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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在家,你早点回去。
” 莫沫一点都不想早点回去面对罗殷,他磨磨蹭蹭到婚礼结束,其余宾客离场,周庆并不让他帮忙,就让他和吉祥物一起坐着。
一切结束后,周庆提出要送莫沫回去,被断然拒绝,因为拒绝得太干脆,周庆反而心生古怪。
拗不过周庆的强硬坚持,莫沫只好让他在罗殷家前一站停车,他自己走过去。
这附近一片都是新建的高档小区,周庆看了看说,“你们住这里,房租不便宜吧?” 莫沫接着撒谎:“住后面的居民楼,那里不好停车。
” 告别周庆,莫沫慢吞吞地挪步前行,酒吐了药吃了,心思一片清醒,想着回去就能见到罗殷,又手足无措。
太过无措,便心存侥幸,或许罗殷没这么早回家,现在天亮堂堂,太阳都没落下,挂在天上晒得他发汗。
回去的路上,他又绕了点远路去超市买了点饼干面包,超市收银台只开了两个,他排在队伍最后,一点也不着急。
家里果然安静冷清,罗殷不在书房也不在卧室。
莫沫草草填饱肚子,洗澡换上自己的T恤长裤,床帘拉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长长舒口气。
枕套被单还残留着洗衣液的香气,罗殷的那一床早已是他们共同的味道。
衣服舒适,床铺柔软,香味清淡,一切再好不过了,莫沫困顿,闭上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现实还是梦里,像是有羽毛落在额头上,轻又痒,他迷迷糊糊挥手,却被捉住抽不出来。
捉住他的手带着一点湿意所以并不温暖,莫沫很快睁眼清醒,罗殷坐在他的床沿边,衣服未换,只脱了外套,衬衫领口微散,袖子卷到手肘,刚回来的模样。
“你回来了,现在几点了?”莫沫嗓音沙哑,嘟嘟囔囔。
罗殷听不太清,没有回答,说,“起来吃饭吧。
”莫沫吃饱了才睡,此时醒来并不饿,但依言起身。
客厅餐桌上摆了几样清淡养胃的粥和小菜。
莫沫在桌边坐下,罗殷取碗盛饭菜,递到他面前。
他下意识说谢谢,说完愣住,瞧向罗殷,罗殷低头应该没听见。
粥是小米粥,软烂得入口即化,菜色更清淡得像没放盐。
莫沫不禁佩服罗殷还能找到不放盐的外卖。
粥的温度刚好,含在嘴里不烫不凉,又不像现成的外卖。
罗殷也陪着莫沫吃,他养病期间虽然也素淡,好歹有滋有味,罗殷陪着吃就当换个口味,这粥寡淡得他看不下去,主动说:“你别吃这个了,我给你炒两个菜吧,你想吃什么?” 罗殷拥勺子在碗里划了几圈,他自己尝,味道没有不妥,“怎么了,不好吃?” 莫沫说:“一点味道都没有怎么会好吃,下次换一家外卖吧。
” 罗殷放下勺子,“我……下次不会了。
” 莫沫说没味道,还是吃个一干二净。
厨房菜篮子里还有两颗土豆,冰箱里有鸡蛋番茄,煮一锅饭刚好够罗殷一个人吃。
莫沫打开米桶,里面只剩空的米袋子。
罗殷端着碗筷放进洗碗池,听见莫沫自言自语,“我记得还有一点的……” “没有就算了,我不饿。
” “你减肥吗,吃粥就饱,我去买一袋,很快就回。
”莫沫拿出米袋子卷好放在垃圾桶边。
余光瞥见桶里有东西,那东西他眼熟,超市散称的塑料袋,价签上的日期是今天。
莫沫装作没看见,拿米袋子盖上去,系好垃圾袋放门外。
他换好衣服,问罗殷,“你去吗?”不等他问,罗殷已经拿了车钥匙。
出门的时候罗殷主动提垃圾袋,下楼见到垃圾桶就丢进去,莫沫跟在后面想笑又憋住了。
之前来买饼干面包,莫沫没有多留意,恰逢油米优惠,他买了之前想吃但偏贵的一种。
既然遇到做活动又开车来,莫沫一起买了食用油和其他生鲜蔬菜。
罗殷在一旁看在心里,他会留一笔丰厚的生活费供日常开销,莫沫基本不曾动用,都是花自己的钱。
连带让他不自觉地节约起来。
最后晚餐还是莫沫做了,土豆丝升级成土豆烧鸡,外加一盘番茄炒鸡蛋。
新买的米口感更好,莫沫也吃了一小碗,边吃边光明正大看罗殷吃饭。
他心生好奇问:“你会做饭吗?” 罗殷夹鸡块的手顿了顿,“不会。
” 莫沫追问:“一点都不会?” 罗殷无奈,“会一点点。
原先在国外读书,有时想吃就自己做。
” 莫沫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 罗殷夹起碗里最后一团米饭,细嚼慢咽,搁下筷子,吃完说,“你做什么我都吃。
” 莫沫羞赧地撇开脸,眉眼带笑,藏也藏不住。
那笑浅浅的,又刻意收敛,却还是撞进罗殷的心口,笑也有千百种,这个笑只因为他一人。
晚间临睡,莫沫刷牙洗脸完,罗殷自饭后一直在书房对着电脑,他轻轻扣门,“我洗好了。
” 罗殷抬眼,一语不发地注视着,莫沫两腿不由自主迈开,几个步子就从门口走到他身侧。
书房里只开着桌灯,电脑屏幕发出一点荧光,幽幽笼着罗殷的视线。
他衬衫依旧领口敞着,两袖卷到手肘,手臂上略浮起青筋。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尚且还是贪图美男色的凡人,口干舌燥,心跳如鼓鸣,莫沫及时回神,匆匆落跑,“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 罗殷动也未动,轻声斥道:“跑什么跑,过来。
” 莫沫收回已经迈到门外的脚,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折返。
罗殷合上笔记本,光线更幽暗了些,映在他深黑的瞳孔里,荧荧发光。
罗殷沉声问:“你是不是有话该说?” 莫沫苦脸,久违了,这种犯错学生不得不面对严厉教导主任的感觉。
“你还在生气?”生气肯定的,他拿不准罗殷到底气什么,是他喝酒到吐,还是金屋藏娇?“别生气了,当时我妈突然过来,我有点慌了。
” 罗殷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是说这个。
” “……哦。
”他和罗殷都是男人,为什么罗殷的心像海底针这么难猜。
“你最近在躲我,因为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些话?” 虽然疑问,但从罗殷口中说出又很笃定,莫沫无从反驳,他最近有意无意尝试和罗殷保持距离。
两眼一闭,自暴自弃,“我除了工作以外就是你,不行吗,不可以吗,嫌我烦直说,我走……唔!” 莫沫闷声吃痛,话未落地,他的手被罗殷掐住虎口,“痛!” 罗殷的手指松开了一点,却没有半点移开的意思,他再说下去还会狠掐。
莫沫烦恼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我就是这样的人,光是想着能给你洗衣服做饭就很开心,我没什么追求,一日三餐,平平淡淡,一辈子就行了。
” 罗殷放开莫沫,却反被拉住,“我成为不了你那样的人,你就不要我了吗。
” 作者有话说:行文至半,故事走向和人物已经和最初设定差异太多,到现在我也不觉得罗殷闷骚了,莫沫还是带着一点小小勇敢的人妻。
也想证明,除了肉和神经病,我也会写感情,两个人的日常,相处,怎么水到渠成。
越发体会到感情的不易和肉病的简单。
谢谢陪伴他们的你们。
罗殷盯着莫沫,盯到他垂下头,只能隐约看见颤动的嘴,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眼前青年发丝柔软,穿着白T,脚趾蜷缩,罗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和莫沫之间的代沟,不仅限于年龄。
他原本将抽出的手反握住莫沫,越来越紧,用力之大以至于莫沫惊地抬头终于肯看他。
世上的人,孤独久了就变得无情,有人将心肺掏出,赤诚热血,颤抖地捧在他眼前,奢望他投来恩赐的一眼。
等他一眼看尽,那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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