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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想娶你,但没让你现在就侵凌我!”谢枝山伸手护住腰带,狼狈地提醒她:“能不能端庄些,哪个姑娘像你这样?” 司滢反驳他:“我又不是大家闺秀,跟我说端庄,大人真是怪为难我了。
” 她左右开弓,摆明了欺负谢枝山一个独臂。
拉来扯去之间,谢枝山袍子上的纹饰都被她拽得走了样。
好好的山果寒禽,禽不似禽,溜长得像一把滑稽的羽扇。
她还没个消停,学他说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顾得了这头顾不下那头,谢枝山忙得很。
“明知我家道中落,是个蓬门荜户出来的乡野丫头,还拿那些礼教来要求我,你是不是嫌弃我,想找高门闺秀了?”司滢有意学他胡搅蛮缠:“所以嘴上说得好听,实际还是在意门第,肯定觉得我高攀你了,打心底里瞧不上我! 这些话能再把谢枝山冤死一回,他敲她手臂:“信口雌黄!放开我,正经些。
” 司滢不肯,甚至隐隐体会到胡缠的快活,于是变本加厉地给他扣帽子:“还说要娶我,怕不是转头就纳十八房小妾,个个都能压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当一向善解人意的姑娘开始蛮不讲理,谢枝山惊惶不已,使出全力扭来拧去,终于把腰带给夺了回来,转身便跑了。
他步伐失序,袍带便翻飞着,像簇生的铃兰,被风一拂,簌簌打颤。
女人怎么会凶悍成那样?色\欲熏心,也越来越露出乖张本性,简直和先前判若两人! 谢枝山心有余悸,悻悻地回到陶生居。
他前脚才进门,后脚,袁大人就来了。
“贤侄。
”袁大人笑着走进厅房。
谢枝山已恢复常时那幅稳重模样,恭和地揖一礼:“姑丈可是有要务?” 有要务,不外乎就是地方官不愿做了,想留在朝中。
袁大人呵呵笑着,不好上来就提,先是装模作样问了几句伤势,接着便要说及自己任上的事,却被谢枝山抢断一句。
“听说姑丈昨日去了赵府,不知有否见到阁老?” 袁大人打了下愣,不大摸得清他问这话的用意,想了想:“是与户部几位旧同僚结伴去的,见……倒也见了一面。
” 谢枝山微微顿首:“不知阁老身体如何?” “看着比往日康健些个,由人扶着,也能走几步路了。
”袁大人斟酌着回道。
谢枝山点了点头,稍默,喉结微动:“姑丈想留任燕京,也不是没有法子。
” 听话听音,袁大人登时激越起来:“若有能处,还望贤侄点拨一二。
” 谢枝山浅浅一笑,端起了茶盏。
再说司滢那头,因为赶人的招数奏效,好生戏弄了谢枝山一把,因而自豪不已,当夜睡了个囫囵觉。
到隔天上午,祝雪盼来了。
姑娘家的聚会,多是说说笑笑打发时间。
先前倒也罢了,可和哥哥相认以后,一见到这位祝姑娘,司滢便想起她对自己亲兄长的……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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