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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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05(1/3)

上帝创世用了六天。

那之后过了像创世一样漫长的六个工作日。

第七天下午童桐拿着我的手机敲开工作间，说褚秘书盛邀我共进下午茶，人已经等在三十九楼咖啡座。

我愣了一下，拽镜子一看，跟童桐说：&ldquo你让他再等等，我化个妆。

&rdquo 三十九楼咖啡座只针对双子楼十五楼以上的艺术工作室开放，其实是个港式茶餐厅，老板是个行为艺术家，什么都卖就不卖咖啡。

褚秘书坐在最里面的卡座，面前放了三颗橙子、一个奇形怪状的榨汁机，以及一本榨汁机说明书，正在那儿埋头刻苦研究。

我走过去，老板迎上来：&ldquo哇，非非，原来这是你朋友。

&rdquo赶紧撤了榨汁机和说明书，捧上来两杯新鲜橙汁。

我简洁解释：&ldquo这里的老板爱捉弄人。

&rdquo 褚秘书笑：&ldquo能这么待客的店一定不是为了赚钱，我该佩服才是。

&rdquo 我和褚秘书喝了一刻钟橙汁，聊了聊聂亦的近况，说聂氏有一支药剂正进入上市前的最后一项试验，需要诸多机构资助，协调多家医院和大学，并保证千余例病患的参与，最近聂亦的时间被占得很满。

聊完聂亦我们停了几秒，褚秘书面色凝重，又喝了五秒橙汁，拿出来几封信推到我面前，白色的信封，被拆开过，像是什么商务信件。

我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是仿宋打印字体，留的是清湖药物研究院的地址和聂亦的名字，没留落款。

褚秘书解释：&ldquo所有寄到公司的信件一概默认为商务信件，给Yee的信会先由秘书室过目，然后视轻重缓急整理好转呈给他。

&rdquo &ldquo过目？&rdquo我开玩笑，&ldquo您把这三封信带给我，该不会这是聂亦的仰慕者写给他的情书吧？&rdquo 褚秘书也笑。

&ldquo如果只是情书倒没什么，&rdquo他顿了顿，&ldquo我年轻时做先生的助理，如今又做Yee的秘书，说句抬举自己的话，工作之外也算Yee的半个长辈。

&rdquo他斟酌道：&ldquo这件事Yee说不用聂小姐你知道，让我将信直接处理了。

但我想了很久，您还是知道为好。

&rdquo他示意我拆开信封。

薄薄的一页A4纸，仍是仿宋打印字，掠过开头两句，一眼看到我的名字： &ldquo&hellip&hellip聂非非小姐富于冒险精神，情路浪荡通达，当被她玩弄抛弃的前任男友还在为她的离开黯然神伤时，远在美国的聂小姐已重新觅得下一个目标。

聂小姐艺高人胆大，新给自己定下的狩猎目标正是其在Y校的海洋摄影教授雅各·埃文斯先生。

埃文斯先生年已不或，却仍保养良好。

聂小姐手段非常，不过半年便成功介入埃文斯先生的美满婚姻，令这位颇有声望的摄影大师抛妻弃女&mdash&mdash其长女不过比聂小姐小两岁。

&ldquo聂小姐成功俘获这位可做她父亲的天才摄影家后，摄影之路畅通无阻，媒体赞她才华横溢，又有谁知她的多幅出道作皆是埃文斯代为捉刀？又有称赞说她是最年轻的奥赛特别专题金奖获得者，可谁知道当年奥赛特别专题金奖评委中有三人都是雅各·埃文斯的至交好友？&rdquo &ldquo&hellip&hellip聂小姐于情场选择猎物的品位向来一致，选择聂先生您，大概也是因为您是位天才式生物学家。

聂小姐素来钟爱天才，捕获天才们的手段也颇令人击节，喜欢假做毫不在意，实则步步为营，欲擒故纵的一套功夫练得炉火纯青&hellip&hellip&rdquo 看了大约三分钟。

褚秘书面露尴尬：&ldquo目前就收到这三封，聂小姐&hellip&hellip您怎么看？&rdquo 我说：&ldquo这一封第一段第三句有个错别字。

&rdquo指给他看，&ldquo不惑的惑字写错了。

&rdquo 褚秘书说：&ldquo&hellip&hellip不是让您看这个&hellip&hellip&rdquo 我说：&ldquo文采挺好的。

&rdquo 褚秘书说：&ldquo&hellip&hellip&rdquo 服务生端来新续的橙汁，我说：&ldquo不过几封恶意中伤的匿名信。

&rdquo 褚秘书抬了抬眼镜，良久，道：&ldquoYee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态度，而我对聂小姐您一向并无偏见。

&rdquo这两句话不过是过渡，褚秘书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经常和我通风报信聂亦的动向，我示意他说下去。

他续道：&ldquo如果信中所言是真的，僭越地说一句，聂小姐可能和Yee并不太合适，希望您能好好想想。

如果不是真的&hellip&hellip&rdquo他声音担忧。

&ldquo聂小姐您清理清理曾和谁结了仇，有所防备总是好的。

&rdquo 我点头说好。

送走褚秘书后我给康素萝打了个电话，三两句说清聂亦秘书来访，还带来三封文采斐然的匿名信，并和她分享了匿名信的内容。

康素萝震惊：&ldquo听说你那惹事表妹住你们家了，该不是她干的吧？&rdquo 我说：&ldquo几封信都写得挺有文化，还用了好几个艰深的成语。

&rdquo 她松口气：&ldquo哦，那应该就不是她干的。

你想想还有谁有嫌疑？&rdquo 我想了三秒，回她：&ldquo不好意思，树敌太多。

&rdquo 康素萝提高声量：&ldquo聂非非，都这时候了你也给我稍微认真点儿啊！再说学校里那事只有几个人知道真相，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匿名信上写的那样吗？&rdquo她急得又提高了音量：&ldquo要是皇上真相信了怎么办啊？你这封后大典还办不办得了哇？&rdquo 我把手机拿开，说：&ldquo皇上何等英明，没那么容易就听信谗言吧&hellip&hellip&rdquo 她气急败坏：&ldquo唐太宗英明不英明？爱不爱魏征？那魏征死后他还听信谗言扒了魏征的坟呢&hellip&hellip&rdquo 我说：&ldquo那可能是爱得没有那么深。

&rdquo 她听上去简直要摔电话：&ldquo那聂亦还压根儿不爱你呢。

&rdquo卡了一下，赶紧补救道：&ldqu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皇上他应该是对你很有好感的，就是因为有好感才会更想了解这事的真相吧，结果一查，得，能查到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得是多大的误会啊&hellip&hellip&rdquo 我沉思说：&ldquo你这么一说&hellip&hellip是得去解释解释。

&rdquo 她吁口气道：&ldquo对啊，不过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找个时间和皇上当面聊聊。

&rdquo突然想起来道：&ldquo对了，写匿名信那人你不找出来抽死她吗？&rdquo 我看向工作室里忙得一塌糊涂的芸芸众生，颓废道:&ldquo妈的，活儿这么多，什么时候空了再说吧。

&rdquo 结果还没想出来怎么和聂亦谈，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那是四天后，我刚连着熬了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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