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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阮翠芝回来,到山里找亲家道歉去。
阮翠芝低下眉,看了看抱着她腿哭的小虎子。
片刻她把两只手腕都抽出来,坐下来蹲到小虎子面前,用手指给他擦了擦眼泪。
温声细语把他哄得不哭了,她又站起来,转身进了屋里去。
刘雄爹妈看她这表现,觉得她舍不得丢下孩子走,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刘雄妈这又对阮长生说:“这事是你姐夫的错,我们不包庇他,你该打也打了。
打得这样重,也算是叫他吃了教训。
我向你保证,以后他肯定不会再欺负你姐。
” 阮长生阴着脸重声道:“你们真关心我姐的话,能不知道她在家挨打?” 刘雄妈说:“我们不常过来,以后我肯定常过来看看。
” 阮长生心里堵着气,盯着刘雄妈看。
他手指捏成拳头,紧紧捏在一起,正要出声,忽看到阮翠芝拎了一个提包从屋里出来了。
她拎着包走到阮长生面前,小声道:“五弟,我们走吧。
” 听到这话,阮长生捏紧的手指顿时松了。
而刘雄爹妈的脸色俱是一变,他们刚才都放松了,还以为阮翠芝进屋是不打算走的,哪知道她进屋是去收拾衣服的。
这可不行,刘雄妈一把拽住阮翠芝。
“翠芝,你走了小虎子怎么办啊?” 阮翠芝不接话,这回自己动手,扒开刘雄妈的手,拉上阮长生就走。
刘雄爹妈急得跟出来,嘴里喊阮翠芝的名字,见她不应,又叫小虎子:“你妈妈不要你了,快点把你妈妈留下来,快点追去啊,别叫你妈走!” 小虎子刚被阮翠芝哄好,这下又哇一声哭出来,迈开腿就追出去。
但因为跑得急了,追到院子里轰动趴地上,脸蛋着地。
刘雄妈故意不去扶,只叫:“唉哟我的小乖乖。
” 阮翠芝如她预料一样停了步子,但是她这次没有回头,站着停顿片刻,抿住嘴唇咬紧牙关,捏紧阮长生的手腕,拉着他头也不回出了院门。
刘雄妈这下急大了,叫刘雄爹:“你快去追呀!” 老胳膊老腿的,刘雄爹哪追得上呀。
他费劲追到院门上,出了院门再往外面追几步,阮翠芝就和阮长生就走远拐进巷子里不见了。
他没追上,刚好又看到家里三个丫头回来了,于是忙叫三个丫头:“大妮二妮三妮,你妈和你爸吵架,收拾东西走了,你们快去把她追回来!” 大妮二妮三妮闻言忙放下身上的背篓,一起转身去追。
但她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阮翠芝,于是三个人又回来了,气喘吁吁跑到刘雄爹面前说:“爷爷,没追到。
” 刘雄爹掐着腰,自己也还吁吁喘气,回头看到刘雄妈牵着小虎子出来了,便也说了句:“叫她走了,没追回来。
” 刘雄妈弯腰给小虎子擦眼泪:“这叫什么事啊!” 真就孩子也不管了? 说走就走了? 追不回来也没有办法,一家人回到屋里。
进屋看到刘雄被打成了猪头,三个丫头全都吓一跳。
二妮问:“谁打的呀?” 现在说是谁打的还有什么意义,刘雄妈只看着刘雄,没好气跟他说:“你媳妇头也不回走了,小虎子摔地上她都没回头看一眼,你看怎么办吧!” 刘雄倒是有骨头,“让她走!最好别回来!” 刘雄妈抬手想打他,又下不去手,恨恨地说:“就有你能耐!你好好的你打她干什么呀?翠芝哪里不好?这镇上还有比她贤惠的媳妇没有?” 刘雄:“呵,我看她那张木头死人脸我心烦!” 他爹实在没忍住,抬手在他身上捶一下,捶得他又“唉哟”一声惨叫。
捶完直接转身往外走,一副什么都不想再管的样子。
“被打死都活该!” 啊嚏—— 阮溪趴在石头边默写古诗,忽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阮洁转头看她,“姐,你是不是要感冒啦?” 凌爻也看着阮溪,阮溪摇摇头道:“没有,就是鼻子有点痒。
” 她今天下午打了好几个喷嚏,在老裁缝家画画的时候也打了两个。
每次打完喷嚏她都会想到阮翠芝的事,眼下交通和通信都很不发达,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比如说现在他们只能干等着,阮长生不到家就不知道事情怎么样。
晚上她和阮洁躺在床上,还想着这个事情,看着帐顶出声说:“也不知道三姑的事怎么样了,你说五叔能处理得好吗?” 这事要不是她去公社发现的,要不是她看到了阮翠芝胳膊上的伤,或许还没那么关心在意。
反正她一想到阮翠芝身上的伤,心里就忍不住有气。
她要是有能耐,她都想去打死刘雄那个死人渣。
阮洁出声说:“五叔虽然一天到晚流里流气的没个正形,但他还是有主意有分寸的。
毕竟在外面带着好些人一起混日子,也还是要点本事的。
” 阮溪笑笑,“不知道你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 阮洁也笑出来,“反正他对我们两个挺好的,每次在外面弄了点好吃的,都会拿回来给我们两个吃。
不管别人觉得五叔好不好,反正我觉得他好。
” 阮溪笑着点点头,“这倒也是。
” 姐妹俩聊天聊到困,眼睛闭合几下,也就肩膀挨着肩膀睡着了。
次日起来,洗漱吃饭出门,又是新的平平无奇的一天。
因为现在是八月份,离过年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所以找上门来做衣裳的家庭并不多。
等过几个月快要过年了,各家各户张罗着做新衣裳准备过年,到时候会很忙。
没什么人上门,日子就过得清闲一些。
阮溪到了老裁缝家还是埋头画画,不与阮跃进争高低。
只要阮跃进不过来犯贱招惹她,她不会主动和阮跃进说任何话,一直都是各忙各的。
阮跃进时不时就表现出自己特聪明特牛的状态,阮溪和老裁缝也都不打击他,只把他当个傻子看。
反正反话说了他也听不懂,还真以为在夸他。
既然他以为是在夸他,那就多夸夸他好了。
他回家时的状态好,导致孙小慧的心情跟着好,也可以给阮溪和阮洁减少很多麻烦。
孙小慧心情愉悦了,天天盼着儿子学成手艺当裁缝,自然没心思出幺蛾子。
至于阮跃进在当裁缝这件事上到底有多少天赋和多大的可能性,那真的是,只有天知地知,老裁缝知,阮溪知。
现在最让阮溪佩服的,就是阮跃进的意志力。
绝对是,一级棒! 阮溪在老裁缝家呆上大半天,又在山坡上学习小半天,和阮洁回到家喂猪喂鸡做饭吃饭,梳洗完躺到床上松口气,这一天便又算是结束了。
外面夜色沉沉,阮溪躺在床上跟阮洁说:“五叔明天应该能回来吧。
” 阮洁还没出声应话,忽听到外面传来阮长生的声音:“爸妈,我把三姐带回来了。
” 听到这话,阮溪和阮洁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赶紧扯开帐门下床出来,给阮翠芝和阮长生开门。
阮志高和刘杏花年龄大动作慢一些,又等了片刻才出来。
看到阮翠芝,刘杏花眼眶一湿,上去捏住她的手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阮翠芝眼眶也湿了,“妈,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
” 刘杏花吸一下鼻子稳住情绪,又问阮长生:“你把你三姐带回来了,那刘雄呢?” 阮长生直接道:“我把他往死里打了一顿,刘雄变狗熊了。
” 刘杏花有些担心:“你有没有收着些?没把他打出什么来吧?” 阮长生:“我没把打死算他命大!我昨天刚到镇上找到他家,就看见他在院子里踹了三姐一脚,那是下的狠脚,直接把三姐踹得摔在地上,你说我打不打?而且你们猜他为什么打三姐,就是因为三姐抬水缸的时候滑了一下手!昨天要是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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