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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两个人安置去了哪里。
指的,是和司滢一起被卖给谢家,给谢家传宗接代的女子。
除司滢外,那二人当中,一个是人牙子手里挑的干净姑娘,另一个,则是隔壁县城物色的,没开过脸的清倌。
钟管家如实答说:“都在新买的庄子里头养着。
咱们的人看得紧,那两个也本本分分的,连调笑都极少……郎君可是担心她们走漏什么风声?” 谢枝山稍作沉吟:“再把看守的人都筛一遍,看近来有否异样。
另外,放几个人暗处盯着,查有不对先别动,报上来就是。
” 钟管家应声,悄摸去办了。
— 燕京没有回南天,不像中州,一过端午到处湿溻溻,墙上刮得出水来。
这日从沈夫人院子回来,司滢挨着窗下抻了会儿线,一晃神,把那条长命缕掏了出来。
这长命缕如果表心意用,是有其讲头的。
要表心诚,且想有回应,最好自己动手编。
对姑娘来说这没什么难,但爷们多数会避懒,有摊上买了说是自己做的,大家公子则直接甩给府里丫鬟绣工,也是很常见的行为。
而这条呢……上回她湿着手,曾经摸出过墨痕来。
如果是谢菩萨编的,也真难为了他。
既脸皮薄,想必没有经他人之手,而是自己密密隙隙钻研的。
谢菩萨那样的,做学问之类的好说,但这种细致的活计,却很难上得了手。
而且这种编绳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绝对不简单。
三股好编,五股总要错线,交来交去看得人眼花。
譬如这条,就有几弯没扯实,突兀地冒了出来。
看着,脑子里就浮现一个暴躁的谢菩萨,悄悄关在书房,几条丝线编了又拆,或是眉头死拧。
兴许不耐地摔过,像刚学针凿活计的小闺女,编著编著跟自己发火置气。
被磨得发躁了又去练练字,等心绪平稳些,再重新捡起来。
织儿出现,撩开新挂的珠帘,珠子挤在一起,声音清脆又忙碌。
“这帘子真好看,给咱们这儿衬得盘丝洞似的。
” “什么盘丝洞,瞎用词。
”司滢回神嗔她。
织儿嘻嘻地笑:“姑娘忙什么呢,在给郎君做扇袋?” 司滢嗯了声,把长命缕收起来,就着织儿送来的笔墨,在纸面写下“絮卿”两个字。
织儿没怎么念书,不大识字,尤其这两个看着斗大。
问过怎么认,小丫头抠了抠头皮:“这什么意思呢,絮与卿听?怪黏糊的。
” 司滢轻轻摇头,眼睛盯着纸面,忽尔呢喃:“我的字,好像不大好看。
” “好看的呀,这么圆转。
”织儿夸一句,复又笑说:“不过郎君的肯定也好看,听说以前国子监办诗会,有人专门等他的字,藏了拿去卖。
” 倏地灵机一动,织儿兴奋地坐下,脑袋挤过去:“不如叫郎君写了,姑娘照着绣?” 这怎么都像在找借口去见谢菩萨。
司滢脸一热,咬着唇想了想:“也好,那就去一趟吧。
” 见她居然没拒绝,织儿笑眯了眼,起身去找纱褂子,顺嘴叮咛:“姑娘多留一留,瞅准机会,把长命缕的事问问郎君,看他怎么个反应。
” 天儿半晴不晴,日头虽没全露,好在扫了些热气。
一路走到陶生居,听说谢枝山在会客。
来得不是时候,司滢正想走,却被苗九热情留住:“不妨事的,客人来了一会儿,应该快要走了。
先前郎君说过,表姑娘要是来,让小的们一定要留着,倘或慢怠了您,可是要挨罚的。
” 这话,说得跟早知道她要来似的。
司滢疑惑:“表兄真这么说?” “那自然!”苗九一本正经扯淡,煞有介事点头。
于是跟着他的引,司滢到了小厅旁的敞间。
和待客地方离得不远,甚至听得见人交谈。
如苗九所说,确实客人会得差不多,刚进去不久,就听见在辞别。
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两人都出来,声音就更清晰了。
先还是几句客套的话,等离近敞间了,听见那位客人笑着提起件事:“谢大人上回到鄙府,可还记得给老朽侍疾之人?” “大人引见过,是令嫒。
”这是谢枝山的声音。
那位叹口气:“我戎马半生,妻房早逝,唯一的儿子也战死在苏定河,膝下就这么个女儿。
上回遭人陷害,还险些累得她发落教坊司……” 气叹完,又听这位笑道:“不怕谢大人笑话,我那女儿对你甚是仰慕,上回见过,更像丢了魂似的,一提就害脸红。
我不忍女儿受那相思苦,便借这回造访,腆着老脸与大人提一提这事……” 提什么事,用什么意,昭然若揭。
人渐走远,后头的话也没怎么听见了。
司滢坐在椅子里,低着眼眉。
织儿朝外头看,嘴里犯嘟囔:“怎么还有这种事?什么一提就脸红,什么相思苦,真是,老老少少都不知羞。
我还头回看到当爹的上门给女儿说亲,闹得女儿多不值钱似的。
” 过两盏茶的空晌,谢枝山回来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亲自送到府门口。
兴许,还因谈事而耽搁了脚程。
苗九一脸喜兴,跟立了大功似的,把谢枝山带往了司滢跟前。
“表兄。
”司滢早站了起来,朝他欠一欠身。
谢枝山端庄地点点头,细打量她。
鹅黄的挑线裙,外罩一件立领的纱褂,头发也盘得好看,这叫什么髻来着?双刀,燕尾,还是雀顶? 闹不清,但她特意打扮过,他是看得出来的。
女为已悦者容,谢枝山觉得自己享受到了丁淳的待遇,微微地颔首:“何事?” 司滢把扇袋事说了,赧然地笑:“我的字太丑,怕绣出来入不得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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