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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了解你了!昨天,你在那样的狂怒中,仍然放掉了我的父母!在你心里,始终有那么柔软的一片天地!是我太愚昧太忽略了,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如果,你现在还肯原谅我,还肯放掉小雨点,我对你的感激,会深不可测!在这样深不可测的感激中,此生此世,你将是我唯一的主人!唯一的神祇。
至刚,不要说晚了,假若我们都有诚意,来重新开始,那就永远不会晚,是不是?我们才浪费了八年,还有无数个八年在前面等着,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小雨点待在这个家庭里,成为我们之间真正的绊脚石呢?那不是太笨了?” 至刚用奇异的眼光盯着雪珂。
她说得那么热切,那么真挚,面颊因激动而染红了,眼睛因渴盼而闪着光彩。
怎么,这个女人又绽放出这般的美丽!几乎是让人眩目的。
“你的字字句句,都是为小雨点而说!”至刚抽了口气,“现在,在你身上放着光彩的,是你的‘母性’,绝不是你对我的‘爱情’,我对你了解得已经相当透彻了!可是——”他又深抽一口气,“你这番话仍然打动了我,真的打动了我!” “相信我!”雪珂更迫切地说,“请你相信我,这次是真心真意的,只要你放了小雨点,我就全心全意守着你,做你一生一世的贤妻!” 他凝视着她。
“我需要冷静地想一想,考虑考虑!” 她再握住他。
“在你考虑的时候,可不可以让小雨点好过些,她只是个小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至刚咬咬牙,长叹一声。
“你放心,如果不是气极了,我们罗家,何曾虐待过丫头?”他走下床来,“我去吩咐冯妈,让小雨点停止推磨睡觉去!” 雪珂眼中一热。
终于,终于,终于,终于……在混乱的黑暗中,有了一线光明,只要救出小雨点,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亚蒙,这名字从心头划过,像一把锐利的小刀子,划得好痛。
亚蒙将成过去的名词,永埋记忆的深处。
对不起!在她的生命中,有太多的“对不起”。
亚蒙,对不起! 就在雪珂已经说动了罗至刚的时刻,王爷和高寒,却采取了行动。
这天午后,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单枪匹马,来访罗至刚。
一进了门,就表明态度,有事必须面告罗家少爷。
老闵把他带过层层防卫的大院和长廊,进入了大厅。
罗至刚出来一见,不禁怔了怔,这小伙子好生眼熟,不知何时曾经见过,他正犹豫,小伙子已笑嘻嘻地福了一福。
“罗少爷,我是寒玉楼的阿德!上次您驾临寒玉楼,就是我招呼您的!” 哦,寒玉楼!罗至刚恍然大悟,跟着恍然之后,却是一阵狐疑。
寒玉楼,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他几乎已经把寒玉楼给忘了。
他瞪着阿德,阿德眼光扫着老闵。
至刚对老闵一抬下巴: “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老闵走后,阿德从怀中慎重地掏出一封信来:“咱们家少爷,要我把这封信,亲手交到您手里!” 至刚更加狐疑,接过了信。
阿德并不告辞,说: “少爷说,请您立即过目,给一个回话!” 至刚拆开了信,只见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 心病尚需心药医,冤家宜解不宜结,有客自远方来,九年恩怨说分明,欲知详情,今晚八时,请来寒玉楼一会! 至刚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紧盯着阿德: “你们少爷还告诉了你什么?” “我们少爷,这两天家中有客,十分忙碌,他要我转告,事关机密,请不要劳师动众,以免打草惊蛇。
信得过信不过都在你,他诚心邀你一会!” 至刚听得糊涂极了,但他所有的好奇心、怀疑心全被勾起,只感到心中热血澎湃,激动得不能自己。
他把信纸一团团在手中,紧紧握牢。
“告诉他,晚上八时我准到!” 至刚并不糊涂,虽然对方说“不要劳师动众”,他仍然带着四个好手去赴会。
到了寒玉楼,才觉得四个好手有点多余,整个寒玉楼孤零零、静悄悄地耸立在清风街上,楼里透着灯光,看来十分幽静。
“你们四个,在外面等着,我一拍手,就冲进来!” “是!” 埋伏好了伏兵,他才敲门入内。
阿德来应门。
至刚一进门内,就不禁一怔。
只见整个店都空了,那些架子都光溜溜的,屏风、字画、古董、玉石一概不见。
店里收拾得纤尘不染,空旷的房子正中,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有一座小炉,上面烧着一壶开水。
旁边放着两个茶杯。
高寒正在那儿好整以睱地洗杯沏茶。
阿德退出了房间,房里只剩下高寒和至刚二人。
“请坐!”高寒把沏好的茶往桌上一放,指指椅子。
至刚四面看看,不见一个人影。
心里怦然一跳,戒备之心顿起,疑惑也跟着而来,他凝视高寒,简短地问: “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赶快明说!我没时间多耗!你说‘有客自远方来’,客呢?怎么不见?” “你已经见到了!”高寒抬起头来,正视着至刚。
“那个客人就是我!” 至刚震动地抬眼看高寒,两个男人都深刻地打量着对方。
至刚再一次被高寒那股儒雅的气质,英俊的容貌,和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神所震慑住,这个男人,这个名叫高寒的男人,到底用心何在? “你是什么意思?”至刚勉强稳定住自己,沉声问。
“你已经知道我名叫高寒,我相信你也已经打听清楚了我的家世。
”高寒静静地说,“但是,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九年前,我姓顾,名叫亚蒙。
” 至刚完全呆住了。
“如果你对顾亚蒙这名字也不熟悉,”高寒继续说,“那么,你一定知道雪珂,知道小雨点!雪珂是我的妻子,小雨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失散八年了!” 至刚怔在那儿,死死地盯着高寒,惊愕得失去了思想的能力。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看看门外,他来不及拍手叫人,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 “至刚,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他一惊回头,王爷和福晋正站在身后。
“你不用叫人了!”王爷从容不迫地说,“你手下的四个人,已经弃械投降了。
你大概没有想到,我也可以从北京连夜调来人手!所以,现在,没有人会来干扰我们,是我们几个,该开诚布公,好好地谈一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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