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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带着孩子回老家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把她叫回来,你们把她带走吧,我真的没钱。
” Aloys的回应,是将肩上的酒箱放在茶几上,挑了一瓶出来,把酒液倒进空碗里,只留一个空瓶。
刀疤男的脸因为疼痛和忐忑扭曲成一团,他摸不清Aloys的意思,又急于脱困,舔着脸继续道,“实在不行,小的也行啊,她才十四岁,嫩着呢。
” 话语戛然而止,Aloys将拳头粗的酒瓶硬生生按进了他嘴里,手肘一下又一下狠狠重击着男人鼓胀的脸,锋利的玻璃在柔软口腔里炸裂,浑浊的血液混杂着不知名的秽物从男人嘴角溢出,流了一地,他双眼布满血丝,好像腐烂的灵魂和大脑一起,都被震碎成了糊状。
迟曜被惊骇到,差点骂出声,李澄澄惦着脚往上跳,“哥哥你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
” “没什么,你去楼下等我吧,我一会儿给你买变形金刚。
” 李澄澄虽然疑惑,但无法抗拒变形金刚的诱惑,乖乖下楼去了。
屋里的男人刚开始还会激烈挣扎、咒骂,最后像死狗一样,只会时不时抽搐两下。
但这家伙不是头一次欠债,油滑得很,Aloys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喉结在蠕动。
他试图吞下碎玻璃,好把事情闹大讹上自己。
Aloys烦躁地骂了一句脏话,一脚踢上男人腹部,男人干呕着疼晕过去。
然后开始打电话。
“对,我现在在他家里。
” “已经完事了。
” “你们一会过来,把屋里值点钱的家具都搬走吧。
” ...m'm嚯ge氵夭艹冫欠... 挂断电话,Aloys屋子里走了一圈,把血污踩得很是泥泞,然后选中了面空墙,印上红色的脚印。
他静静地看着脚印,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有了灵感,然后拿出涂鸦用的红油漆,以脚印为中心喷涂起来。
脚印和油漆拼出一副潦草又狂躁的画,最后没忘记照例写上:“欠债还钱”。
屋内的动静已经停歇,迟曜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上次虽然目睹了冯路易和邱哲之间的肢体冲突,但那是出于一种愤怒的反击,远远没有今天看到的画面触目惊心。
因为这场暴行,并不附带什么情绪,只是纯粹的凌虐,纯粹的恶。
Aloys放下喷漆,突然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望向门口的猫眼。
迟曜连忙闪身躲进墙角,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
该死,他忘记拍照了。
Aloys从城中村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去了下一个地方。
迟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继续跟上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跟踪狂。
真是疯了。
这回去的地方,迟曜认识。
N市唯一的天主教堂。
Aloys对教堂的构造很熟悉,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路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后门。
这里的门没有猫眼,迟曜虽然没法也跟进去,但是他发现,这个房间的方位,正对应着他上次来教堂时,无意发现冯雪兰的地方。
于是迟曜匆匆走进正门,找到记忆里那扇彩绘落地窗,从边缘的缝隙里继续窥伺。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神父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本书,清晨的喜光从窗外照进来,在雪白袍子上洒下金色的影子,他时不时看向窗外的唱诗班儿童,对稚嫩跑调的歌声报以鼓励的微笑,画面恬静又安详。
满身戾气的Aloys反而和这里格格不入。
其实之前,迟曜就有注意到这个外籍神父Darío(达里奥),他似乎是拉美人,说西语的口音有些独特,发S音时,上下牙齿咬合送气,格外清响,因此叫Aloys名字时,像在微笑。
他说:“Aloys,周末教堂有弥撒,人多,不是让你别在周末过来吗?” Aloys没答话,在冯雪兰躺过的位置蹲下来,手指细细描摹,察觉到墙缝里残留的雪兰花信息素味时,眸子暗下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了神父身边。
神父正想说些什么,又有人敲门,是修女告诉他忏悔的信徒来了。
原来这个房间是忏悔室,但装潢仍然不输主堂,连被Aloys随手揉成一团的手工真丝地毯,也出自迟曜听说过的设计师。
凶悍的少年没有要走的意思,神父只得让人先进来,倾听者和诉说者隔着桌子开始了忏悔仪式。
迟曜赶紧拿出手机拍照。
Aloys并没在听忏悔内容,他仰头看着水晶吊灯出身,那些所谓的罪过,只是无意义的鸡零狗碎,真要说的话,他在这里忏悔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神父始终耐心而和蔼地劝解信徒,就像圣牌上刻着的圣者,博爱众人。
结束后,信徒将手放入盛着圣水的铜盆中洗净,Aloys终于耗尽了耐心,抬脚搭在桌子上,水面荡起不安的涟漪,肌肉线条健康紧致,鞋底几乎伸到神父脸上。
神父看着鞋底新鲜的血迹,并没有生气,反而诡异露出了笑容,然后礼貌地将被Aloys吓到的信徒请了出去。
“这么早就出来干活了,不愧是年轻人。
”他夸赞Aloys。
“他没钱。
” “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耗。
”神父的目光还是很温和,“这些人就像虫子一样,不管抓住几只,还是会有无数只送上门。
” “嗯。
” “辛苦了,你做得很好,一会儿留下来吃个饭吗?” “我做得很好。
”Aloys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也笑了,“那她呢?” “她不太听话。
”Darío双手合上鲜红的教规书,他有一颗与少年眼睛很相似的绿宝石尾戒。
“所以我小小地惩罚了一下她。
” 铜盆被打翻在地,接着是嘈杂的打斗声,然后几个彪形大汉也进了房间,局面愈发混乱,人影扭成一团,迟曜看不清Aloys了,只能听到几声冯雪兰的名字。
微小的杂音,很快淹没在唱诗班天真无邪的童声合唱里,接着修女走进主堂,委婉地通知教众,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教堂今天不开放了。
迟曜被请出教堂,他明白,Aloys根本不是来忏悔,而是完成任务后复命。
神父是他背后的指使人? 太荒唐了,教堂明明是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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