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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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那些无法释怀的日子(2/3)

持给孩子们上课。

每次下课回到家,她都累得躺在床上起不来。

那雪一边准备高考,一边照顾着母亲。

那雪多次劝母亲去县里的大医院看病,但母亲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其实,母亲是担心去大医院会花很多钱,想把省吃俭用的积蓄留给那雪上大学用,还有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一天深夜,围屋内寂静无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安静的夜。

那雪慌乱地跑到刘铁家,焦急地敲着门。

屋内的灯亮了,门打开了,那雪站在门口哽咽地说,母亲浑身发烫,咳嗽不止,一直喘不上气来了。

刘铁一家没等那雪说完,穿上衣服跑到了那雪家。

看到那雪母亲已经半昏迷了,刘铁父亲果断地说了句赶紧送县医院。

刘铁听后二话没说背起那雪母亲,向黑暗中疾步远去。

那雪一路跑着,刘铁父亲骑着自行车驮着老伴儿一直追赶着刘铁。

到了县医院,做完检查,医生告诉刘铁父亲,那雪母亲已经是肺癌晚期,估计没多长时间了,并叮嘱赶紧准备一万元的住院费。

刘铁父亲眼眶湿润了,叹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这种病。

他实在不忍心告诉那雪,一边安慰着那雪,一边和老伴儿商量着那个天文数字的住院费。

两周过去了,那雪母亲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刘铁父母把家里的所有积蓄交了住院费,后来不够还卖了一头牛。

那雪母亲得知后坚决要求出院,强迫医生拿来出院书,并在“自愿”一栏里签了名。

那雪母亲恳求刘铁父母千万不要告诉那雪和刘铁,也千万不要告诉围屋里的老乡们。

临近高考了。

那雪一边细心地照顾着母亲,一边复习着功课。

看到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心急如焚,甚至有了放弃高考的念头。

母亲得知后很生气,严肃地告诉那雪,一定要考上大学,做一个优秀的歌唱家。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听到女儿站在舞台上的优美歌声。

那雪哭着,咬着嘴唇使劲儿点着头,默默地发誓,一定要实现母亲的愿望。

刘铁父母含着泪告诉了刘铁实情,刘铁得知后傻了,也说不想考大学了,要出去挣钱救那雪母亲。

父母流着眼泪告诉他,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唯一的可能性是换肺,但那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刘铁听后愤怒地号叫着,抱头痛哭。

之后,刘铁每天都陪着那雪,分担着她的辛劳和痛苦。

高考结束了。

躺在床上的那雪母亲呼吸微弱而吃力,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嘴里却天天念叨着,两个孩子的高考成绩啥时候才公布啊?那雪看着瘦得不成样儿的母亲,忍着悲痛拉着母亲的手,她的心在滴血。

刘铁陪在那雪身边,寸步不离。

又是一个寂静无声的深夜,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划破了围屋的上空,那雪抱着昏迷过去的母亲失声痛哭。

一直守护着那雪的刘铁赶紧叫来了父母,邻居们也都闻讯而来了。

大伙儿都抹着眼泪七嘴八舌地说着,那老师人太好了,都是为了学生们操心累成这样的。

那雪母亲慢慢地醒过来了。

她看着跪在床边的雪儿,眼神是那么的依依不舍。

那雪趴在母亲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母亲泣不成声。

那老师轻轻地抚摸着那雪的黑发,看着身旁的刘铁,一字一句吃力地说:“雪儿,别哭,妈妈该心疼了!铁子,替我照顾好雪儿……” “嗯!您放心!” 刘铁强忍着泪水使劲地点着头,目光坚毅。

刘铁父亲慢慢地走到那雪母亲身边说:“雪儿妈,坚持住!天亮了我就去镇上,一定给你带来雪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刘铁母亲也哽咽着说道:“雪儿妈,您最挂念孩子们,天亮了,我就喊孩子们去!”那雪母亲微笑着用力点着头。

这是个漫长的夜,狭窄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桌子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房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天终于亮了,刘铁母亲带着孩子们来了,孩子们自觉地排好了队,都要看看他们心里最敬爱的那老师。

那老师努力地微笑着,示意孩子们不要哭。

“雪儿妈,雪儿妈,考上了,考上了……”围屋的大门口外传来了刘铁父亲洪亮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只见刘铁父亲满头大汗地跑进了屋里,手里高高地举着两个信封,满眼热泪。

那老师笑了,笑得那么安详、那么幸福。

这个隐忍一生、含辛茹苦、心怀大爱的女人,慢慢地转过脸去,看着窗外,望向很远的地方,似乎看见了天堂,在幸福的微笑中慢慢地闭上双眼。

那雪一声号啕,啼天哭地,悲凉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围屋的上空。

秋日的青山,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儿依然绽放着,一阵秋风吹来,几片杜鹃花瓣儿飘落在山间的小溪中,散落在那雪母亲的墓碑旁,树林里鸟哭猿啼。

母亲走后,那雪变成了个泪人,天天以泪洗面。

她几乎每天太阳一出来就到青山上陪伴着母亲,刘铁则一直陪着那雪,想尽千方百计安慰着她。

刘铁和那雪就要踏上去北京求学的旅程了。

这天早上,俩人又来到了青山上,站在那老师的墓碑前。

那雪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看上去非常憔悴,让人心碎。

那雪呆呆地站在墓碑前,洁白的连衣裙随着秋风飘动,她的泪水似乎已经流干了。

刘铁站在那雪身边,脸色凝重。

那雪脸色惨白,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墓碑前,从发髻里抽出了一根妈妈留给她的银簪,说:“铁子哥,求你件事儿,行吗?” “说啥呢?肯定行!” “帮我在脖子上刻一个字,mama!” “啊……什么?雪儿……求求你了,别这样,好吗?” “铁子哥,你答应我了!” “雪儿……求求你了,别这样……” “铁子哥,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次听我的,行吗?” “雪儿!” 那雪露出了雪白的脖颈,目光坚定地拉过了刘铁的手。

刘铁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失声痛哭起来。

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刘铁从来都不哭。

小时候,有一次,那雪眼睁睁地看着七八个大孩子围着刘铁打,打得他浑身是伤,他却一滴眼泪也没流。

而此刻,他跪在地上哭了,哭了好久。

刘铁内心挣扎着,但看到那雪坚定的眼神,终于,他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雪的脖颈,用银簪在上面文上了一个小小的mama。

一滴滴鲜血慢慢地从那雪的脖颈上渗了出来,就像那鲜红的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儿。

刘铁一笔一血,一画一泪,感到笔笔都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那雪眼睛死死地盯着母亲的墓碑,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

她紧紧地咬着牙,默默地自言自语着:“妈妈,我发誓,一定让您在天堂里听到女儿的歌声!” “贫穷真是太可怕了!都怪我们没钱!” “但,妈妈是幸福的!妈妈说了,心安就幸福!” “雪儿,我发誓,以后我要挣很多钱,我要用命照顾你一辈子!” 刘铁紧紧将那雪揽入怀中,撩起她的长发,看着那个仍在渗着鲜血的mama,心如刀割。

那雪抚摸着铁子的脸庞,久久地望着他。

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刘铁和那雪要去北京读书了,这可是镇子上最大的事儿了,也是围屋里客家人的骄傲。

镇上的长途汽车站,刘铁的父母、围屋里的长者、一些老师同学都来送行了。

那雪手里捧着一小盆杜鹃花,那是刘铁一直精心养的那只杜鹃花。

杜鹃花喜家乡的山土,为此刘铁还专门带了一袋子家乡的山土。

刘铁和那雪上了车,刘铁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着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还塞给了刘铁一碗客家人的梅菜扣肉,说是铁子爹亲自下厨做的,让他们路上吃。

长途汽车开动了,刘铁母亲哭着追赶着长途汽车,刘铁父亲深邃的目光一直望着他们。

刘铁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急忙转过脸去,不敢再去看父亲和母亲的眼睛。

那一刻,刘铁懂得了什么是父母的舐犊之情。

刘铁隔着车窗,从反光镜里看着渐渐远去的父母身影,没敢再回头。

1998年秋天的北京火车站。

“咚咚咚咚咚,东方红……太阳升……”浑厚洪亮的《东方红》乐曲钟声响了五下,大大的表针指向了凌晨5点整。

北京,这个无数人向往的地方,这个刘铁和那雪从小就魂牵梦绕的地方,今天,他们终于踏上了这片土地,开始了梦想的启程。

刘铁拉着那雪的手,两个大山里的孩子,站在北京站广场,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他们抬头仰视着那个巨大的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喊着:“北京,我们来了!” 刘铁读的大学,是世界闻名的自由王国,在那自由的空气里,知识的海洋里,刘铁似乎每天有使不完的劲儿,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各种知识。

刘铁是学金融专业的,除了刻苦学习西方经济学理论外,他最感兴趣的是尼采、黑格尔、弗洛伊德之类的哲学,经常以能引用几句他们的语句而沾沾自喜,并引以为豪。

有时候,那雪好奇地追问他,他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刘铁也一知半解,但还是会口若悬河地说上一大堆。

那雪虽然听得糊里糊涂,不过,还是很崇拜地看着他。

也许是受母亲的影响,那雪骨子里根深蒂固地偏爱中国传统文化。

除了刻苦学习民族声乐专业知识外,她特别喜欢读一些中国文学名著。

另外,对冰心、林徽因、张爱玲的作品情有独钟。

对此,刘铁非常不屑,经常嘲笑那雪“老土”,总是说她赶不上时代的潮流。

刘铁多次劝那雪趁早改行学“流行音乐”,日后才有可能成为大歌星,才有可能红了、火了挣大钱。

那雪听后总是一笑了之。

刘铁的梦想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2000年的中国,正处在改革开放的巨变中。

大量国外的各种文化元素、思想理念涌入中国,各种文化、思潮交织在一起,碰撞着、矛盾着、冲突着。

中国传统的文化体系被打破、被摒弃了,而新的主体文化体系又没有建立起来,人们在缺乏主导、引导下不加选择地汲取着,使得每个人脑子越来越乱、心越来越空,整个社会似乎都在追逐着同一个梦想,那就是金钱。

刘铁就是在这种氛围中学习和成长的,毫无选择地吸取着社会上的各种思潮。

平日里,同学聊的话题也已经不再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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