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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没有任何争吵,季良廷只是面无波澜的站回谢哲身边,默默收拾了残羹碗筷,似乎对光明正大的压榨没有任何不满。
谢哲也没再说话,缩回去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输完液,薄浔背着书包走出医院,跟着季良廷上了车。
冬夜寒冷,橘黄色的路灯下,又有细小的冰晶飘起。
在后排系上安全带,薄浔接过季良廷递过来的导航,输入了目的地再递回去。
高峰期道路拥堵,走走停停了大半天,也没走多远。
车内的暖风太足,薄浔有些难受,打开了一点窗户。
红灯的时候,驾驶位上突然传来沉稳的声音。
“打扰一下,可以询问你一个问题吗?” 薄浔意识到有人和他说话,赶忙坐直,“当然可以。
” “可能会有点冒犯,可以吗?主要我实在不太清楚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都是怎么想的,小哲算是我的雇主,问他也不太方便。
” “没事你问吧,问什么我都不会感觉到被冒犯。
”薄浔认真听着。
季良廷抬头看了一眼红绿灯,确认时间充裕,才开口,“这个年纪,性取向真的会根据遇见不同的人流动吗?或者说,是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才会突然改变性取向?刚才听见小哲说,你原本是直的。
” 说完,季良廷又冷静的补充道,“我外甥女也是在读高中,出现了类似的症…情况。
她的父母都没读过什么书,对女儿的事情一筹莫展,就来问我。
” 薄浔挠了挠头,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语句中的漏洞,“别人不知道。
我倒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创伤,完全是因为对方长得很漂亮加上他先追的我。
俞烬你也见过,就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比很多女孩子还漂亮,性格又细腻。
” “确实,他很漂亮,”季良廷道,“也就是说,在你自我认知还是异性恋的时候,被外貌优秀的同性追求,并不会感到厌恶对吗?” “是的,毕竟他长得好看,看上去又脆弱易碎,”薄浔点头同意,“女孩子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一般来说,人再直,也很难拒绝一个漂亮,且看上去很需要被保护的同性吧?” “原来如此,感谢你的回答。
” 薄浔:“…不用谢。
” 说完,车里又一次陷入沉寂。
兴许是季良廷的声音太稳太冷,和他说话的时候,薄浔莫名有种被老师提问的紧张感。
他开始有点怜爱谢哲,每天都要面对如此高压。
回家之后,客厅的灯是熄灭状态。
薄浔打开灯,一头栽在沙发里。
止痛药的药劲儿还没过,加上刚输完液,体温恢复正常,肌肉运动过度的酸感也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到底是体育生,体力不是吹的。
医生原本让他连续输液三天,很明显,薄浔并不打算遵循医嘱。
见俞烬还没回来,薄浔在电视上连上游戏机,捡起来上次没打完的单机游戏。
玩了不知道多久,门口传来指纹锁开启的声音。
薄浔赶忙放下游戏机,一路小跑穿过客厅去开门。
“你回来了!”看见俞烬挪着轮椅,薄浔赶忙把门开到最大。
等俞烬进来以后再关门反锁好,推着俞烬来到客厅。
游戏因为长时间无人操作已经输掉了。
薄浔也不在意,把手柄扔到沙发的另一端,看见俞烬的脸下意识就开心的勾起唇角。
“怎么了?见了我这么开心?” “对呀。
”薄浔把双腿盘在沙发上,脑袋自然的凑到俞烬颈窝,朝着脸颊主动贴上去。
俞烬低头时,看见薄浔手背上有淤青,刚浮现出笑意的面容顿时严肃,“手上怎么回事?” 薄浔下意识收回手。
还没后撤,手腕突然被抓,阻止了他逃离的动作。
“手怎么了?”俞烬蹙眉,追问道。
“…打针留下来的,”见瞒不过,薄浔抿了抿唇老实回答道,“就是,感染引起的发烧。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 “发烧怎么不和我说?”眉目顿时拧的更深,抓在手腕上的手指也不禁用力。
薄浔被他攥的疼。
刚想试图挣脱,又被抓了回来。
“很丢脸啊,”他皱了皱鼻子,“因为这点小事发烧,感觉白锻炼了这么多年。
” “生病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丢脸的?” “……”薄浔没接话。
别的事情引起的发烧当然不丢脸。
但是这回感染的原因…… 俞烬没再斥责,攥在他手腕的五指松了松,“明天我陪你去打针。
感染发烧不是小事情,你应该和我说的。
” “不用去了。
烧已经退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不适,能蹦能跳的。
” “不行,医生说去就得去。
明天再挂个号看看,下次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薄浔不情愿的点头。
俞烬对待他的健康问题一向比较严谨,从饮食到体温变化体重变化,恨不得时时刻刻掌控着他的身体数据,稍有异常就会打起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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