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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口时,嗓音嘶哑得厉害。
朱玲娟有点傻了:“你....你这孩子....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昨天杨岁跑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也不吃,只知道哭。
当时朱玲娟气得要命,忍不住给柏寒知打电话过去教训他一通,想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明明昨天还一肚子的怨怪和不平,结果现在看到柏寒知这幅样子,顿时气不起来了。
甚至还有点于心不忍。
“阿姨,对不起,那个人是我爸安排的,我替他道歉。
”柏寒知真诚的致歉。
这么一说,朱玲娟就立马明白了。
“我知道你们家条件好,你爸看不上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也正常,我朱玲娟是爱钱,可我只爱我自己双手赚来的血汗钱。
”朱玲娟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一次却格外的严肃。
柏寒知羞愧难当,再次道歉:“对不起。
” “也不怪你。
”朱玲娟是真心喜欢柏寒知这孩子,看他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 毕竟柏寒知和杨岁已经分手了,她肯定是不会再邀请柏寒知上楼了,既然他爸不满意他们杨家,那她朱玲娟也不会上赶着找羞辱。
柏寒知将手中的一个陈旧的粉色信封递给朱玲娟,“阿姨,麻烦您把这个给杨岁。
” 喉咙很干,说话似乎都艰难,“我等她的答复。
” 将信封给朱玲娟后,柏寒知转身迈下台阶。
缓慢的迈步,影子被路灯拖得很长。
明明即将迎来黎明破晓,而他却宛如一步步走向了那夜色最深处。
杨岁也几乎一夜没睡。
从回家就躲进了房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不想哭,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咬自己的手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换来的是更窒息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太过于懦弱。
可没办法,柏振兴说的是事实,她的确配不上柏寒知。
他们之间的差距,她努力一辈子都追不上。
自卑就是一种病,她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其实她可以反抗,可以死皮赖脸的继续跟柏寒知在一起,可是她的尊严告诉她,不可以。
同时,被迫放弃,真的好痛,连呼吸好像都是一种折磨。
为了不让自己动摇,她拉黑了柏寒知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能做的,也只是用这样逃避的方式,然后懦弱的大哭一场而已。
天蒙蒙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睡过去时在心里告诉自己,等睡醒,一定要重新活过来。
这一觉睡得不久,她甚至感觉一直都没有睡着。
今天是周一,要上课。
她醒过来,照了照镜子,脸色惨白,眼睛肿得像核桃。
实在没法见人。
但她还是没有请假,匆匆洗了脸,换衣服,然后翻出一个口罩戴上。
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也没时间留下来帮忙,只拿了一袋牛奶就准备出门去学校。
“岁宝。
” 朱玲娟突然叫住她。
杨岁回过头。
朱玲娟走了过来,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粉色信封,叹了口气:“这是小柏让我给你的。
” 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他就在门口干坐了一晚上。
” 杨岁垂眸。
看到了熟悉的粉色信封。
这是她曾经写的情书。
柏寒知把它还给她了。
她好像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在告诉她,他也放弃了这段感情。
杨岁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下沉,仿佛沉入了深渊。
在难过什么,在失落什么。
她的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她已经给自己断了所有的退路。
柏寒知他是个天之骄子,从生来就在云巅之上,他的骄傲,可能也不允许他低头。
也好。
这样也好。
杨岁沉默的接过了信封,攥在手里,一点点用力。
她坐上了公交车,靠窗的位置。
她打开车窗,头枕在窗边,失神的盯着手里的信封。
本就陈旧的信封被她攥得发皱。
信封上写着----你是遥不可及,也是终生遗憾。
杨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这下真的是终生遗憾了。
她竟然不知道从未拥有过和拥有过再失去,哪个更遗憾。
她又发了会儿呆,随后缓缓打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她几年前的告白----- 柏寒知,你好。
我是杨岁。
写下这封信,我犹豫了好长时间。
你可能不知道,与你第一次对话的那天,一句“谢谢你”,我反复演练了无数遍。
谢谢你。
你的出现,让我风声鹤唳的十六岁,变得安静。
再见,柏寒知。
会再见的,会再见的。
我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愿那时我不再平凡。
愿我们,顶峰相见。
.... 杨岁的目光扫过泛黄的纸张,手猛的抖了一下。
用力捂住了嘴,眼眶里很快蓄满了晶莹的眼泪。
因为在她写给柏寒知的告白下方,出现了刚劲有力的字迹。
笔墨还浓黑,与她那几年前写下的因时间沉淀早已浅显的字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看便知,是不久前才写下的------ 杨岁,你好。
我是柏寒知。
你可能不知道,与你第一次对话的那天, 你的名字,让我寸草不生的十七岁迎来了春风四季。
你从来都不平凡。
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去看明天的日出。
亲口告诉你,杨岁是柏寒知的代名词。
因为,岁寒知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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