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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神情和许清竹此刻特别像。
都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一双眼睛氤氲着水雾,带着几分迷离感,似在求你原谅,却又似在委屈地说:“我没有呢——” 梁适将那总结为理不直气也壮的气质。
“我不吐。
”许清竹咬着下唇,哽咽道:“带我回家好不好?” 暗含着一丝祈求,语调却是明晃晃地撒娇。
梁适心头怜爱之意更甚,坚定地点头,“好,我们回家,但你要先松开我,我才能去开车。
” 许清竹望向她,氤氲着的水雾变成了珠子,落在酡红色的脸颊上,还有一颗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看上去楚楚可怜,似易碎的瓷娃娃。
梁适:“……” 救命啊。
没人告诉她,许清竹醉酒后的反差这么大啊! 本来以为是温柔女神,结果发现是清冷美人,现在又发现她是清纯可爱挂。
总之,每天都有惊喜。
梁适有点顶不住了。
这他妈换谁都顶不住。
梁适觉得,要是许清竹现在跟她说,你带我去月球好不好? 她肯定得无条件应答。
就那种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做法。
或许,她在此刻有一点点懂周幽王的做法了。
尽管以前她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周幽王就是个昏君,憨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当初太年轻了。
“梁……适~”许清竹低声喊她的名字,尾音往上翘,似是轻轻咬着舌尖儿发出来的声音。
梁适腿一软,但勉强撑住了,不至于出丑,她低声应,声音也放软,“我在,怎么了?” 许清竹握紧她的手臂,脑袋轻轻蹭过去,头发刚好落在她的锁骨处。
有些发梢甚至沿着衣服钻进去,和她的肌肤相抵。
许清竹看着她,忽地笑了,那笑令人短暂失神。
梁适吞了下口水,再次哄劝,“竹子,松手好不好?” “不要。
”许清竹的鼻音略重,微微蹙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舔了下唇,“喵~” 梁适:“……” 心脏有瞬间跳停。
她发出猫的叫声时,神态和猫五分相似。
但比猫要撩拨得多。
她只是轻轻地舔唇,唇上便泛着波光潋滟的红,似是涂了最好的唇釉,不添加任何色素,只是身体最原始的色彩。
梁适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来这里就是历劫的。
之前还觉得是历生死劫,现在觉得是历情劫。
“她疯了。
”许清娅在一旁无奈扶额,“梁姐姐,你多包涵。
” 这一句才把梁适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看来许清竹原来就有这毛病,不是今天刚有的。
许清娅对此很熟悉。
“她以前就这样吗?”梁适斟酌着问。
“喝多了反正不太正常。
”许清娅说话倒是一点儿不客气,“有时候扮猫,有时候扮狗,有时候学猪,反正就会学很多动物叫。
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开不了车。
”梁适说:“先回家吧,你姐想回家。
” “梁适……”许清竹又喊了她一声。
梁适低头,“在的。
” 许清竹快要哭出来,那清清冷冷的嗓子此刻像沾染了蜜。
她说:“我好……难受。
” 说话都断断续续地,两条腿已经夹紧。
眉头皱得愈紧,眼泪不断掉下来。
许清娅看不过去,直接下了车,“车钥匙给我,我开。
” 梁适下意识递过去,但递到一半才想起来,“你未成年,没驾照吧?” 许清娅:“……” “你坐后边照顾她。
”许清娅搓了一把耳朵,“我真受不了她,这声音……太奶了。
” 她说的时候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不过说完之后就往华悦国际大门口跑了几步,她随手指了一个保安,“帮个忙。
” 被指到的保安一愣,疑惑地指着自己,“我。
” “对,就你,有驾照吗?”许清娅一点儿不怕生。
保安点头,“有的。
” 许清娅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跟我走一趟,帮忙开个车。
” 保安:“……” 在一旁看着的梁适忍不住给许清娅竖大拇指。
这小妹太会了。
许清娅坐在副驾,飞快系好安全带。
顺势把车里的倒车镜给倒扣了,以及叮嘱那保安小哥,“从现在开始,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回头听见没?” 被迫从保安沦为代驾的小哥:“?” “梁姐姐,你就当我们不存在。
”许清娅说:“我尽量不听。
不过拜托,别让许清竹死。
” 梁适:“……” 她总觉得这妹妹知道得有点多。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小朋友知道的都不少。
// 白色保时捷驶出华悦国际,汇入车流。
车内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大家的呼吸声。
甚至,许清娅和代驾小哥的呼吸声都变浅。
只剩下了许清竹稍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梁适坐在那儿,许清竹主动靠过来,她的身体太热了,急于找一个能让她降温的物体。
而身侧的人就是最合适的。
甚至她的手就是最合适的。
她的脸也泛着凉意。
许清竹的手落在梁适腰间,从左到右,她寻不到什么章法,总归是想要扯去这件碍事的衣物。
梁适忍不住,摁住了她的手,低声说:“竹子,再忍忍好不好?” 她不知道许清竹中的迷情剂是哪一类。
但这世上,是药总归有解法。
许清竹却仰起头,那双微红的眼睛忽地掉下泪来。
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她哭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哭。
甚至连哽咽声都没有。
就连演过无数哭戏,常被各大营销号夸赞是圈内哭戏第一的梁适都被震惊了。
这要是演的,送去拿奥斯卡都不过分。
“你别哭啊。
”梁适急忙找纸,从兜里找到一包纸巾,抽出来给她递了一张过去,但她不接。
梁适只能叠好,给她擦眼泪,顺势低声哄道:“竹子,别哭了,我们马上回家了。
” 她说完还把自己手机递给许清娅,“给管家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
” 许清娅接了指令照做,顺势回头看了眼她姐。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绝望。
天知道,在她们家,从来不让她姐碰酒。
从小到大,她姐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几次,她本人喝醉后做过什么都会完全断片。
从她喝醉的那一刻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清娅这会儿反正是佛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让她老婆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而梁适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许清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哭,眼泪根本止不住,她只能不断递纸。
隔了会儿,许清竹忽地打了个奶嗝。
眼泪瞬间止住。
就和有开关似的。
这令梁适大为叹服。
“你要吐吗?”梁适问。
许清竹脑袋搭在她肩头,凑近她耳朵,忽地轻咬了一下。
那一瞬,梁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过似的,发麻。
“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许清竹舔了下舌尖儿,那湿润的触感落在梁适的耳朵上,她耳朵轻微动了下。
但心头却一紧。
知道什么? “你结婚那天晚上去睡了苗苗是吧?”许清竹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凄凉和埋怨。
宛若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梁适瞬间清醒。
原来许清竹在说原主。
她对原主是什么感情呢? 爱吗? 或是依赖? 梁适不清楚。
书里没仔细说,只是后来许清竹和她的真命天女Alpha在一起后,曾这样形容过对原主的感情:“她像是我在孤独漂浮在海上时抓住的浮木,后来我上岸了,她也就没用了,我曾很感激她救了我的命,但后来发现她残破、腐朽,比一堆破烂也不如,我唯有尽快丢弃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试过将她雕刻成精美的木雕,可她配不上我昂贵的刻刀,所以你问我爱过她吗?我只能说,不知道。
” 这是一段比较文艺的说辞。
但准确地形容了许清竹对原主的感情。
归根结底为三个字——不知道。
之前许清竹的所有行为似是织了一张网,迅速将梁适拉入了幻境之中。
让梁适有了短暂的错觉,对自己的情感有了误解。
但仔细想想,她俩之间认识也不过几天。
怎么可能会在几天内喜欢上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系统强制地将她们两个绑在一起,并且她通过细枝末节的内容拼凑出了她的一生。
所以才会有一种认识了很久,非常熟悉的错觉。
其实她俩只是稍稍熟悉的同居人罢了。
连朋友都算不上。
想通了这一点,梁适心头才算没那么堵。
而许清竹仍旧在说。
“还有一个月前,你骗我去出差,其实是跟程苒去了迪亚酒店,你们在那里玩了三天三夜。
”许清竹咬字很清晰,“你们一共七个人睡的,是不是?” “那天有两个Omega,两个Beta,怎么样?她们是不是都比我长得好看,比我身材好啊?”许清竹低声笑,顺势拉着梁适的手放在自己的柔软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背心。
纯棉材质摸上去质感很好。
略圆,稍软。
梁适僵在原地不敢动。
许清竹说:“还有,三个月前,你去程苒的生日派对,那天晚上你睡了一个明星是不是?她还给我发你俩的照片了,床上的,什么都没穿。
” 她忽地揪住梁适的领口,“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活该被骗,我活该被你玩。
” “因为我们家拿了梁家的钱,所以我活该被你折辱?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我一个人打扫三百平的家,给你做早餐,甚至还要换你和别的女人滚过的床单,你每次带一堆人回家,咱们那个房间你带女人进去睡,我都得给你们让位置,就因为我不让你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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