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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新建成的主题乐园,拥有十二大主题园区,三座国际标准高尔夫球场,综合购物中心和超过200家主题餐厅,主打梦幻和童话。
从酒店顶层的阳台望去,一眼便能将外面的拱桥湖泊摩天轮,和糖果色的城堡喷泉尽收眼底。
祁砚旌不是个富有童心的人,梦幻的色彩和绮丽装饰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他自然而然地将全部精力倾注在怀里的许珝身上。
外界再耀眼,他也只能看到许珝因为烟火盛放,而变得璀璨如宝石的眼瞳。
可许珝说出那句话后,祁砚旌却发现自己没听懂。
他人生头一次,没听懂别人说的话,但这显然和外界干扰无关,他放在许珝身上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得不能再集中了。
那就只能是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代沟。
许珝说含苞待放,或许只是单纯想安慰他,但祁砚旌却能从中衍生出无数颜色乱飞的念头。
含苞待放这种词,还是比较适合许珝这样的……男孩子。
“……许珝,”祁砚旌呼吸都滞涩了几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珝大眼睛眨巴两下:“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话糙理不糙嘛。
” 祁砚旌:“……” 那人果然对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少层有意思毫无知觉。
祁砚旌深吸一口气,把许珝掂量两下,单手抱住。
许珝被突然的体位变化吓了一跳,连忙环住祁砚旌的脖子:“你干嘛呀!” 祁砚旌没搭话,拉下许珝一只胳膊,握住他的手腕,先让他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嘴唇,再把他的手放到自己下巴上:“感觉到了吗?” 男人和男孩子的差距。
祁砚旌看着许珝挑了挑眉,你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不点,而我胡茬都冒出来了。
他得让许珝知道,什么才叫做“含苞待放”。
许珝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颤了颤,先和他对视一眼,而后眼皮一垂,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
两人的手还叠在一起,祁砚旌掌心滚烫的温度传到许珝手背上。
许珝咬着下唇,似乎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会儿,才歪头看着祁砚旌:“你是想说……你的胡茬也含苞待放了?” 他眼神天真得像一汪清泉。
祁砚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果然永远都无法预判许珝神奇的脑回路。
而许珝说完这句话,将手从祁砚旌掌心抽出,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狡黠地笑了笑。
祁砚旌又茫然了一瞬,不明白许珝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了。
但事已至此,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祁砚旌空出的手在许珝腰侧狠狠捏了一把,抱着他转身就往房间走。
烟花结束了,小朋友该睡觉了。
突然被捏,又突然被抱着暴走,许珝人都是懵的,直到被塞进柔软的棉被里都有点回不过神。
祁砚旌还保持着弯腰把他往床上放的姿势,手掌撑在他耳侧,许珝不得不近距离直视祁砚旌的脸。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台灯亮着,祁砚旌五官轮廓偏深,光线晦暗下,神色竟然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就逐渐发展成诡异的暧昧。
空气渐渐浓稠,许珝觉得如果自己是女孩子,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头脑发热发生点什么事。
可两人性别都为男,这种氛围就显得突兀又格格不入。
“你……” 许珝脑子有点钝,太过安静的环境总让他容易发呆。
他又不自觉地看向祁砚旌下巴上很浅很浅的胡茬,忽然冒出个疑问:“你怎么不刮胡子呀?” 啪嗒——! 空气中像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了。
许珝一句话,成功让酝酿良久的旖旎氛围荡然无存。
祁砚旌额角都隐隐约约跳了下,“谁大晚上刮胡子?” 许珝:“……”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沉默中,祁砚旌抬手摁灭了床头的台灯,紧接着许珝下巴一痛,被祁砚旌重重捏了下。
上空传来他沉沉的声线,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闭眼,睡觉。
” 祁砚旌手太大了,明明只想捏他下巴,却让他半张脸都又烫又痛。
当晚,祁砚旌第二次梦到了许珝。
许珝似乎夜视很差,每次关灯后都会茫然好一阵。
梦里祁砚旌也关上了灯,许珝只能睁着大眼睛在黑暗中寻找他。
许珝的眼睛很漂亮,睫毛纤长瞳仁清亮,周围太黑的时候,他会有些害怕,眉心微蹙,显出异乎寻常的单弱无助。
祁砚旌抱着他翻了个身,就看到他后颈两颗鲜红欲滴的小痣。
· 第二天一早,许珝出来吃早饭,却没看到祁砚旌。
桌上放着他的粥和一叠小菜,餐具旁还有一束黄玫瑰,新鲜得像刚采摘下来一样,还带着露珠。
许珝拿起来闻了闻,开始慢悠悠吃早饭。
他依然处于不太吃得下东西的状态,明明能感觉到饿,吞咽却有些困难。
祁砚旌回来时,他正在和剩下的半碗粥作斗争,听到开门声想都不想直接放下勺子。
祁砚旌的身影从门后出现,许珝就甜甜一笑:“你又给我买花啦?” 他小臂搭在餐桌上,还穿着睡觉时的白短袖小短裤,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光溜溜的腿晃啊晃,脚踝粉得要命。
“嗯。
”祁砚旌刚晨跑过,身上还带着热气,摘下运动手表来到许珝身边,“觉得你会喜欢。
” 他拿起花束看了眼,满意地点点头,递到许珝面前:“我让高平一枝一枝仔细选的,每朵都还含苞待放。
” 说话间,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许珝脸上的笑凝固下来,慢慢抿起嘴仰着小脸看祁砚旌。
这才发现祁砚旌跑步前还先刮了胡子,而且刮得格外仔细,下巴锃亮。
许珝刚穿过来时,就听策划团队的小胖说过祁砚旌可能有点小心眼,当时还没在意,现在看来他不仅小心眼,还非常喜欢阴阳怪气。
祁砚旌原本只想逗逗许珝,顺便让他亲眼看清楚“含苞待放”的具体形态,却没想到许珝抿着嘴气鼓鼓样子格外有趣。
他一直都瘦,脸上没什么肉,下巴尖尖的像个小可怜,但现在腮帮子鼓起来,罕见的有了点肉感,显得整个人乖巧了很多。
祁砚旌没忍住扬起唇角,抬手呼噜一把许珝的头毛,敲敲桌面:“再吃一点,不然就等我冲完澡出来喂你吃,你自己选。
” 许珝一听眼皮立马耷拉下来:“不想吃了……” 祁砚旌拍拍他的脸颊:“听话。
” 可最后,许珝还是没吃完那一小碗粥。
祁砚旌从浴室出来,碗里剩的该是多少还是多少,一口都没再动过,他不得不再次化身老妈子哄许珝吃饭。
许珝只吃了两口,就捂着嘴说什么都不愿意动了,还嚷嚷着想吐。
祁砚旌见他脸色确实差了些,也紧张起来,放下碗给他拍背连声哄:“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 他仔细观察许珝状态,“怎么样,要吐吗?去洗手间走得动吗,还是我抱你过去?” 许珝一时没有说话,捂嘴紧绷着脊背努力吞咽两下,才渐渐放松靠回椅背上。
他嘴唇有些白,却若无其事地朝祁砚旌眨眨眼:“不吃的话,就不想吐啦。
” 祁砚旌掌心还贴在他后背,衣料又软又薄,很明显能摸到一点冷汗,但许珝非要装作没事,祁砚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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