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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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02(3/3)

索半天，摸出一只崭新的眼罩，小声叫他的名字。

他睁眼看我，我示意他把座椅调平将眼罩戴上睡一会儿，他摇摇头，问我：&ldquo开去哪儿？&rdquo 我答他：&ldquo当然是你家。

&rdquo从机场开到聂亦他们家郊区那座大宅保守估计也得两个小时，现在旧金山正是半夜，他肯定困得不行，我补充：&ldquo你睡你的，别管我，到了我叫你。

&rdquo 他想了想：&ldquo去红叶会馆吧，回家太远，开车很累。

&rdquo 我笑：&ldquo两个小时而已，我没问题。

&rdquo 他开了一瓶水，过了两秒道：&ldquo明天早上总部有个会，红叶离那边也近。

&rdquo 我转头看他：&ldquo真有个会？&rdquo 他点了点头。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ldquo这里到红叶会馆，怎么走来着？&rdquo 聂亦就探身过来帮我重新设置导航，又问我：&ldquo这次的后期工作不太多？&rdquo 我苦着脸：&ldquo多得要死，至少忙半个月。

&rdquo 他重新躺回座位上：&ldquo那今天还这么浪费时间？&rdquo 我知道他说的浪费时间是指来给他当司机。

我跟他胡扯：&ldquo因为前天看了个偶像剧，说女主角满怀思念去机场接分别已久的男朋友，没想到男朋友居然失忆了，还从国外另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

我一看这跟我们俩设定太像了，当然，要你失忆不太可能，但万一这次你出门发现了新大陆，觉得有别的姑娘比我好，还带了回来，到时候我怎么办？我的潜水器怎么办？然后我就来了。

&rdquo 他理智地和我探讨：&ldquo要是我真的觉得别的女孩子比你更好，还带了回来，你就算来接我，我应该也不会回心转意。

&rdquo 我也理智地回他：&ldquo连这一点我都考虑到了，你没看出来我去美容院待了三个小时，就为了把自己弄得更光彩照人一点儿吗？我想万一你要真带了什么美女回来，我得艳压她呀，你一看我比她更漂亮吧，说不定还能再考虑一下我呢。

&rdquo 他似乎在笑，我正开车，没太看清，只听他道：&ldquo仅限于外表的审美太初级，我对那个没太大兴趣，你得考虑用其他优点才能打动我。

&rdquo 我说：&ldquo那完了，我除了美貌就没有什么其他优点了。

&rdquo不禁&ldquo心灰意懒&rdquo。

他研究地看了我两秒：&ldquo不急，慢慢开发。

&rdquo 我来了劲头：&ldquo开发我的人格魅力？&rdquo 他摇头：&ldquo不，开发如何降低我的审美情趣。

&rdquo 我严峻地说：&ldquo聂博士，信不信我把你扔高速路上？&rdquo 他冷不丁道：&ldquo今天你很漂亮。

&rdquo 我保持严峻：&ldquo恭维我也没用，况且还是降低了审美情趣的恭维。

&rdquo含恨道：&ldquo看来必须忍痛和潜水器说再见了。

&rdquo 他闭着眼睛，嘴角浮起一点儿笑意，道：&ldquo非非，接机室里你刚看到我时很生疏。

&rdquo 我顿时想起那个夭折在半空中的拥抱，却嘴硬道：&ldquo我有吗？&rdquo 他道：&ldquo现在这样就很好。

&rdquo又道：&ldquo你不用太考虑我会怎么样，你是我的家人，有权对我做任何事。

&rdquo 我的家人。

聂亦不懂得爱，也不会说爱，康素萝老觉着选择嫁给聂亦是我亏了，可他无意中说出的这四个字，却比任何爱语更加动人，我只需要这个，只要这个就足够了。

窗外天色渐暗，是凉意深深的秋夜，但那一瞬心里非常温暖。

不过不能让聂亦看出来。

我力持镇定，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我说：&ldquo有权对你做任何事？包括现在把你扔高速公路上吗？&rdquo 他仍闭着眼睛：&ldquo任何事，但不包括这一条。

&rdquo S市市中心有个红叶公园，是片红叶景区，公园中央是片湖，听说古时候湖边盛产月桂，所以起名叫月桂湖，月桂湖中间有座小岛，红叶会馆就建在上面。

车开过湖中路，两旁已经亮起路灯，映得湖中波光潋滟。

雨收云散，天上捧出一轮清月来，湖上依稀泊着几只画舫，有点儿万家宁静、湖舟唱晚的意思。

老远就望见岛上建得跟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似的红叶会馆，整栋建筑物隐在已经成为暗色的红叶林中，依稀发出一点儿柔和的荧光。

正要开车进主道，聂亦给我指路：&ldquo从旁边绕过去，走L3车道。

&rdquo 顺着他的指示稀里糊涂开过去，似乎是条专用车道，两旁种满了阔叶树，车道尽头是扇铁门，车驶近时门自动打开，现出一个巨大的园林。

沿着林木隔出的车道再开几分钟，恍惚看到数十座中式别墅邻湖而建，两两相距遥远。

正使用的车道直通其中一栋别墅，我开过去将车停稳当。

服务生提前来整理过房间，水已经放好，床也铺好。

聂亦去浴室洗澡，让我看会儿电视，估计他都不知道我留下来要干什么，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他进浴室了我就知道了。

的确，我的电脑桌面是该换一换了。

客厅里有专线电话，我打去厨房给聂亦叫了碗粥，顺便打听他的口味：&ldquo聂少平时还爱吃什么？&rdquo 电话那头如数家珍：&ldquo聂少喜欢清蒸刀鱼、西湖银鱼羹、茭白虾仁、素秋葵，还有西芹百合。

&rdquo 我唯一会做的菜是麻婆豆腐，闻此不禁深感忧虑，对方听我半天没说话，主动询问：&ldquo聂小姐您怎么了？&rdquo 我说：&ldquo哦，没什么，他口味还挺清淡的。

&rdquo顿了顿问他：&ldquo哎，你们能让聂亦他爱上吃麻婆豆腐吗？&rdquo 电话那头愣了足有三秒：&ldquo我、我们开个会研究研究&hellip&hellip&rdquo 挂断电话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感觉有点儿心猿意马。

翻出个安神的洋甘菊蜡烛，正准备点燃放在聂亦床头，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赫然跳进来一条短信：&ldquo姐，救命啊T_T我跟人打赌欠了八万块，被人押这儿了。

&rdquo紧接着又跳进来一条：&ldquo红叶会馆310T_T。

&rdquo 我看了浴室门一眼，又看了手机一眼，心想，芮静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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