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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朝堂国事也与内宅家事仿佛,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主强则臣弱,今上在朝堂上的掌控力还是不错的,大方向上没问题。
但大官下面还有无数小吏。
这些小吏应当身世清白,不清白的压根吃不上公家的饭。
但真的清白吗?过继、收养都是好用的手段,户籍文书上这里添一笔那里减一笔,不清白也变成清白的了。
联姻、利诱就更好用了,原本真是清白的也能慢慢变得不清白。
小吏没有上朝的资格,但谁也不能忽视他们的作用。
那边刚决定借着半盘残局去算计颜楚音,稍稍一布置,这边就有人在黄御史耳边嘀嘀咕咕了。
是几个帮忙处理文书的小吏,不入品的末流小官,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话题,反正黄御史从外面走进来时,就听见他们几个聊得正欢。
“你不要命啦,咱们不过是闲聊,怎么就扯到那位头上去了?!” “又不是我胡说的!如今外城传得正热闹呢,那秀才果真疯了。
还是秀才呢,有个正经功名在身上,不过是在酒楼里发生了几句口角,就被逼疯了。
” 一听这话,我们刚正不阿的黄御史立马皱起了眉头。
这说的是谁呢?竟然无视王法到这种地步,敢把秀才逼疯?好大的胆子!当我们御史台不存在吗? 不等他询问细节,当下便又有一人说:“怎么一人一个说法?我听到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那秀才心性轻浮,去年知道自己考中时就高兴疯了,哪里是那位逼疯的?你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总有一天连累得我们所有人都掉脑袋!” “就算那秀才确有旧疾在身,但不是那位咄咄逼人,他不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旧疾复发、斯文扫地。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那位太跋扈,明里暗里瞧不起读书人。
那秀才着实可怜啊! “好好一秀才,好好一青年才俊,如今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正说着呢,有人通过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黄御史,立马吓得不敢多话了。
黄御史叫他们指名道姓地展开说说。
问了两遍,才有个人说出了新乐侯三个字。
黄御史直接黑了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之所以黑脸,是因为对新乐侯极为不满。
上次黄御史有理有据地参了那帮纨绔一笔,纨绔确实受罚了,但就只是去慈孤院里转了几圈而已,没过几天就弄出了一个所谓的“功劳”,得了皇上金口玉言的褒奖。
黄御史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绝对不能啊! 所以这不就生气了吗! 但其实黄御史生气的原因和大家的猜测截然相反。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上次参新乐侯是为了保自己的闺女。
虽然新乐侯认为这是互惠互利,身为武勋被参真没什么,他们武勋反正不要脸。
但黄御史作为读书人,他不这么认为啊! 新乐侯大方,那是他不计较!黄御史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那样参了新乐侯,确确实实损害了新乐侯的名声。
名声这东西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黄御史是对这些小吏生气!经过上次那事,他自认为了解新乐侯,绝对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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