片。

JPY的老板泰迪先生为此还专门在上海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消息一经公布,立即引起音乐界的广泛关注。

新闻发布会后是个豪华酒会,驰名乐团多年的小提琴演奏家SamLin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是,为了说服杜长风露面,韦明伦和舒曼仍然费尽了口舌。

其实这次来上海,杜长风就一百个不愿意,韦明伦原本也放弃了,打电话跟耿墨池说Sam可能去不了上海,因为基本上舒曼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耿墨池就说,那就把舒曼弄过来吧,或者干脆,让他们两人一起签也行,因为JPY的老板泰迪先生多年前就提到过舒曼,对她的演奏甚为欣赏。

耿墨池也曾牵过线,无奈当时林然刚去世,舒曼拒绝跟外界的一切合作,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韦明伦把耿墨池的意思转达给舒曼后,出乎意料,舒曼很赞同,她跟韦明伦说:"原来我以为林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天才,可是现在,我觉得山姆是天才之上的天才,他随便在纸上画下一串音符,就美妙得不行。

我们应该让他走出二院,他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舒曼总喜欢叫杜长风"山姆"。

杜长风每次听了就火大,别叫我山姆,叫我大叔都行。

山姆大叔一听说要他去上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去。

韦明伦问他:"你真不去?" "不去!" "舒曼会去呢。

" "她去我也不去!" "可是……"韦明伦知道这家伙的软肋在哪,"是耿墨池邀请她去的哦,你也知道的,耿帅单身很久了,跟舒曼一直兄妹情深……" 如韦明伦所愿,山姆大叔的眼睛鼓得跟个铜铃似的,嘴里咕噜着什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就把韦明伦往门外推。

韦明伦大叫:"干吗?" "还能干吗,去订机票!" 这事就这么搞定了。

在去上海的飞机上,杜长风枕了舒曼的肩膀呼呼大睡,睡得还理所当然,韦明伦笑着跟舒曼说:"其实他很多时候像个孩子,你不能用对待成人的方式去对待他,在二院关了这么多年,远离世俗,他的精神世界太干净。

在他的世界里,你就是他的公主,他看你的眼神就跟山庄前面那个湖一样,一眼到底,纯净得透明。

" 舒曼哽咽:"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韦明伦没有问舒曼知道什么。

舒曼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说。

这个男人对爱情的执念,很多时候像极了她自己,十七年前的那个月夜,她遇到林然,认定了他,在爱情的路上就那样绝望地走着,纵然前方雾霭沉沉,什么都看不真切,她还是一意孤行地勇往直前。

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出路,摆脱不了的宿命,逃不开的束缚,谁又能说谁错了呢?或许错的只是彼此不该相遇。

舒曼在心里喟然长叹,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相遇? 到了上海,行程安排得很紧凑,每天都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杜长风和舒曼独处的时间并不多。

杜长风很不习惯面对闪光灯,就像韦明伦说的,他的世界太纯净,世俗的很多东西让他觉得迷茫,手足无措,懊恼又无可奈何,于是痛苦不堪,韦明伦住在他隔壁,半夜听到他在房间里砸东西。

因为白天在新闻发布会上,有个记者问他,有没有和隐居瑞士山林的同性伴侣一起来,杜长风搁在膝上的拳头捏得骨节直响,他侧脸跟韦明伦说:"我想砸了他的脑袋。

"韦明伦吓得脸都白了,舒曼见状连忙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他的拳头,一边笑着跟记者说:"我想我有必要给各位澄清一下,和SamLin一起隐居的不是什么同性伴侣,是我,而且我们隐居的地方也不是瑞士……"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韦明伦和杜长风齐齐把目光投向她。

舒曼说:"长久以来,外界对SamLin先生一直都有各种的误解,今天我们召开这个记者会,就是想做个澄清。

我和SamLin相识多年,对音乐有着共同的理解,我们走到一起是上天最美好的眷顾,但我们不是恋人,我们精神世界的交流又远比恋人更有默契,能认识SamLin先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 杜长风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就因为舒曼后面的那句话,"我们不是恋人"。

晚上他在酒店房间砸得一片响,韦明伦赶紧找舒曼:"去劝劝他吧,我怕他会疯掉,白天你说的那话对他的刺激可不小。

" 舒曼去敲他的门:"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我要进来……"韦明伦一把拉过她:"你怎么这么叫他?" 舒曼反问:"不是你说,要我以对待孩子的方式对待他吗?" 韦明伦哭笑不得。

正说着,门呼啸着开了,杜长风红着眼睛吼:"干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

"舒曼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杜长风板着脸的样子实在骇人,"还上天最美好的眷顾呢,我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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