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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丁堂主。
“自然是宁无量宁真君。
”丁堂主却不耐烦与她多话,说了这最后一句,便松开了手。
虞绒绒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再坠落。
不渡湖底的阵法倏而摄住了她,她看到自己的血洒落在湖面,未曾下沉,再看到阴沉的天空中,终于有细微的雪飘落,在她的睫毛上沾了一粒。
这就是她最后看到的人世间。
不渡湖底是一片亘古般的黑暗。
湖底有水声。
像是不渡湖平缓幽深的心跳,却只是在提醒她,她还活着。
偶尔也有些躁动声传来,但那些声音太远了,很快就被近乎永恒的幽谧遮盖。
虞绒绒的耳边却依然是丁堂主最后的那句话。
她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九死一生地为宁无量盗出了御素阁护阁大阵的阵眼图,交予他后,为何如此之快就会被发现,再被这般追杀。
可怜她如此燃烧自己,不惜一死,最后还在想,若是宁无量及时逃走,自己这般也算是值了。
却不料,竟然正是宁无量反手出卖了她。
明明睁着眼也什么也看不到,虞绒绒却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的一片黑暗。
这样的黑暗,就像是她的一生。
她拼命睁大眼,却什么也没有看清。
她与宁无量幼时相识,彼时他是垃圾堆里几乎饿死的小乞儿,是她救了他,带他回了虞家,央自己父母留下他,如此青梅竹马长大,他也曾夸她玉雪可爱,硬是死缠烂打地与她定了一纸婚约,说着这辈子非她不娶。
后来宁无量道骨初现,便被琼竹派某位长老看中,带去琼竹派后又三年,被琼竹派掌门夫人寻回,认祖归宗,原来他便竟是琼竹派掌门那位遍寻了十余年的独子。
再见面时,她入了御素阁,堪堪引气入体,听说琼竹派有宁姓的小真人三日引气入体,七日内照形躯,一日炼气,三日筑基,再提剑来这场御素阁的小楼论道,便就夺了魁首之名。
她带着些隐秘的期待,到了论道台边,竟然果然见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他拿着那条象征着魁首的鲛缎腰带向她走来,亲自为她系在腰间。
她还在欢喜微羞,却见对方在一声轻微的声响后,脸色微变。
现在想来,她的一生,好似就是在那一声后,彻底改变了的。
是的,她不是什么修真界处处可见的,纤细窈窕的女修仙子。
她有些微胖,却也真的只是微微而已。
但她却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用自己的腰围,撑断了那条鲛缎腰带。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她自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宁无量当场与她退了婚,让她彻底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但随即,宁无量却在背地里约她出来,向她诚恳道歉,甚至时不时还买了些小玩意来逗她开心,好似曾经之事从未发生过。
她竟然也就这么原谅了他,再在他问她能不能为她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恍恍惚惚地点了头。
那件事,便是去偷御素阁护阁大阵的阵眼图。
虞绒绒有些茫然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脑中突然冒出了自己此前从未有过的一个想法。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腰围稍粗了一些,不能盈盈一握,便要活该被所有人羞辱嘲笑吗? 凭什么? 她虞绒绒是胖是瘦,和旁人有半点关系吗? 宁无量那么拙劣的道歉之后,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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